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铭剑从未见过这么浓烈的黑色,那黑色就好像是可以吞噬掉世上的万物,也包括灵魂!
当看清了来人的面容,南宫铭剑眼睛一眯:“果然是你!既然你不想活那就把性命留在这里吧!”
就在剑尖马上就要刺进叶秀头颅的瞬间,叶秀前冲的动作突然停了,那动作根本不是正常武者可以做到的,就连对面的南宫铭剑一时都没有反应过来。
叶秀就一动不动的立在那里,就在南宫铭剑重新发力,准备一剑刺下的时候,叶秀原本有些干瘪的嘴猛地一咧,一个恐怖的画面出现在了南宫铭剑的眼中。
只见叶秀的嘴越张越大,到了最后连嘴角都被撕裂开来,露出里面两排白森森的牙齿,那牙齿明显不是人类牙齿的样子,又细又尖,每颗牙齿都好像闪着尖锐寒光的尖刀。
“你到底是什么怪物!”南宫铭剑吓得双手猛然一抖,向前刺出的阔剑也为之一滞,偏离了他原计划的轨迹。
与此同时叶秀动了,他先是猛地下蹲躲开了刺来的剑尖,然后又仰着头斜冲而上,那口锋利牙齿的目标正是南宫铭剑的脖子!
南宫铭剑一击不中,且发现叶秀已经欺进身来,在这么近的距离下,略显笨重的阔剑已经完全来不及阻挡,他只能下意识的缩紧脖子,用自己的左手去推叶秀张着血贫大口的头颅。
“啊!”一声惨叫发出,南宫铭剑捂着自己的左手飞快的退了出去,他的一根手指已经被失去了理智的叶秀一口咬掉。
“你他妈就是个疯子!”南宫铭剑用另一只完好的手指向脸上涂满蓝色鲜血的叶秀,但好像又想起了叶秀刚才的凶残攻击方式又马上收回了前伸的手。
此刻是叶秀吐掉了嘴里的断指,仰天长啸,就好像要喊出压抑了许久的各种负面情绪。
随着叶秀的叫喊,那围绕了他周身数天的黑色雾气开始慢慢变淡,叶秀的眼睛也慢慢的变得清明,那阻挡住他视线的黑色已经完全退去,他有些茫然的看着周围,又抬眼看了一眼满脸惊恐,正捂着左手的南宫铭剑。
他突然感觉自己头很痛,就好像有人正在拿着一把非常钝的锯子要将他的头颅锯开一般,这些天的记忆如潮水般涌入他的大脑,他用仅剩的一只断手捂着自己的头蹲在地上,瞪大着双眼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南宫铭剑看见叶秀现在的样子也不敢贸然行动,他一挥手阻止了正向这边跑来的士兵,直觉告诉他,这个蹲在地上的男人极度危险!
叶秀一阵痛苦的喊叫之后,抬起头,眼睛慢慢的向四周扫视着,所有的灵族士兵都将手中武器指向他,最后他的目光落在了南宫铭剑的身上,他喘着粗气说道:“你可敢杀我?”那刚刚恢复清明的双眼此时又布满了鲜红的血丝。
南宫铭剑咽了口口水,紧张的望着叶秀说道:“你到底是谁?”
“哈哈哈哈!”叶秀笑的无比开心,堂堂灵族第七皇城的二皇子竟然被自己吓得如此模样。
“既然你不敢杀我,那就快滚出我人族的领地!”叶秀一边说着一边向南宫铭剑的方向走去。
他在赌,他在赌南宫铭剑不敢动他,因为他发现先前可以让自己神志迷失的强大力量已经像潮水一般退去了,此时的他手臂残缺,胸口受伤的地上也已经可以感觉到了疼痛,这是真真正正撕心裂肺的疼,他已经完全失去了战力,要不是有满身血渍的掩饰,残破衣衫下的虚汗就能暴露他现在的身体状况。
叶秀慢慢走到南宫铭剑的身旁,南宫铭剑不自觉的后退半步,叶秀斜眼看向了他说道:“等你伤好了再来找我。”说完便慢慢悠悠的走进了那片浓郁的森林。
此时的南宫铭剑整个后背都已经被冷汗打湿,向泥巴一样黏在身上十分难受,他就愣愣的站在那里,剩下的灵族士兵没有他的命令自然也不会贸然阻挡叶秀离去。
“恶鬼!”南宫铭剑喉咙动了一下,一个恐怖的词汇出现在了他的脑海中。
南宫铭剑此生还是第一次如此对一名人族修者产生这样强烈的恐惧感,即使在等级上他要高出那人一级。
走出灵族大营进入了森林里的叶秀扶着身边的树木一深一浅的前行着,不时停下喘上几口大气,现在的他已经是强弩之末,干涩的血液已经黏住了他的喉咙,睁眼看去周围也已是迷迷糊糊,他伸手摸自己的胸口,那里被开出了一个大洞,那是先前决斗时被南宫铭剑用阔剑击穿留下的,此时的胸腔中已经没有了心脏的跳动,他的心脏已经完全被剑气搅碎,之前的战斗纯粹是依靠那不知名的黑色雾气才支撑到现在,可现在那黑雾已经消失,他又回到了濒死状态,那黑雾到底是什么?难道是自己武魂,怪不得召唤不出长刀了。
叶秀迷迷糊糊的走进了一个山洞,山洞不大,在里面的一块青石板上躺下,他的呼吸已经十分虚弱了,他费力的从怀中掏出了小五角星,幽幽说道:“小五角星,我看我是不行了,你要是有能力回到晴儿身边就走吧,你可以帮助她修炼的。”说到最后,叶秀的声音越来越小,当他声音完全消失之后,他的眼睛也已经完全合上,一颗夹杂着不知名红色的泪水从他的眼缝中滑落。
他还有太多不舍,可造化弄人,上天给了他一次重生的机会,却又给他留下太多的遗憾,他还没有杀掉兽神,他还没有将灵族赶出中土大陆,他还没有完成董老伯让他出去闯出个样子的承诺,还有,还有,那道皎洁月光下美丽的倩影,那张精致的俏脸,如水的眸子,他还没有回去拥抱她……晴儿……
身在双子岛北岛城堡中的陈晴儿心猛地一抽,那感觉好像是失去了什么重要的东西,她从长椅上站起,走到了走廊尽头的露台上,还是那天她所站的位置,而天上的月亮已不像那天那么圆那么亮了,月亮好像披上了一件神秘的面纱,有些朦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