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听上兽苑的人说慕容冲过来了,等赶到跟前,在栏栅边看到凤奴与雪豹滚在一起,又看见慕容冲拿了条牵雪豹的铁链子挥过去,那铁链子先打着雪豹,再打在凤奴的头上,凤奴便一声不哼地歪了过去,一点动静都没有,长史呆呆看着慕容冲,爷这是要杀雪豹呢,还是要杀凤奴?
兽师忙开了门锁进去,慕容冲还立在栏栅外,没有进去的意思,兽师查看了一会就出来了,报说:“郡府大人,雪豹……的头裂开了,那小姑娘的头……未见血,但晕过去了,如何是好?”
长史低着头,不敢看慕容冲的脸色,但也看不到了,慕容冲闻言转身就走,长史看看凤奴,了无生气躺在那里不知道是死是活,但慕容冲在,只好跟着他,走了几步,慕容冲突然转过头,眼睛血红血红的,盯着长史看,长史跳起来,大叫:“来人,快救凤姑娘!请大夫!”
慕容冲血红着眼仍盯着他,眼睛里暗涌着一股杀意扑面而至,长史顿足大叫:“来人,快请程大夫!”兽师应了一声,拔脚就跑。∮八∮一∮中∮文,
慕容冲这才低下眼急步走开,长史想跟过去,一阵风扑过来,是慕容冲使着长袖子打过来,长史明白了,忙立住脚,跑进雪豹栏里查看,凤奴静静躺在地上,头上不见血,微微红肿,但是她没有动静,摇她拍打她,但她并不像平日玩儿那样爬起来做鬼脸,然后笑:“长史又叫凤奴骗了!”
长史心直向下沉,这时兽师又匆匆赶回来说:“总管大人,我不知道程大夫在哪里!”
长史捉住新在偏院服侍的小婢:“快,快去叫程大夫来看看凤奴姑娘。『≤八『≤一『≤中『≤文,”
那小婢不明所以,问:“怎么叫程大夫?程大夫平日里只给爷一人看病,凤奴姑娘……”
“快去,你不想要命么!”长史吼道,青筋暴起,面目可憎。小婢没见过长史这般模样。吓得一溜烟便不见了。
长史已推开园子的门,查看凤奴的头,没有血痕,也不见肿。但凤奴沉沉的,晕死过去了。
“凤奴姑娘怎么了?”门口侍立的小婢问。
长史摇摇头,大叫:“来了没有?”
“大夫只给爷治病,没有爷的命令是不会来的!”小婢絮絮地说。
“你给我住嘴,她要是死了。你,还有程大夫都得死!”
小婢眼睛瞪得核桃一般:“为什么?你疯了!”
“我没疯……”长史喃喃地说,“疯的人是……”
“怎么大夫还没来?”
一小婢匆匆来道:“程大夫回说不是郡府大人病了,他没有空,请长史叫别的大夫诊治!”
长史没等她说完,就急匆匆地奔出门去,小半柱香的功夫,他便带着程大夫进了门。n∈八n∈一n∈中n∈文,他一头是汗也不及抹,扯着程大夫的袖子就到了床边。
程大夫虽然见过凤奴,但回来这么久早忘记了。又得长史亲自来请,所以来看看,他看了看凤奴,袖着手并不去探脉,长史指着凤奴,青筋暴起,还在粗重地喘着气,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程大夫是个善察之人,长史长久地跟在慕容冲的身边,向来举止文雅。风轻云淡的,慕容冲回来后也生过病,长史去请他,也没这样失了仪态的。当下便知这床上的姑娘是个极重要之人。
在太守府里,程大夫只给慕容冲治病,全府的人都知晓,程大夫是秦宫出来的御医,若是没有慕容冲的肯,长史是打死也不敢叫程大夫来治个无足轻重的人。程大夫留心看那小女子的衣裳,式样是奴婢的坎肩,但衣料却是上上好的锦裳,寻常奴婢哪里能穿这些进贡的锦裳,这小姑娘莫不是大人的心头爱?
程大夫这样想,就不敢怠慢了,趋身上前仔细查看。长史这才来得及抹了一把脸上的汗,恭着身子,他不是看凤奴,而是盯着大夫的一举一动看,程大夫先给凤奴探了脉,又查看了凤奴的头,翻开眼睛,他的神情凝重,面上的纹路一丝不动,看不出福祸来。
待他停了动作,长史小心地问:“大夫,这凤姑娘是怎么了?为何不见醒来?”
程大夫起了身,长史跟着他,靠近他亦步亦趋。
大夫看了他一眼,问:“她是何人?看服饰是婢,又不是……是郡府大人的……”
长史不答他,却问:“大人,你看她……”
“她是郡府大人的……”太医丞执意要问。
“不是……”长史欲言又止,他能说什么,凤奴原来是慕容冲的宝贝,独个儿住在东进院,一大群奴仆服侍着,后来又变成慕容冲的奴婢,开始服侍皇哥儿更衣换靴、端茶送水,所有近身要做的事都是她所做,但慕容冲待她比别的奴婢更狠戾,但是他对别的奴婢常常是视而不见的,他有妻却等于无妻,也不见他对哪个女子假以颜色。
后来凤奴又重新坐进西进院,仍然一大群奴仆服侍,但并没有名份,这些能说么?上一次两个人好似做了一夜夫妻,但那一夜之后,两人又形成陌路,而凤奴之所以昏迷不醒,还不是因为慕容冲挥出去的铁链?
“不是郡府大人的……便没什么了,这丫头,也许会死,也许就这样不死不活的!”程太夫淡淡说道。
“什么?会死?会不死不活?”长史跳起脚来,一把抓住程大夫的前襟,“大人,你说的是顽笑话罢?”
太医丞忍着气,把长史的手拨开,他毕竟是慕容冲身边的亲随,又是个总管,慕容冲有十六院的女子,身边有一大群关系暧昧的女子,也没看他有特别宠幸的女子,他来的这半年,反倒常常听闻这位郡府大人一个不乐意,杀了不少院女,不少人揣度慕容冲大概是爱男色,长史四十岁了,模样周正,也没有什么出众之处,慕容冲便是爱男色,也不该爱这般的。
“我哪里说了顽笑话?那丫头的头部遭了重击,表面上却未见血块,也不红肿,但丫头竟不会醒,想是血块压在里面——”程大夫指指头,一个小丫头,就罢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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