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
温牧雪带着花梨逛游了一整天,到处吃吃喝喝,直到夜里才回摄政王府。
到了王府门前,还没来得及进去。
花梨微微吸了吸鼻尖,皱眉:
“好大一股蛇腥味,难道老祖宗做蛇酒了?”
说着,她又自我否认地摇了摇头:
“不对,这味道又腥又臭,还没有灵力,难闻得很,老祖宗做酒对材料很挑剔的,不是蛇酒。”
温牧雪被邪化之后,感官精进了数倍,他也闻到了蛇腥味,甚至还能闻出,那些蛇都是剧毒。
但他在这方面依然不如花梨,她那副天生的狗鼻子居然连蛇有没有灵力都能闻出来……
正想着。
只见,花梨为了细细分辨空气中残留的各种味道,实在是嫌弃人身不方便,于是嘭地一下——
变回狐狸了。
温牧雪有点傻眼:“……”
腰细腿长的花梨说没就没。
取而代之的是一团毛茸茸的狗不理。
以及,那一件又一件因为主人骤然缩小,而空荡荡飘却在地的衣裳……
“舅舅,衣服帮我捡一下,我嘴小,叼不了那么多。”
温牧雪:“……”
你也知道你嘴小叼不了啊!
叼不了,那你就别变狗啊!
而且,他跟她说了一天,试试改个称呼,这蠢狐狸到现在还叫他舅舅。
这本来也没什么,现在的重点是那一堆衣服。
外衫裙子之类的也就罢了。
鞋袜之类的他也忍了。
可关键是……
温小侯爷半眯着那双好看的墨瞳,死死盯着地上那个绣着麒麟送子图的粉肚兜,陷入了迷之沉默……
狗不理毫无觉察,狐狸鼻子一动一动的,边嗅边说:
“老祖宗跟人动手了,虽然很轻,但我能闻出来,老祖宗放出了威压之力,还揍人来着。”
又换了个地方,继续闻,嘴里不停:
“不知道哪个闲得找死的,又来惹老祖宗生气了。咱们回来晚了,没帮上老祖宗的忙!”
温牧雪任由那只蠢狐狸逼逼叨叨——说得好像汐儿走到哪儿都需要它帮忙似的。
算了。
反正它眼里,就只有它老祖宗。
小侯爷无言地盯着地上的肚兜瞧了半晌,终于还是弯腰捡了起来。
他看起来散漫且不动声色,实际上却紧张地把那件肚兜往里塞,还用其他衣服盖得严严实实!
做完之后,他打量四周,生怕被路人或者摄政王府巡逻的下人们看到这一幕。
那他温小侯爷的面子就丢尽了。
事实上,这大半夜的,哪儿有什么路人?
狗不理终于闻够了,透过对各种残留气息的辨认,它已经脑补了一出老祖宗号令群蛇,虐打渣渣的大戏。
它打着哈欠往府里走。
逛游了一天,它好困。
但是回府之后,它尴尬了……
老祖宗没回来,它不敢睡觉。
温牧雪一眼看出了狗不理的心思,他嘴角微翘,也不说话,就那么揶揄地看着它——
这傻狐狸睡觉离不开人。
现在,总该求他了吧?
正好,他也好久没睡个好觉了。
然而,温牧雪等了半天,却听狗不理道:
“舅舅,你先睡吧,我等老祖宗回来,再跟她一起睡。”
虽然到现在它都没学会自己睡觉,但它知道——绝对不能和温牧雪睡,也不能再去扒温牧雪的衣服,他会气炸!
温牧雪:“…………”
等什么等!
他一把拎起狗不理的后脖颈子,去了狗不理那间空了好久的屋子。
然后,他把它往床上一扔,命令:“现在就睡。”
狗不理四仰八叉地躺在床的正中间,蹬了蹬腿:“???”
温牧雪深吸一口气,压抑着即将冒头的情绪,伸出手指戳了戳它:“往里去一点!”
狗不理呆呆看着他,狗脸蒙逼:“干嘛吖?”
温牧雪见它傻乎乎不知道动,索性自己爬了上去,推它,没好气道:
“把你的狗窝分我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