难得出来一趟,顾苏落也不想被萧铭祁坏了兴致。
宫中,白一依萧铭祁吩咐,去查缺岗士兵一事,但结果却异常普通,只是被临时调去了别的岗位。
顶替的士兵患了三急,去了茅厕,巡逻的御侍发现异常,也前往太湖查看,不管是时间还是地点都能一一对上,毫无破绽。
但当白一查起庑殿顶上的事时,所涉事之人都没有那个时间,一时成了不解之谜。
事情上禀萧铭祁时,萧铭祁对那殿顶上的雪印耿耿于怀,只能下令白一再去细细查过。
另一边,太初帝在冰嬉盛宴结束后,曾让许公公亲自到宫墙一趟,欲把萧铭玉跟顾苏落暗中请到寝殿密谈。
可许公公找了一圈,也没找到太初帝口中所说之人,另外还发现了萧铭祁在查缺岗士兵一事。
事情禀到太初帝面前,一时内心五味杂陈,挥挥手就让许公公退了下去。
那宫墙因四座宫楼对立,所以宫内巡哨不用经常上去,他也正是看中这点,所以才把萧铭玉跟顾苏落安排在那个位置。
以往年宴让萧铭祁辅佐萧铭川布置冰嬉盛宴时,萧铭祁都没有这么尽忠职守,如今年宴是他亲自负责,萧铭祁却无缘无故巡起了宫楼。
这是为何?
太初帝心里有了猜测,结合三月正要举行的武试选拔,太初帝心里就像扎了根刺一样难受不已。
因为观冰嬉盛宴被萧铭祁撞见,萧铭玉跟顾苏落接下来安安分分的,顺便还在送进宫的佛经中,禀报了宫墙上发生的事。
太初帝看完也没说什么,萧铭祁那边也查不到,事情就在模模糊糊间落了幕。
二月二龙抬头,二月十二花朝节,三月三上巳,都是百姓求佛祭拜的日子,可惜萧铭玉跟顾苏落的禁足一直未解,两人也只好乖乖窝在府中。
城中的热闹似乎跟他们没有关系一般,连春节期间的烟花盛会都没能参加,想到萧铭玉喜欢,顾苏落多少有些遗憾。八壹中文網
好在她在府中堆的雪城没那么快融化,在春日化雪之前还能玩上好一阵。
除此之外,京城武试选拔在即,因于今年寒冬比往年要漫长一些,武试选拔的日子也比以往来得晚。
经萧铭祁与朝臣商量,选拔的初试定在了三月二十,在此期间,从大宁各地前往京城参加选赛的勇士与壮丁数不胜数。
来得早的男子,还已经前往白山校场提前踩点。
武试的选拔并非只是一对一的武艺切磋,其中项目繁多,足以用眼花缭乱来形容,最具代表性的便是举重,骑射,步射,马枪,长剑,战戟,战刀等技术。
此外,武试选拔对考生的相貌亦有要求,最直观的便是要躯干雄伟,一眼望去,以为将帅者是以最佳。
因为武试选拔的最终目的,是要选举武状元,通过武试之人可被编入大宁军制,这跟萧铭玉从小兵小卒做起不同,可直接命以宫中官位。
这也是大宁为何如今兵强马壮,国力强盛的缘故,寻常人若要在小兵小卒中晋升,若非机智过人,便是要拿命去拼,快的话三五年才能出头,还是在能活下来的情况下。
慢的,八九年乃至十年都是有的,有些人一辈子都是小兵小卒。
这武试选拔,无疑是给许多弃笔从军文人与立志建立战功的老百姓多了一个机会。
因是选将帅,光是一身蛮力还不够,太初帝的要求是先之以谋略,次之以武艺,所以来参加武试的人,是真真的要做到文韬武略。
当然,武试中的笔试,断是不能跟科举中的试题相提并论。
只不过这武试的选拔日子都公开了,太初帝依旧没有说要解除萧铭玉跟顾苏落的禁足,倒让朝中众臣摸不明白太初帝的态度。
杀马纵火一案仝大人查也查了,结果也都上报了,太子落马一案至今未找到什么可用的线索,所以也不存在是萧铭玉陷害。
顾苏落偷溜出府一事,照理说幽禁那么长时间,也该长教训了,何况顾苏落还每天都需要抄写拂经。
朝臣纵使有想给武宣王府求情的,也找不到适当的切入口。
好就好在,此事未波及顾国公府,而顾国公也是淡定,大家都以为他会第一个忍不住替武宣王府求情,但如今三月,他都没什么动作。
想想也是,太初帝未对武宣王府有其他惩处,按兵不动才是最明智的选择。
直到三月十五。
这日,顾苏落像往常一样,辰时晨起。
醒来的时候,萧铭玉还没起来,顾苏落伸手一摸,便环紧了他的腰,将两人身子挨紧。
顾苏落这一动,萧铭玉就睁了眼,好看的眸子在睁开那刻没有一丝朦胧感,看着把头埋在他胸口又继续睡去的顾苏落,他伸手轻搂了搂,也随着她闭了眼睛。
却在这时,门口传来夏竹着急的声音:“娘娘!娘娘!”
顾苏落其实已经醒了,但因贪恋与萧铭玉的余温,暂时还不想起来,听到夏竹叫唤,她拧眉撑了撑身子:“什么事?”
“王府门口来了位妇人拍门求医,皇上还未解禁,奴婢们不敢把人放进来,还请娘娘定夺。”
知道顾苏落就是神医后,武宣王府门口每天多了许多人在徘徊,只是皇令在前,武宣王府的地位在后,那些百姓也只敢远远的看上几眼,未敢靠近。
今日的妇人敢拍门求医,想必是人命关天,才敢冒这杀头的风险。
听到夏竹的话,顾苏落清醒了些,从床上爬了起来:“怎么回事?”
“病的是妇人的儿子,府门未开奴婢也不清楚具体的情况,娘娘,现在我们该怎么办?”
顾苏落看向已经随她起身的萧铭玉,只见他沉了一声:“把人放进来。”
“是。”夏竹不敢怠慢,小跑着就退了下去。
“就这么放人进来可行?”顾苏落问道。
“可行。”萧铭玉回了一声,已经下床拿起顾苏落的衣裳,一边替她更衣,一边说道:“可还记得前些日子父皇密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