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过,这上面的东西若是制成了,用在军事上,可说得上是所向披靡。”
萧铭玉接过手中,他对这个东西没有概念,但对顾苏落的话却深信不疑。
沉了沉眸:“这个,我需要亲自去一趟军营。”
顾言书研究出来的配方,又已经过实验,想来不会相差太多,这样重要的东西,若落入敌人手中后果不堪设想。
顾苏落对此表示理解,问了声:“那要去几天啊?”
“来回,约莫七日。”萧铭玉笑道。
“哦。”顾苏落表面体谅的应着,实则有些失意,要去七天那么久,他们才来山梁没多久呢,这就要分开七天了。
看出了顾苏落的不舍,萧铭玉笑问:“落儿可要一起去?”
顾苏落拧眉:“我去干什么,一群大老爷们,就我一个女子,多不自在。”
去军营几天,吃喝拉撒都要被特别安排,这不是变相找罪受吗?
而且去了军营后还要回来,她前面坐马车都坐怕了,都还没缓过来呢。
“我也不舍得你这样奔波。”萧铭玉撩起她一缕发丝,笑道:“放心,我很快就回来。”
“明日出发?”
“嗯,早些去,早些回来。”
顾苏落点头,那也是没办法的事。
“我前往军营时,会叫元将军留下,你若有什么吩咐,随意差遣就是。”
顾苏落神情微惊:“这不好吧,人家好歹是将军呢。”
“将军,就是用来差遣的。”萧铭玉笑道。
“……”
约莫午时,萧铭玉跟顾苏落正在用午膳的时候,安华就端上来一个长木盒子。
这长木盒子里装的,就是军中仿制的漠北暗器。
长木盒子里一共摆放了数支暗器,还有一枚暗器筒,暗器如长针,约有三寸长,而暗器筒则有男子前臂等长。
光是这么看看不出什么所以然,但拿在手中观察的时候,才发现暗器针尖部分设有密密麻麻的针孔,不用想,里面定是设了空心,空心之中又放有数百上千枚细针。
因为当时暗器是顾苏落取的,所以她大概知道这东西的原理,暗器针头末端设有类似开关的东西。
将暗器射出,刺进人体时利用其中压力触动开关,开关一旦触发,暗器之内的上百数千枚细针倾巢涌出,死死的扎进肉里。
而这些暗器,宁骁军还做了一些改良,漠北是因为这东西在试用阶段,又想在不知不觉中,一招取了萧铭玉的性命,所以暗器做得精巧,使用起来更加隐秘。
但宁骁军必不需要暗杀什么人,他们只需要把这些东西运用到战场上即可,所以暗器比漠北做的要大一些,漠北暗器约一寸半长,但宁骁军研制的,足有三寸。
而发射暗器的暗器筒,也做大了一版,更适合用在军事上。
其杀伤力,也自然要比漠北的更胜一筹。
不管是这样的暗器也好,还是火药丸也好,顾苏落对于这些都不想给予评价,战争有战争的残酷,这些都不是她所能想象。
只不过对于萧铭玉来说,这一切的功劳都要归于顾苏落。
若非她把暗器从他身上取出,宁骁军断没有将暗器拆解重组,再用其反制的机会。
研制这样的武器,大宁是有优势的。
因为大宁物资更加丰富,军事兵器的资源更加充足,而漠北军事虽强,但这种物资却是匮乏,所以他们做出来的这个东西,更趋于用来暗杀宁骁军一众将士。
只不过这东西被萧铭玉谎称早已取出,怕大宁研究出来,所以畏手畏脚的不敢再用。
因为大宁若真的研发出来,在数量的规模上漠北肯定是不敌大宁,这一层,漠北也不傻,反而是清楚得很。
而现在,千算万算不如天算,宁骁军是真的把这东西研制出来了,只是因其残忍的特性,决不决定用还是另一回事。
若用,漠北也定会将这种暗器投入到战场上,届时,只会是双军伤残无数,到时候就拼谁的‘家底’更丰厚了。
萧铭玉言出必行,说第二天出发军营,就当真在第二天清晨就出发了。
只不过在出发的前一晚,萧铭玉又手抄了两份火药丸的成分表,这个抄不单单是抄那么简单。
为混淆视听,他故意加了些其他的成分进去,算写分量的时候,又故意做了些改动。
也就是说,他手抄的这两份成分表,除了他自己,没人看得懂。
就是看懂了,那也是一份错的,只有萧铭玉知道其中的端倪。
所抄的这两份,一份是自己带着,另一份留给顾苏落,顾苏落有原件在手,在看到他抄录的这份复件,对比之下便能摸清其中的门道。
所以,当顾苏落翌日醒来时,便见到有两份成分表放在床头桌上,两份成分表的一角,被萧铭玉准备好的早膳压着。
除此之外,上面还有一张纸条。
顾苏落瞄了一眼,只见上面留了行简单的字句:君思随妻,勿念。
“……”
顾苏落摸了摸旁边的床位,是凉的,证明萧铭玉走了有些时间了,也不知是不是边境的状况吃紧,总觉得萧铭玉走得有些匆忙。
不过想想也是,漠北在边境集结了三十万大军,随时都有进攻大宁的可能,她确实不能有太多怨言。
她挺着腰杆伸了个懒腰,这才拿起桌上那两份成分表看了一下,不知是不是与萧铭玉相处久了的原因,才看一眼,顾苏落就对比出了这两份成分表的不同。
不仅对比出了,还知道萧铭玉这么做的意图与原因。
一旦火药丸研制成功,投入到战场使用,这火药丸的制作工序定会被敌军虎视眈眈,不管他们之后会不会自行研制出炸弹,但至少先机是在大宁这边。
所以他们会绞尽脑汁弄到炸弹的配方,先做出一份假的,真的再藏起来,即便哪天受了当被人偷了制作配方,也有假的那份在打掩护。
看着手里的两份成分表,想到萧铭玉挑灯夜抄的模样,唇角忍不住微微上扬,但转眼,又是一阵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