剧烈的风声在耳边呼啸而过。
九霄脸色煞白，毫无血色，嘴里一个劲儿逼逼着：
“完了完了完了完了……我要死了，我要英年早逝了……”
直到对上慕云汐鄙视的眼神。
九霄才愣了一下。
然而，因为坠落的速度丝毫没有放缓，所以九霄觉得慕云汐出现得一点都不真实，就像个幻觉一样。
于是他继续绝望地逼叨：
“完了完了完了，我已经死了，我都出现幻觉了！我死得好惨……”
慕云汐绝对不可能凭空出现在这儿啊！
他可是从三十六层高的神塔上掉下来的！
慕云汐低眸睨着他，小脸上带着看白痴的表情，声音里带着浓浓的嫌弃：
“再吵，我就放手了。”
九霄立刻噤声，不可置信地看着慕云汐！
慕云汐又问：
“要不要让你真的去体验一下死亡的快感？”
九霄这才发现，自己竟然真的得救了。
而自己这么一个高高大大的男人，居然被娇小瘦弱的慕云汐以公主抱的姿势托着！
他呆住了。
那一瞬间，他好像真的看到了慕云汐身上的神光。
淡淡的，金色的华光，似真似幻，不大清晰，但很温暖。
……
原来她那么美？
美到，他甚至可以把她对他做过的那些变态事迹忽略不计。
自己以前是不是眼瘸了？才会觉得她像变态？
她明明像是仙女！
两个人还在继续向下坠落。
九霄恐高，心脏止不住地乱颤。
他不懂，自己到底是看到慕云汐激动的，还是纯粹因为被吓的……
他知道自己大概是死不了了，但腿软的感觉他却控制不了。
所以，即使他没忍住，弱弱问了一句：
“祖宗，咱们下落的速度能慢点吗？我怕。”
慕云汐冷冷地瞥了他一眼，语气敷衍得像个无情无义的渣女：
“怕也忍着。”
九霄不言语了。
这次，他再也没有任何借口否认了，慕云汐确确实实，成了他的救命恩人。
恩人就是祖宗。
祖宗的话，不得不听啊。
与此同时。
整个秋神塔，数万百姓，全都亲眼目睹了这玄奇的一幕。
先是有个轻生的人，想不开，目光呆滞，跳塔寻死。
紧接着，有个白衣翩然，美如谪仙的少年在半空中突然献身，救人于须臾之间。
忽然，也不知道是谁，指着慕云汐喊了一声：
“这人长得和塔顶的神像一模一样！会不会是神仙显灵了？！”
此声起，八方和。
“是真的！确实和神像的脸一模一样！我们是刚从塔上拜完神下来的！”
“没错！是神明显灵了！我也看到了！”
一时间，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慕云汐那张脸上。
然而，慕云汐和九霄坠落的速度太快，只有极少数人能看到她的脸，在大部分人眼里，她只是一个自由下落的虚影。
一身男装的慕云汐，白色的发带在空中猎猎飞扬。
她一脸淡漠地听着那些声音，表情没有任何波澜，心里却在好奇——
神像的脸，跟她一模一样？
有这种巧合吗？
不可能。
恍惚间，她回忆起来——
出来前。
云渊似乎说了一句，这次的秋节祭，是夜千玄督办的。
那么，神像……
莫非是小玄玄的手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