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妃也惊讶,和姜雪梅去卧室的窗前往外看,就见家属院的路上,黑压压的队伍跑过。
狂风卷着雪花打在脸上生疼,新兵战士们也不敢用手擦,只能眯眼奋力往前跑。
姜雪梅忍不住唠叨:“都是年前入伍的新兵,怎么可以这么整啊,这样下去非感冒不可。”
陶妃只能看见远远有几个干部站着,离的太远也看不清谁是谁。
午饭的时间,周苍南回来给陶妃做饭时,陶妃问了一句上午新兵跑步的事。
周苍南告诉她是新来的二营营长章一舟,今天早上刚到营里就给全营的下马威。
陶妃有些惊讶,这新官上任三把火,烧的是不是太旺了。
周苍南却知道章一舟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出现,他今年要去京城学习,到时候他一走,大队长的位置空缺,肯定会调来新的大队长。而这个章一舟应该就是冲这个位置来的。
听说是正规军校毕业的,参加过猛虎特种大队的选拔,后来因为高空跳伞失误被刷下来。
更重要的是章一舟有背景,是东北某区首长的儿子。
陶妃好奇的问周苍南:“这个章一舟很厉害吗?要不怎么这么能装逼?”
周苍南皱了下眉头:“不要说脏话,注意胎教。”
陶妃吐了吐舌头:“我只是有一点儿好奇。”
第二天雪停了,陶妃一早吃过早饭,收拾东西去学校上班。
到大门口时碰见了新来的章一舟,个头不是很高,也就一米七出头,长得也可以,就是目光看人时,有些不屑一顾。
因为是张陌生的脸,陶妃很肯定这个就是章一舟,心中立马给了个大大的差评,也带着不屑的眼神从章一舟身边擦过。
章一舟有些好奇,问旁边的战士:“这个女的是谁家的家属?”
“周大队长家的嫂子。”
章一舟哦了一声,看着陶妃背影挑了挑眉,跟着几个战士朝打靶场走去。
开学第一天因为大雪的缘故,住校的学生都没有回来,陶妃给几个走读生报完名,又去找校长黎淑晶,表示这个学期不能当班主任了,她现在怀孕了,预产期又在八月初,她六月的时候就想休产假,跟周苍南去京城。
黎淑晶有些惊讶:“八月才生,你完全可以再当一个学期的班主任啊。”
陶妃摇头:“不行,怀孕后期我不想太辛苦。”
这么简单直白的借口,黎淑晶也不好意思拒绝,只能同意陶妃的请求,让吴老师继续当班主任。陶妃只担任数学老师。
黎淑晶还要说话,财务室的老师站在门口,喊黎校长去财务办公室接电话。
陶妃跟在黎校长的后面,就听财务室的老师说了句:“张鹏的工资出问题了。”
黎淑晶小声制止:“去财务室说。”
陶妃听见张鹏,觉得耳熟,说张鹏的工资出问题了,学校没有叫张鹏的人啊?
最后眯眼想了想,自己考试的时候,遇见那个想抄袭的好像叫张鹏,不知道会不会是一个人。
还有学校已故老师工资被冒领的事,是不是就是张鹏领走的?
世界上的事就怕琢磨,越琢磨越觉得很可能。
陶妃看着两人进了财务室,想了想忍不住跟了过去。
因为天冷,屋门紧闭。陶妃耳朵紧贴在门缝上,隐约就听见几个字什么来学校一趟,什么钱不可能出错。
陶妃怕有人路过发现,也没敢多听,赶紧离开。
中午回家的时候还想着把这事说给周苍南听呢,毕竟日子需要一些八卦来调剂一下。
结果意外的看到周苍北和林萌萌在家。
“我的天,你们什么时候到的啊?我还想着你们被大雪困在路上了呢。”陶妃惊喜的扑过去抱住坐在沙发上的林萌萌。
林萌萌咯咯乐:“我们是被困在路上了,后来是救援的直升机把我们带回市里,然后天一亮我们就过来了啊。”
陶妃看着林萌萌开心的模样,知道京城之行很顺利,眨眼笑问:“什么时候吃喜糖啊?我们的大红包都准备好了。”
林萌萌不客气的点头:“必须要大大的红包啊。”说着起身去皮箱里掏了两包点心过来,递给陶妃:“呶,你要的绿豆糕还有牛舌饼。”说完突然想起艾薇。
“对了,我看见一个阿姨,就是上次罗丹嫂子说的那个艾薇,长的神韵真的跟你很像,而且也爱吃绿豆糕。”林萌萌有些八卦。
陶妃好奇:“真的啊?等我去京城了一定要去找罗丹嫂子,让她带我去见见这个艾薇,你们都说的这么像,说不定是我失散多年的亲妈呢。”
最后一句只是玩笑话,她和亲妈卢敏还是很像的。这个只是神韵像,有什么用!
而此时大洋彼岸,关振东抱着儿子紧张的看着m国最著名的脑科专家,害怕从他嘴里说出不好的消息。
卢敏最近突然着魔一样,非要找到她失去的记忆,她总感觉有一些碎片一样的记忆闪过,有个穿着白裙子的小姑娘软软糯糯的喊她妈妈。她恳求关振东帮她,无论受多少苦,都要找回那段失去的记忆,里面藏着一个对她来说很重要的人。
关振东不忍拒绝,在卢敏再一次发病时,带着她远赴国外寻医。
专家几度会诊后,都纷纷摇头,卢敏的脑神经紊乱,一部分原因是受过重伤,还有一部分原因是因为心里压力过大,长期积累导致。开颅手术修复的可能性微乎其微。建议最好找心理专家进行治疗。可是病人这种情况,如果过去的记忆过分刺激,可能导致病人神经彻底紊乱奔溃,患上严重的精神方面的疾病。
关振东抱着孩子的手紧了紧,转身出了医生办公室,看着坐在走廊长椅上,手足无措的卢敏,单手抱着孩子快步走过去,一手紧紧搂着她:“艾薇,我们不治了,回家吧,你还有我,还有飞飞。”
“治不好是不是?那你告诉我,我到底忘记了什么?只要你告诉我,告诉我这一次,我就再也不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