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女在四个壮汉抬起的木台子上翩翩起舞,她一举手,袖子落下来,露出雪白纤细的手臂,她一抬足,便露出修长美好的大腿,众将的心随着那一露一合之间一起一伏,忘记喝酒,忘记吃菜,甚至忘记了呼吸。
终于,“争——”的一声,乐曲结束,那仙女一个娇美利落的旋转,最后一个造型完成,随着那“争——”一声,她身上系着的红色袍子竟滑落下来,露出没有袖子、露出肚脐眼的短衣,还穿着狐皮制成的短裙,露了一大截亮雪雪的大腿。
刘称的口合不上,手里的杯子“叭——”掉到了地上。
仙女的大袍这样突然滑了,她羞红了一张脸,顺势盘坐在地上,拿双手抱在胸前,羞答答地对离得最近的刘称道:“将军,奴家的大袍滑下来了,你帮奴家取了来!”
刘称的口涎滑了出来,连忙跑出席去,拿起地上的大袍,闻了一下,神情陶醉,他将红色大袍递过去,那仙女接过来裹在身上,娇声道:“将军,此处高,奴家下不去,如何是好?”
仙女声音柔软如糯,听在耳里,刘称一颗心似跳了出来,他眯着眼睛笑道:“美人,莫怕莫怕,本将军抱你下来!”
仙女将身子挪到木台子边上,向刘称倾身一跃,刘称张开手抱了个满怀,这时才看见那仙女的容貌,真是闭月羞花、倾城倾国之貌,他立即酥了,抱着仙女再也不肯撒手。
长史定睛一看,认出那仙女就是娇阳,他暗暗点头,是了,这十几日,天天请了香阁楼的头牌香姑娘过来,就是为了这一刻,再看那刘称。已经迷得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
原来是这样,男人习练武艺,非得要三年五载才能一招治敌,这女子身软骨软。再练十年八年也不是男人的对手,然这身软骨软最是厉害,以软克刚,你看那刘称,此刻叫他挖他的心出来都愿意。这便是女子最厉害的武器,只是娇阳一心一意爱着慕容冲,到底是什么法子令她献身刘称?这于长史还是个迷!
慕容冲看了一眼长史,长史忙说:“请将军入坐,娇阳呀,你的节目表演完了,很是精彩,郡府大人很满意,你先退下去吧!”
刘称抱着不肯撒手,说:“这美人辛苦了。下官想跟美人喝一杯,请大人成全!”
慕容冲闻言拿起酒盏向刘称道:“刘将军,敬你一杯!”
刘称抱着娇阳走到席座上,他的席上蹲坐着一个面如满月的女婢,将温好的酒送到刘称跟前,刘称把酒送到娇阳的唇边,娇阳接过,一饮而尽,刘称伸手过去,将娇阳白玉一般的手抓住。呵呵笑道:“怪道人人要做皇帝,这便是皇帝的生活呀!”
慕容冲看了一眼长史,长史笑道:“刘将军说笑话了,我们郡府大人可不是皇帝呀!”
刘称抓着娇阳的手。去饮下她手上的酒,又去亲娇阳的手说:“原先……天王……也不是……皇帝呀!”
娇阳抽出自己的手,脸庞红红地看着慕容冲,慕容冲又瞧了一眼长史,长史说:“娇阳,刘将军瞧得起你。你好好服侍将军,将军为国建功立业,将来前途无限!”
娇阳低着头不说话,刘称一把揽住她道:“原来……人人都可以当……”酒意上头,也不管有旁人在边上,低头就亲了起来。
慕容冲站起来,满堂都是奢淫之声,他感觉一阵烦闷恶心,快步从偏门走出去,扶在墙上干呕起来,长史跟过来扶着他,慕容冲摆摆手,说:“你去招呼着,一定要让他们吃好喝好,叫她们警省些,我要出去走走,此处喧嚣,我去静一静!”
慕容冲快步离开堂厅,向园子奔去,跑了一段,但觉怀中烦闷好些了,突然倚在栏干上痛哭起来。
自从进了秦宫,一切都与阴谋有关,一切都与放荡有关,他再不复那个在燕宫里养尊处优,处处得宠的中山王,他须得用一次一次的谎言,一次一次的龌龊来填补愈来愈空虚与痛苦的心。包括用这些跟了他好几年的女子,拿她们交换一种承诺,用这种承诺换取一种后盾,这后盾真是肮脏,但从十二岁便不干净了,何惧再脏一点?只要目的达到,一切不用计较后果的。
“大大……爷……”石桌底下传来稚气的叫声,又惶急又痛楚,慕容冲忙拭去眼泪,低头一看,竟是凤奴,他的一只腿正踩在凤奴的胳膊上,凤奴像只小狗似的匍匐在桌下,一只手半抱着石桌的柱子,痛得咧牙龇齿,看到她这么痛,慕容冲竟觉得解恨,脚非但没有离开,反而用力几分踩下去。
“大……大……爷……凤奴……错了……凤奴回去学规矩……”凤奴痛得两只滚圆的眼睛里含了眼泪,一汪一汪地要滑下来。
慕容冲这才将脚松开,才看见凤奴那肉乎乎的手被踩了几道印,中指边上的皮破了,渗出些血珠来。看上去可怜兮兮的。
“今日你学了什么规矩?”慕容冲淡淡问道。
凤奴自己抽着气心疼自己的手指,转眼笑嘻嘻道:“学了……许多规矩!”
她的脸变得太快,一会从可怜的小人变成个嘻笑无赖,慕容冲便知她是一样都没学,长史和莲碧定是拿她没有办法。刚刚从一个千金变成奴才,适应要很长一段时间,他花了整整三年都做不到,每一天都生不如死,凭什么她就可以这么开心,没有学规矩便如没有人事一般,总要叫她难受的。
慕容冲哼了一声道:“学了许多规矩,你便一一演示,你跪着!不许动!”
凤奴抚着手道:“大……爷……手指痛!”
慕容冲的眼横过去,凤奴只得跪下。
慕容冲不再看她,抬头看天,一轮月亮,偏院的那伙人知不知道凤奴跑了出来?连个小奴才都看不住,还有用么?她的好日子到头了,凭谁都不能改变!
凤奴跪在地上并不安份,一会换左半边屁股,一会换右半边,抬着乌溜的眼睛,可怜兮兮看着慕容冲,喉间小声地哈气去呵护受伤的手指。只盼着慕容冲如往日一样,笑笑便放了她,以往随她怎么顽劣,他都包容,这会怎么变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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