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云汐眼底掠过一抹冷嘲:
“老头,你仙风道骨的人设崩了。”
老头咬牙切齿,恨不得用木剑敲死眼前这贱丫头:
“…………邪祟,你闭嘴!”
慕安世和苏昭若闻言,心脏都是一颤!
虽然他们心里都觉得慕云汐这个小贱丫头很邪门……
可听到大师一口断定慕云汐就是邪祟,他们还是忍不住有些后怕!
慕安世面沉如水,沉声催促道:
“大师,你快除了这个邪祟!”
老头狠狠地点了点头。
干他们这行,走南闯北,秘诀就是一句话——要钱不要脸!
但眼前这个小丫头才几岁,竟然一张嘴就羞辱他?!
他扬起木剑,剑尖直指着慕云汐,口中气势十足地喝道:
“有本大师在此,相爷不用惊慌!摆香案,祭黄符!诛妖邪!”
下人们不敢耽误,立刻按照吩咐,把香案摆好,符纸也递上。
那老头便开始念念有词,跳了起来。
慕云汐托着小下巴,吃着小糕饼,葡萄般水润润的眼睛定在那跳大神的老头身上,看得津津有味。
——有时候,看这些麻瓜们犯蠢,也是一种乐趣。
苏昭若看了一会儿,心里头着急。
这大师到底要跳到什么时候才能见效?
她实在忍不住了,出口喊道:
“大师,要不还是请你先去看看我女儿,再来收拾这个邪祟吧!”
慕安世脸色瞬间沉了下去,把苏昭若往后一拉:
“你在胡闹什么?!”
苏昭若压低声音,对慕安世耳语道:
“相爷,妾身是怕万一……万一这大师法力不及,驱邪不成反被邪驱了,那咱们柔儿岂不是没人救了?”
慕安世皱了皱眉,竟然觉得有些道理。
这时,那位已经围着香案烧了好几张黄纸符,跳了好几遍大神舞的大师,也正好有点折腾不下去了。
闻言,他立刻找到了台阶下,故作深沉地点了点头:
“也好,带路!”
他想的是,除咒总比驱邪好糊弄,到时候相府还得单给自己一份除咒的钱。
慕安世见状,也不好再说什么,只指着慕云汐,冷声吩咐道:
“来人,把这个小孽障也一起带过去,别让她跑了!”
府兵们围了上来。
温照筠死死抓住慕云汐的手,挡在她身前:“我看谁敢放肆!”
慕云汐却起了身,说道:
“没事。走吧,看戏当然得去戏台。”
说着,她随手拿出一颗糖,递到温照筠的手里:
“把这个吃了。”
温照筠看着手里那颗看起来红彤彤的小糖丸,一脸无奈:
“汐儿,现在娘亲哪还有心思吃糖?”
慕云汐小脸漠然,水润润的眸光微微一凝,缓缓道:
“不吃这糖,一会儿会被熏死。”
温照筠一脸懵逼:“熏死?”
只见,慕云汐又小手一扬,将织锦小袋扔给了李嬷嬷。
随即,她又开口,小奶音里带着一抹威严:
“侯府的人,一人一颗。”
李嬷嬷心里不解,但也没有迟疑,听令将这些漂亮的小糖丸都挨个分发了下去。
慕安世和苏昭若在旁边冷冷看着这一幕。
苏昭若咬牙切齿地讽刺道:
“哼,一个妖祟给的能是什么好东西?多半是什么邪门的毒药!”
侯府的人虽然跟相府的人对立,可他们也确实不太懂,为什么忽然要吃糖?
这会儿,听了苏昭若这话,他们心里也不免有些打鼓。
毕竟,刚才那个看起来像模像样的大师,说汐儿小姐是邪祟!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呢?
一时间,人们拿着慕云汐给的那颗小糖丸,面面相觑谁也不敢第一个吃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