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羽缓过来，抹了抹自己额上的冷汗，没好气地白了慕云汐一眼：
“翅膀残了就残了，又不是没翅膀就飞不起来。”
慕云汐一点都不给她面子：
“但是羽翼被斩，相当于你折了一半的修为。”
夕羽勾唇，笑靥妖冶而清冷。
她先是看了一眼萧月楼，而后又把目光转向窗外，云淡风轻地开口道：
“一半的修为，也够了。”
慕云汐蹙眉。
够？
够她干什么？
回忆她刚才的目光，难道……跟凤凰有关？
萧月楼也捕捉到了夕羽的眼神，妖美逼人的凤眸微微眯起。
但夕羽却没再解释，仿佛刚刚那句话只是无心之谈。
她自然而然地换了话题，盯着慕云汐和夜千玄问：
“天道邪尊那家伙已经查到你们了，或早或晚，总会来对付你们，现在有什么打算？”
慕云汐没说话。
夜千玄则淡淡地问：
“天道邪尊到底是谁？”
他记忆不全，只觉得这个名字很熟悉，但不记得具体了。
“他活了上万年，是邪修界的始祖，你和我，以前都是在他座下办事的。”
夕羽说着，又抬了抬手，指了指慕云汐的方向：
“剩下的，让你媳妇讲吧。这往大了说，是三千世界的动荡；可要是往小了说，其实，算是她的家事。”
夜千玄听到“你媳妇”这个称呼时，原本清漠的眸光微微一闪。
……这只乌鸦讲话还不算太难听。
他转向慕云汐。
俊美的脸上，目光灼热，隐隐掠过妖异的紫色。
他在等慕云汐开口。
她一旦开口，就等于变相承认，她是他媳妇了。
慕云汐半点也不扭捏，事实上她早就习惯了。
以前夕羽就经常用这种称呼，只是小玄玄不太记得了而已。
于是，慕云汐自然地接过话来：
“好，我来说吧。”
夜千玄微微颔首，薄唇微勾，成功被取悦到：
“嗯。”
慕云汐垂下头想了想，决定从头讲述。
她白釉般精致的小脸上，一脸认真的表情，缓缓开口道：
“万年以前，天地初开，曾有一位主宰者，被人们称为：主神。
后来，天地间的灵力越来越稀薄，许多生灵都活不下去了，那位主神怜悯众生，就散尽了自己的神力，馈赠给三千世界，用以维持天地运转。
主神最初传承的意志是：天清地阴，两者都是修炼之道，不分正邪。
有的生灵，体质适合清修，力量圣洁温和——就像我和小凤凰。
有的生灵，则相反，适合阴修，力量黑暗暴烈——就像你和夕羽。
当然，也有的，两者都不适合，如你投生的这个低等世界，所见到的那些凡人。”
夜千玄点点头：
“嗯，然后呢？”
“然后，就到了我爹爹和他那个结义兄弟出场了。
我爹爹是清修，而他那个朋友，是阴修。
他们两个苦钻修炼之道，天长日久，各自成为了清修和阴修两道的至尊者。
本事越大，声望越高，责任也会随之而来。
我爹爹，成了人们口中称颂的圣尊。
而他那个结义兄弟，则成了邪尊。
很长一段时间里，他们的关系依然很好。
那时候，修炼世界里，还流传过一句话……”
慕云汐的声音渐渐拉长，像是陷入了那段久远的回忆里。
听到这儿，夜千玄忽然生出了一股别样的思绪。
他好像，依稀还记得那句话。
因为，那句话，似乎正是他和她，在一起的契机……
他与慕云汐异口同声。
缓缓地念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