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初拟垂着眼眸没敢多说话。
“我问你,她还让你做什么?”
“没,没有让我做其他的了,就是让我假装一次她,她跟苟豫也有恩怨,所以答应会帮我收拾苟豫......”
女人若有所思,“这样啊......她跟苟豫,也有恩怨。”
初拟不知道母亲到底在想什么,可那样算计的目光,直觉告诉她不会是好事。
女人手环在胸前,一次性就能给5000,这可是普通人一个月的工资,还给这么大的公寓住。
这公寓在市中心,价格不菲吧。
她环顾房子一圈,这精致的装潢越看越值钱,脑海中瞬间迸发出一个她都难以想象的念头。
女人嘴角渐渐上扬。
“小.......小姨,你在想什么呢?”初拟小心翼翼开口。
母亲坐在初拟边上,搂住她肩膀,温柔的语气让人很难分辨,“妮妮啊,这件事情非同小可,虽然人家目前是在帮你,但人心复杂,该注意的事情我们还是得注意,所以.......”
话还未说完,初拟直接打断,“不是的,洛宁姐她不是坏人,她是真心帮我的,我知道。”
虽然只是见过一面,但初拟能感觉到,她不是坏人,也是真心诚意帮助她。
她都知道。
所以母亲这样说,她立马不认同。
“你懂什么,十八岁的人,你懂什么,你知道现在的社会有多险恶吗,万一人家想要利用你呢,人心复杂,多些防备总是好的,知道吗?!”
初拟还是愣愣的,明显不太赞同母亲说的话。
母亲看透自家女儿的想法,就放缓语气,“我也不是说她就是坏人,只是担心你而已,不是坏人当然最好,但防人之心不可无,所以咱们还是多注意点,既然她知道你没家人,那你也别告诉她,后面不管发生什么事情,你都要告诉我,免得妈妈担心你,知道吗?”
初拟掀起睫毛,“我知道的,但是......”
女人有些失去耐心,“你忘记你父亲是怎么死的了吗?这世间,就算不谙世事的小毛孩,心思都能那么坏,更何况一个成年人!”
初拟微愣,父亲的事情狠狠戳进她的心窝。
确实啊,这世间哪有什么真真正正的好人,就连不谙世事的学生,都是害死一个毫无劣迹的男老师。
想到父亲,初拟这才松口,“我知道了,我都会跟你讲的。”
母亲摸了摸她的脑袋,“这才是乖孩子嘛,妈妈啊,就是担心你.......”
初拟推开她的手,“你说过的,让我叫你小姨,你也别说漏嘴。”
推开的手悬在半空,略微有些尴尬,女人刹那间语气低迷,声音逐渐哽咽,“妮妮,你还是怪我,是不是.......”
初拟没接话。
女人眼眶红润,泪水已经摇摇晃晃了,“妮妮,你知不知道妈妈这些年多辛苦,我一直都想给你好的生活,可是妈妈没有办法啊!”
“上天对我不公,我只是单纯地想要追求完美的爱情,可男人们都不是东西,和你爸爸一样,只不过是看我漂亮,我当年未婚先孕,你知道被家里人骂的多惨吗.......”
“你爸爸自己没成就,我也想好好跟他过日子,可是就他三千多的工资,怎么过嘛,我这才离开你的。”
“你得理解我.......”
女人开始倒苦水,初拟看着眼泪汪汪的母亲,最终还是心软了。
凑过来拍了拍母亲的背,“我没有怪你。”
女人拉住初拟的手,“乖,不管怎样,妈妈不会害你啊,你说是不是?”
“嗯,我知道的。”
“我是怕你被人骗,你我还不知道吗?太善良,太容易心软了,我啊,即使担心你。”说完将初拟抱在怀里。
初拟从未记得母亲的怀抱是怎样的,可此时此刻,就算知道母亲其实并不是那么爱她,可她还是贪婪这样的温暖。
.......
庄园。
洛宁放下手机,大脑处于放空的状态,内心虚叹一声,缓缓坐直身子准备去洗澡。
“姐姐~”忽然,小兔子奶奶的声音在门口响起。
咚咚咚,对方小心翼翼敲门。
“洛宁姐姐,你睡觉了吗?”
小兔子跑来做什么?
“没。”
“那,我可以进来吗?”
“进。”
景白推开门,开始探出小脑袋,毛茸茸的兔耳朵灵动可爱,看见坐在床上的洛宁姐姐,眉眼笑开,热情洋溢,“姐姐,我洗了草莓给你吃,很甜,要不要尝尝?”
景白有时候傻傻憨憨的,但身上总是有股子用不完的热情,让人很温暖,现在还长高了点,看着像个邻家弟弟。
“进来嘛。”
洛宁扬眉微微,随意吐出几个字。
得到准允,景白蹦蹦跶跶地冲进来,顺手还把门给反锁了,省得那帮老男人坏他好事,难得跟主上单独相处呢......
景白捧着一盘干干净净又大个的草莓,拿着蒂蒂递到洛宁嘴边,“姐姐尝尝,我都挑的最大的,洗干净拿上来的。”
洛宁自己拿着送到嘴边,香甜的汁水在口腔内迸溅,她唇角上扬,是真的很甜。
景白在边上期待她的反应,“怎么样,是不是甜甜的?”
“嗯。”洛宁点了点头,“很甜。”
景白挪着屁股坐到洛宁边上,乖巧地当个果盘支架,就乖乖看着洛宁吃,自己也顺手吃几口。
但那欲言又止,忍了半天都说不出来的模样,实在有点可爱。
洛宁手臂往后撑,慢悠悠看着景白。
景白被她傲然的目光怔住,眨巴眨巴眼睛,“姐姐,你怎么,这么看着我......”
“说吧,什么事?”
景白抓了抓兔耳朵,尴尬灿笑,“姐姐,你别管离裴说的话,我知道的,你不是那样的人。”
“哦,你知道我不是哪样的人呢?”
景白眼睛瞪大,“就,那样啊......”
洛宁一笑,坐直身子摸了摸竖起来的兔耳朵,手感很好,“我都不知道,我是哪样的人,你怎么会知道呢?”
真的,我都不知道我是个怎样的人。
别人又怎么知道呢?
她手指在兔耳朵上缓缓摩挲,“说不一定,我就是那样的人你,对吧?也不是不可能。”
景白兔耳朵一僵。
紧接着,洛宁凑近他耳畔,缓缓地说,“景白,万一姐姐就是个渣女,你还会,喜欢姐姐吗?”故意妖媚的语气让人大脑发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