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夜漫长。
温牧雪挨过了困意,左右睡不着,就跟着张镜之一起整理药材。
张镜之不时说两句话,内容大都是鼓励温小侯爷要振作,勇敢去追自己喜欢的姑娘之类的。
说来说去,张镜之不忘感叹:
“老夫一直以为摄政王他冷心冷情,不想,他竟为您如此上心,当时他询问老夫时,还特意屏退了旁人,看来,王爷是真心为您考虑,担心您被外人议论,这是把您当成了毕生挚友啊。”
温牧雪:“……”
呵,呵,呵。
挚友。
依他看,夜千玄大概是把他当成了个灶,专门用来顶锅的。
但是。
看在夜千玄那厮现在已经傻了的份儿上。
温牧雪决定给他留几分面子,暂时不拆穿这事儿。
张镜之因为医者尽责的本分,再加之很崇敬温小侯爷,真心实意地想为他好,话匣子一开,便滔滔不绝。
很快,老头子就已经把话题开到了婚后行房的各种注意事项。
又过了一会儿,老神医开始扯男科疾病的防范。
温牧雪:“……”
他走到药室门口,坐在台阶上,举头望明月,深深地叹了口气。
张镜之关切地问:
“小侯爷因何叹气?又有什么烦心事吗?”
温牧雪语气淡淡:
“只是在想,本侯终究是为友情付出了太多。”
张镜之迷之疑惑。
就这样,挨过了一夜。
一大早,慕云汐到了药室。
她身后跟着已经化成人形,穿戴整齐的狗不理——花梨姑娘。
对上温牧雪,狗不理落落大方地一笑,脸颊处露出两个可爱的梨涡:
“舅舅,早啊。”
一夜没睡的温牧雪,看着眼前腰细腿长,一脸懵懂笑靥的姑娘。
一时间,他脑子里竟然全是张镜之夜里讲的那些初次行房的注意事项……
好半晌才回过神来!
小侯爷别扭地转过了脸。
他为什么一看到这只蠢狐狸,就开始琢磨那些事儿?
因为过于羞恼自己的念头,他低声啐了自己一口:
“畜生!”
狗不理:“?”
她以为温牧雪是在骂自己,一双狐狸眼瞪得老大,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她又干什么了,怎么又惹恼了温牧雪?
温牧雪先是一愣,随即反应过来,下意识地纠正:
“花梨,我不是说你……”
狗不理反问:
“那你是在说谁?这里能被骂畜生的,好像也就只有我……”
她是狐狸,真真正正畜生变的。
温牧雪无言以对:“……”
他到底是怎么了?
难道是弄死邪兵俑的时候,邪力入体产生的后遗症?
这两天,自己真的很不对劲。
慕云汐淡淡地看了温牧雪一眼,小脸面无表情,扔给他一个药罐:
“每天一粒清心丹,能帮你隐去脸上的邪纹,让你看起来像个人。顺便——”
她顿了顿,友情提醒补充道:
“它可以清欲念,降燥火。所以,你要是觉得自己那方面的欲念太重,造成了困扰,可以加重药量,每天两粒,不过,它治标不治本,而且药不能停,否则……”
慕云汐小手一摊,目光往狗不理的身上一挑,又给了温牧雪一个“你懂得”的眼神。
温牧雪顶着一张清绝俊美的脸,怔怔地看着慕云汐。
汐儿难道看出了他心内所想?!
那他颜面何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