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一次对这个世界敞开心扉,是她的尸检报告。——洛忻
我以为我能拯救她,却没想到,是她拯救了我。——席泽
......
我知道他不爱我。
从很久之前就知道。
可我还是无法自拔的沉迷于这场卑微的爱情中,后来我发现,我爱不是这个人,而是我对于他的幻想,以及对心脏撕裂带来的悲痛感上瘾了。
我感知不到快乐,悲伤让我得以继续生存,否则我可能早就消失了,所以即使他不爱我,我也愿意继续爱他。
都是我自找的。
我认罪。
这是洛忻写在日记本上文字。
结婚那天独守空房时写下的。
如今,她和席泽已经结婚两年。
午夜,她安静躺在床上,闭着眼睛,但没有睡着,因为睡不着。
睡眠障碍折磨了洛忻很久,门打开的瞬间,凛冽气息扑来的时候,她下意识捏紧被子,可没有睁开眼睛,还在装睡。
男人的气息逐渐靠近,她以为他会像往常一样,粗暴地扯醒自己,可他没有。
只是安静地坐在床边,不知道在做什么,洛忻背对着他,装睡的人不敢出声,更不敢转身看他。
到底怎么了。
为什么今日的人,和往常不太一样,身上的暴戾气息很少很少,平时扑面而来的冷意,因为他轻轻拂过我脸颊的手,而温暖起来。
手指的触碰让心脏猛地颤动起来。
洛忻睫毛微颤,最后还是忍不住睁开眼睛,“你回来了。”八壹中文網
“嗯。”
他只轻轻地说了一个字,却让洛忻感觉到了无尽温柔,或许说,因为平常太过冷漠,所以稍微温柔一点点,都足够让她意外和惊喜。
双眸对视,洛忻忽然意识到男人轻抚在脸上的手,下意识往后缩了缩。
男人心脏猛地抽痛,眼神瞬间染上冷意。
连自己取回来的妻子,都这么畏惧自己,难怪如今墙倒众人推。
洛忻敏感的性子,能够察觉他情绪细微的变化,即使是一点点,也能察觉,所以面对突如其来的冷意,她坐起身子,习惯性道歉,“对不起。”
但具体对不起什么?
她也不知道,她只是下意识就说出口了。
毕竟这场婚姻是她的错,席泽如今变成这样,也是她的错,一切一切,都是她的错。
.......
席泽接到电话的时候,正在吃饭,刑警队长说接到一个疑似自杀的案件,需要他的帮忙,他是市局唯一法医,西部偏远的普通地市级,能有一个法医已经不错了。
手下还有一个助手,年纪比他还大两岁。
为什么说只是疑似自杀,而不是确定为自杀?
因为死者身上有很多陈旧伤。
她死在一家酒店,打扫阿姨发现的时候,人都吓傻了。
死者躺在一尘不染的床单上,弥漫花香的屋内全是向日葵、玫瑰、蔷薇、洋桔梗,被剪去根茎只留下盛开的花朵,不仅铺满整个屋子,也整整齐齐地铺在女孩的身下。
血液从两只腕部缓缓流淌,染红白色的床单,以及身下各色各样的花朵,这是他们所有人见过最美的案发现场。
没有打斗的痕迹,没有令人作呕的味道,没有狰狞恐怖的表情,没有四处飞溅的鲜血。
死者就像是一朵糜烂中盛开的玫瑰。
安详宁静甚至带笑的表情,他们更是从未见过。
一袭黑色连衣裙,加上姣好的五官,以及特地涂红的唇,即使失血过多后面部苍白,也没有任何死气沉沉的感觉,反而让人觉得生机勃勃。
案发现场像一幅艺术品。
席泽望着案发现场拍下的照片,再看着眼前躺在解剖台上的女孩,正穿戴着橡胶手套的动作猛然顿住。
助理陈辉推着工具车过来,望着正在出神的席泽,“师傅,怎么了?”
看着平时不爱说话,脸上更是不会有太多表情的席泽,居然露出惊讶的神色,他不禁猜测,“你认识?”
席泽戴好手套,“没有,不认识。”
陈辉也没有多想,一边拿出工具准备消毒,一边开始唠唠叨叨,他时常这样,席涞也习惯了。
“这女孩也是可怜,通知母亲过来,结果人家来的时候,就看了一眼,骂骂咧咧几句就准备走了,要不是柳队把人扣下来问话,她恨不得马上消失,她母亲长得还挺好看的。”
说着瞅了瞅解剖台上的人,“这死者,这样子多半也是遗传她妈妈。”
“你说天下怎么会有这样的母亲,自己女儿死了,居然无动于衷,柳队因为那母亲冷漠的态度,还专门做了亲子鉴定,结果,亲生的,这他妈就更离谱了,柳队都骂了好几句祖宗!”
“这么年轻,长得还这么好看,如花似玉的年纪,居然就这么没了生命,真是可怜。”
席泽没说话,拿着消毒材料擦着手里面的刀,望着紧闭双眼的人,光洁白曦的脸庞,精致小巧的五官,纤长微翘的睫毛在灯光下,好像在微微颤抖。
但席泽知道,这不可能。
毕竟人已经死了。
先检查外伤,或许是皮肤太过白皙的缘故,身体上的陈旧伤极其明显,手臂,大腿,胸口,脖子,后背,几乎全身都有,乌青的痕迹在死去的尸体上极其明显。
看到这些,席泽没有什么表情,倒是陈辉忍不住骂了两句,毕竟这样的画面,谁也没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