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看着高晓虎意味深长!
“你怎么起这么早?”
“不是我起的早是你们太吵了,就听你们叽里咕噜的不知道在说些什么,我回去再继续睡。”
两人看着高晓虎晃晃悠悠走开,又掀起窗帘一角。
“你说我们折腾一夜都为了什么?”
秀敏突然哈哈笑了起来,“可不是吗!之前就那么摆在角落里,你说这叫什么事?”
“对!没错,我们要保持冷静,连孩子也不能透露。”
夫妻俩讨论了一会简单的收拾,用一颗平常心对待才能更好的保护隐私。
话虽如此,但真的执行起来确实很难。
适当的时候再告诉两个孩子,是他们唯一的选择。
首先将金镯子出手弄些钱将外面的债务还清,再者就是准备慢慢的将那些金条兑现,那样就可以高枕无忧。
有了经济,几万的手术费用应该不在话下。
“晓虎,等一会起来你自己热下饭,我们去县城有点事,想要什么爸给你买。”
高晓虎一听这话,摸着脑门念叨,“爸平时挺抠门的,今天怎这么阔气!”
“不用啦!给我十块钱,我下午去上网。”
高荣大着嗓门,“什么!上网?那没有。”
高晓虎叹口气,“我刚没说话,买些香蕉回来就行了。”
高晓虎翻来覆去猛地坐了起来,“不对啊,怎么这次不带上我呢!问都不问一声,奇怪。”
外面有人吆喝着。
这声音再熟悉不过了,高晓虎搭着拖鞋跑到门口喊到:“喂!这边,这边。”
一个挑着担子摇摇摆摆在他家门前停了下来。
“有废旧物品吗?废铜烂铁都可以。”
高晓虎笑道:“呵,废铜烂铁那还不简单。”
跑到储存室东张西望,“我的天啊!夜里爸妈不睡觉搞得这里乱糟糟的。”
瞧着生锈的斧头,一把细长的铜线。
“这些,能换多少麦芽糖?”
“呦,这可以换大半块了。”
高晓虎嘴巴都开始渗水,“好,就这些吧!”
“你这边一个铁盒子也给我吧,我再给你敲一块大的。”
“你拿去吧!反正这么旧也不会往里面放东西了。”
那人将铁盒子往箩筐里面一扔,拿起刀片轻轻的敲打几下,一大块麦芽糖递给了高晓虎。
“哇塞!好大。”
看着高晓虎吃的可香可甜,那人挑起箩筐起身继续吆喝!
“收废铜,收废铁,换针线喽!”
“喂,等一下。”
高晓虎立马追了上去。
“还有要换的吗?”
高晓虎嘴里咬着麦芽糖,含糊不清的说道:“刚那个盒子是我小时候放玩具的,我忘记打开看了。”
那人停下脚步拿起盒子用力扳开。
高晓虎往里瞅了一眼,“嗯,好的,你走吧!”
听着当当响的铜锣声逐渐的走远。
一边吃着麦芽糖一边念叨,“有次做梦说里面有金子,我是不是穷疯了。”
正在高晓虎自言自语时,村里的干部骑着脚踏车在他家门前停了下来。
“高荣在家吗?”
高晓虎扭着头,“我爸妈去县城了,有什么事吗?”
村干部走上前来用手拍打着高晓虎的肩膀,“嚯,自个这么高了,记得小时候把你从摇篮里抱起来,你还光着屁股呢!哈哈。”
“呵呵,是吗?”
“你妈妈为了生你真是煞费苦心啊!本来以为是个姑娘,结果又来个带把的,这是罚款单,等你爸妈回来交给他们。”
高晓虎接过罚款单仔细看了看。
“什么!我都15岁了,还罚款?”
“呵呵,你是二胎,黑户!不罚你罚谁啊!”
村干部嬉皮笑脸却迎来高晓虎一顿臭骂。
“我说我们家怎么老还不上钱,妈的,原来是你们这帮人作祟,嗐!我就搞不懂了,我爸妈生我养我,干你们哪门事?我又没吃你喝你的!”
村干部脸色突然显得难看。
王大爷站着老远就喊道:“你们也太不像话了,年年罚款要罚到什么时候?有点过分了。”
村干部勉强的微笑说道:“这不是政策规定吗!我也是按照上面的名额下来转达通知。”
高晓虎气呼呼的指着村干部,“当年要拆我们家房子的人是不是你?”
村干部见高晓虎表情严肃。
“吆!脾气倒不小。”
高晓虎咬了一口麦芽糖,“你看看,就连这块麦芽糖都是我自己拿废铜烂铁换来的,我家虽穷,可我爸妈不偷不抢养活我兄弟俩,这是我父母的奋斗,不是你们施舍来的!”
王大爷不慌不忙走上前接过罚款单看了看。
“我先替他家垫付一下,不过丑话说在前头,这钱流向何处我不管,但有一点这只能是最后一次。”
村干部难为情的说道:“对对,孩子都这么大了,是不太合适,我回去就写申请,把这事给解决。”
接过钱放入公文包骑着脚踏车头也不回哧溜一下跑开了。
高晓虎怎么也不明白自己出生和他人有何关系。
在当时的年代,计划生育是有计划的节制生育是人口控制的一种。
有生育控制、增加家庭生育的间隔时间,从而减轻人口压力与家庭负担。
计划生育这一基本国策自1966年1月28日制订以来,对国家的人口问题和发展问题起到了积极作用。
当时的出生人口性别比居高不下,给社会稳定带来隐患,流动迁移人口持续增加,对公共资源配置构成巨大挑战。
国家不得不提倡生育计划。
2002年,高晓虎家最后一次缴纳罚款,他望着村里那片杉树林,脑中不停的回想那段记忆。
墙上的油漆村头的横幅,那句标语不断在他眼前浮现,(农村想致富—少生孩子多种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