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有基友,但肯定不习惯那种循序渐进的中医术。
她爷爷就是一名德高望重的中医,她知道中医讲究人体穴位,但西医没有这个概念。
‘你答应了学,我就给你做。’小地瓜奶萌奶萌的声音在脑中响起。
“学。”顾苏落当然不是不肯学,就当是多一个技能傍身罢。
只不过学不是难事,找师傅才是难事,她觉得她自己本身就是医术界的佼佼者,要做她师傅,那怎么也得是医术高明的大夫才行。
这么一想,那就只有宫中的太医院能满足这个要求。
毕竟全大宁医术最好的大夫,都被太初帝请进里面了。
顾苏落前些日子原还想着收一个徒弟,这会儿徒弟还没收,倒要先给别人做徒弟。
这事,还得跟萧铭玉说说,让他把她推荐到太医院去。
“皇嫂?”联想之际,萧毓淑的脸庞突然出现的眼前,顾苏落回魂,下意识的垂眸看向她的手:“你洗手了没?”
“洗手?”萧毓淑也垂了眸:“洗手做甚?”
“刚摸了猫,有细菌。”顾苏落抓起她手腕,拉着她到抽水井处,还不等她反应就已经把水抽了上来。
萧毓淑无奈,只好依她意思洗了洗手,这才问道:“细菌是什么?”
“就是会让人生病的东西。”顾苏落也没办法解释太清楚,唤了声:“来人。”
一个伙计上前:“娘娘?”
“这猫养在院中,不要让它跑进厢房,待五六月暖和了,就给它洗洗澡,让它干净些。”
“是。”那伙计没多想,恭首应下。
萧毓淑笑了:“皇嫂既不喜猫,为何还要让人留下?”
“我没有不喜。”就是觉得现在有点脏,要洗干净了,把虫驱了,疫苗打了,她肯定也不嫌弃。
她不是那种喜欢小动物的人,但也并非嫌恶它们,在顾苏落心里,人与动物若想和平相处,长久依护,那首先最起码的,就是不能给对方带来病灾不是?
原以为这猫也就是只小野猫,待吃饱喝足了,就会自己走了。
但看它刚才跟萧毓淑的互动,再想到它这些天都住在医馆,恐怕是要在这‘赖’上了。
萧毓淑在医馆逗留了一下午,没想着回宫,也没想着回公主府,顾苏落也由着她。
夏竹把百姓送来的东西都收了之后,便在门口挂了块牌子,今日之后若再收礼,那这医馆便不开了。
这牌子一挂更不得了,马上就涌了更多送礼的百姓。
毕竟今日一过,那日后想再送就没有了。
夏竹把他们送来的东西照单全收,就连那些大家大户送过来的,也都收了。
顾苏落也不知夏竹打的什么主意,之前还说会把握分寸,当下也不敢露头,拉着萧毓淑匆匆从后门离开。
独留夏竹一人应付。
跟萧毓淑临别时,顾苏落请她到外面吃了个晚膳,这才分道扬镳。
回到武宣王府,顾苏落便第一时间唤来彩云:“王爷回来没有?”
彩云悻悻的摇了摇头:“没有。”
她跟夏竹去了医院,留了彩云在府里,就是为了让她在萧铭玉回来的第一时间通知她。
没想到在医馆等来等去也没等到消息,如今都已经黄昏日落,见萧铭玉还没回来,不免起了担心:“你再派人到宫里看一看。”
“是。”彩云福了一礼,转身退下。
除非是皇上特令,否则王爷是不可以留宿在宫里的。
皇宫无宴,戍时三刻就会下钥,总不能是下钥的前一刻庄妃才放人吧。
顾苏落眸眼微沉,依庄妃那强势的性子,她完全有可能这么对萧铭玉。
想到萧铭玉身上还有伤,她拂袍转身,既然庄妃不放人,那她就到宫里要人去!
然而才转身,就见武宣王府的马车堪堪停在门前,顾苏落有些沉怒的眸眼顿时一亮,上前一把掀开车帘。
眼见顾苏落那着急的小脸突然出现,萧铭玉先是一愣,随即柔了眸光,声音温沉细腻:“可是担心了?”
驾车的离白忙下来朝顾苏落恭首:“见过娘娘。”
顾苏落却是没空理他,神情肉眼可见的松了口气:“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她小手一伸,就被萧铭玉的大手握住,就着她的一丝力气下了马车,一身月白蟒袍将他映衬得贵气,心情颇好的笑道:“离开广明宫后,又去见了趟父皇,所以晚了些。”
“什么时候离开广明宫的?”
“约莫申时。”
“申时?母妃在广明宫足足留了你六个小时?”顾苏落拧眉,现在是酉时,加上回来的路程,满打满算,太初帝跟萧铭玉谈话也不过才一个小时。
庄妃说什么那么能说,城里的百姓都知道萧铭玉受伤了,庄妃不可能不知道。
萧铭玉自然知道顾苏落在气什么,握了她的小手:“我没事。”
“你没事,我有事。”顾苏落指着自己的心口:“我心疼。”
庄妃不疼,她疼!
听到这话,萧铭玉心底微颤。
今日庄妃留他,说的多是一些无关要紧的话,自然,是对萧铭玉来说无关要紧。
萧铭祁被捕,在庄妃眼里,那就是少了一个皇位的竞争对手,而且这次抓捕中萧铭川也有参与其中,便代表萧铭川信任萧铭玉。
庄妃的意思,是可以利用这一点,把萧铭川拉下太子之位,让他取而代之,荣登大宝。
庄妃说了许许多多,萧铭玉什么都没听清,最记得的便只有这个。
他性子向来执拗,小时候听她安排时便阵阵窒息,如今大了,庄妃的那些话听在耳中依旧如刀锋在剐,但他别无他法,对方是他母妃,他检举不得,规劝不得,阻止不得。
因为他未听庄妃的话,庄妃恼羞成怒,让他在殿门口跪了一日。
庄妃性子如何,他向来知晓,本来也没抱什么希望,心里也没什么想法,她要他跪,他便老实的跪着,不反抗,不过是因为那丝血缘,感她那点养育之恩罢。
可现在,听顾苏落说她心疼,心中顿时起了暖流,连带着眼角好似都要湿润了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