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大师收下弟子,若是日后大师有用得到秦候的地方,赴汤蹈火,刀山油锅,秦候在所不辞。”秦候朝着叶秀的背影重重的叩下了头,久久没有抬起。
“真不知此举是对是错,罢罢罢,你服下此丹,我就待这白玉寺的慈恩大师收你为弟子,留你在此修行。不过我也不知何时会离开,而且我也不通晓佛法,你若是有什么不明白的大可问,只是我能帮你的不多,大多数还要依靠慈恩。”叶秀转过身,从腰间的葫芦中再次取出一颗丹丸,递到秦候的手中。
“那他们?”秦候看向沉睡中的黄宇和莫轩,要紧嘴唇看向叶秀。
“就随你一起留在白玉寺吧!”叶秀见二人无依无靠,心生不忍,遂也留了下来。
“好。”秦候得到肯定的回答,一口吞下丹丸,目光坚定地看着叶秀,目中的神情不言而喻。
“浮尘丹,一丹封去前尘往事,也算是将你的执念暂时消掉,但愿日后你想起此事,不要怪我。”叶秀看着因为记忆被封印而留下眼泪的秦候,低声轻叹。
“秦候,前尘往事,一念皆空。修佛之人,无欲无求,无爱无恨,自在欢喜。从今天起,你不再是秦候,而是叶秀度化后的秦逸,莫要忘记今日所言。”
叶秀见秦候服下浮尘丹后沉沉睡去,留下一句缥缈的话,大步踏云而去。
转眼已过三月,秦逸,黄宇和莫轩三人因为浮尘丹的缘故,暂时忘记了那段不堪回首的前尘,留在了叶秀的小院中随叶秀修行。阿大、阿二、阿三三人得到了慈恩的叮嘱,知晓秦候、黄宇等人为叶秀替白玉寺收下的俗家弟子,很快就与三人熟识了。
慈恩消失了许久,再回来时,全身是伤。从怀中掏出一颗占满鲜血的舍利交给叶秀,告知叶秀此舍利乃大凶之物,其中拥有的力量虽然凶险,但是若能降服,定然会让人的修为提升不少。他已经昭告天下仙门,中秋之日在白玉寺地宫公开拍卖舍利子,以求避世期间,白玉寺上下所需的必要资材
转眼已到中秋之日,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穿透层云,洒落人间。白玉寺内庄严的佛像半阖着眼,迎着晨曦望去,满目慈悲。
白玉寺后山的一处幽静小院里,三人盘坐在古树下,静静吐纳。莫轩率先醒来,随手摘下一只树叶,悄悄地伸向黄宇。
“啪”
念珠散落在地的声音从屋内传来,仍在打坐中的黄宇和秦逸被惊醒,缓缓纳回气,看向拿着树叶的莫轩。
莫轩伸出的手放也不是,收也不是,尴尬地看着二人,嘿嘿一笑,将拿树叶的手别在身后,没皮没脸的跟二人说:
“慈恩大师就快授早课了,赶紧准备一下吧,院子还没有打扫呢。”
秦逸与黄宇无奈地对视了一眼,拿起扫把就开始打扫小院,莫轩自知理亏,低头提着水桶走向门外。
在这三个月里,叶秀传授了三人一些简单的吐纳之术,算是将三人引上了修行之路,至于佛经,完全就是他现学现卖,只要他从白玉寺中看过的经书,他都会给秦逸等人讲讲。而秦逸三人,平日里不修行时就帮忙打扫一下叶秀所在的小院,倒也是过得清闲。
晨曦穿过纸窗洒落在地上,洒落在地上的佛珠满是灰败之气。盘坐在蒲团上的叶秀缓缓睁开眼睛,看了一眼散落在地的佛珠,从怀里掏出一颗澄透明澈的舍利子。
慈恩说,这佛珠与自己有缘,结下的是白玉寺与自己的缘分,可是如今这佛珠散了,是否是自己与白玉寺的缘分也就到头了。从手边抓起一本打开的古经,叶秀看着开头的几句话,默念道:
“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
“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
“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
……
叶秀每念一次,光秃秃的头顶就生出一寸头发,不是他原来的白发,而是乌黑如墨,几次下来,墨发及腰,泪水也已经布满脸颊。
“叶秀,你还是执念太深,该来的都会来,何必呢?”鲲鹏坐在乾坤囊中,静静地看着叶秀,慢悠悠地说道。
鲲鹏的存在叶秀早已习以为常,虽然没见过鲲鹏,但是这段时间鲲鹏对他的帮助,在他眼里是可以看得见的。
鲲鹏隐隐之中感觉到,轩辕黄帝在叶秀身上埋下的引子,似乎要开始生根发芽了。
叶秀望着手中的佛经,恍然大悟,喃喃道:“求佛之人,谁不想化作一颗舍利,普度众生?”
“秦逸,帮我去找慈恩大师请一套袈裟来。”叶秀打开虚掩着的房门,对正在扫院的秦逸说。不过是片刻间,他已经将面容上的泪痕擦去,换上一副风轻云淡、悲悯众生的模样,生出的墨发被他用玉冠竖起,仿若九天之上的神祗、。
“是!”秦逸听到叶秀的吩咐,放下扫帚走出小院。
黄宇总觉得方丈身上少了了什么,仔细一看,原来是脖子上的念珠不见了。他好奇地探头向室内一看,只见佛珠凌乱地散落在蒲团周围。
念珠落地对于佛道之人无异于是道心失衡,走火入魔的前奏。黄宇赶紧跑进房去,将念珠一一拾起来。
“大师,给。”黄宇双手捧着念珠交给叶秀。
叶秀没有接下,只是微笑着看向黄宇:
“黄宇,你随我修行三月有余,可知我这念珠有多少颗?”叶秀没有接下黄宇送来的念珠,慈祥地笑着看向黄宇。
“佛道九境,九九归真,想必是八十一颗吧!”黄宇想了想,看着手中的念珠大约估计了一下,开口答道。
“九境之后,又是什么?”叶秀大师挥手招出一块九九见方的琉璃棋盘,从黄宇手中拿过一颗念珠,按在棋盘的右下角。
“佛道教义,博大精深,黄宇愚钝,难窥门径。”叶秀不经意间的一招袖里乾坤让黄宇看得吞了吞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