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
要脸的摄政王殿下面无表情地往殿外走。
硬是把虚浮的步伐走出了一副舍我其谁的高冷姿态。
直接把慕云汐给看无语了：“……”
出了大殿之后。
两人的身影隐入夜色，慕云汐小手一挥，瞬息之间，把他带回了摄政王府。
夜已经深了，王府里一片安静，只有巡夜的守卫在走动。
慕云汐温软的小手牵过夜千玄。
他的手指修长，只是没什么温度，像玉石一样，摸起来总是凉凉的。
“小玄玄，刚刚在皇宫里忍了好久了，给我好好地吸一口。”
她像是上瘾一样，把头埋在他的怀里，惬意地吸着他命魂里的香气。
夜千玄任由她像小馋猫一样赖在自己怀里，没有抱紧她，却也没有推开。
身体却有些微僵。
觉察到夜千玄的不对劲，慕云汐停下动作，抬头看他：
“怎么了，小玄玄，你不喜欢我这样抱你么？”
她已经很克制了，事实上她馋他身子很久了，只是自己这具宿体委实小了点，还得等等。
夜千玄别过头：“……没有。”
他怎么可能不喜欢？
就是因为太喜欢，他才怕自己有一天会失去感受这一切的能力。
慕云汐见他神色怪怪的，便道：
“小玄玄，你的秘密越来越多了，信不信哪天我忍不住了，掀了你的老底，把你拆得骨头都不剩？”
夜千玄失笑，清冷的眉眼在月光下显出几分无奈：
“你之前不是说，不会不经我同意就窥探我的灵识，也不会随便催眠我的意念让我对你口吐真言，更不会时时刻刻监视我让我的隐瞒无所遁形吗？现在又要掀我老底了？”
慕云汐被他噎住，然后小嘴勾出一抹冷笑：
“这种话你倒是记得清楚。”
“其实，本王记忆力不大好，你是知道的。”
夜千玄似笑非笑地低眸看着她。
慕云汐知道，他指的是自己因为元神破碎，记不起三千年前的很多细节。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他能活着已是万幸，她不奢求那些。
“但是……”
夜千玄顿了顿，喉咙难受，但怕她担心，便强行压下咳意，清了清声音，而后抬眸，灼灼看着她，眸色极深：
“以后，你说的每一句话，我都会努力记住。”
——他要一字不差地记住。
即使真的有那么一天，他没有了感应七情六欲的能力，他也绝不会允许自己忘了她。
慕云汐听得心脏微颤。
不知道为什么，他的表情明明异常温柔，还在笑着，可她偏就觉得……他在难过。
慕云汐靠在他的怀里，小手环抱着他，少女音软软糯糯，奶凶奶凶的：
“小玄玄，我以神之名命令你，和我在一起的每一刻，都不许难过，听懂了没？”
夜千玄一怔，而后揉揉她的发：
“神也会说这种傻话么？本王哪儿难过了？”
慕云汐盯着他的眼睛，警告：
“你最好说的是实话。”
夜千玄淡笑不语。
慕云汐问：“累了吧，你该去回房歇着了。”
夜千玄摇了摇头，月色给他清冷俊美的脸上染了一层柔光：
“不累，想再多看看你。”
慕云汐却听出他嗓音越发有些低哑疲惫，小脸一板，直接凶巴巴地勒令他回房：
“回去回去，我好好地在这儿，要看又不差这一时，明天再看。”
夜千玄嘴角微扬，血色浅淡的薄唇勾起了一抹绝美的弧度：
“好，我回。”
他推门进了自己的卧房，笑着朝慕云汐挥手：
“汐汐，你也去睡吧。”
“嗯。”
直到目送夜色里慕云汐转身走远，人影都看不见了，夜千玄才迅速关上门，锁死。
下一秒，他再也忍不住，苍白禁欲的脸上露出虚弱不堪的病态，身子一晃，几欲坠倒，勉强扶住门板——
“咳咳咳咳咳……”
一大口血吐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