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含烟对面,那本张着血盆大口的妖兽应声坠入大海!庞大的身躯,毫无悬念地掀起了一圈浪花!
无血无伤,一只脱凡境巅峰的妖兽就这么简单的,倒在了十二枚银针下。
手腕翻转,刚刚还插在那妖兽面上的银针,转瞬间又回到她手中。
一黑靓丽的秀发飘洒在身后,玲珑琼鼻,饱满粉唇,清秀明亮的绿眸中暗藏着蓬勃向上的生机。
只静静的出现在那里,便吸引了无数人的视线。
无论是虚像外的大殿修士,还是虚像中原本正在逃亡的众人,在听见那一声巨大的水花声后,都不由分说的将视线投望了过来。
少女不动如山,她身后是已经呆愣的好心修士。
而她面前...
是一只妖兽倒下后,又有数十妖兽扑涌而来的壮观场面!
神色平静的悬浮在半空中,别含烟一动不动,好像...被人定格住了般。前方数不清的血盆大口张开!
然后...
嗡嗡——滋!
鲜血喷涌而出的声音。
浪花埋海,剑光追至,如月牙明辉般的锐利剑气,陡然飞射而出!
自三个方向先后袭来!!
像是一道令人畏惧的天险,将少女正前,左前,右前三个方向紧紧守护住。那一刻,刚刚死里逃生的十几位修士,以为自己看见了三座高山。
明明身前的年轻修士,大多修为还不如自己。可为何?当她们出现时内心却是无比的安心。
这就是剑修和其他修士区别吗?
剑者的道,是无畏的,是意气风发的。
哪怕面对比他们强大数百倍的敌人,她们的道心里也不曾有“撤退”二字。
敌犯,便迎。
敌退,便守。
可以说纪欢与谢家两兄弟,都是心思纯正的剑修弟子。他们接受归墟剑宗最规范的观念教育,同时也秉持着身为剑者该有的修养。
神情平淡的看着纪欢三人杀敌。
面对身边妖兽的袭击和獠牙,别含烟甚至是连眸中的光彩都不曾变一下。
静静悬浮在半空中,看着纪欢他们与妖兽厮杀,偶尔伸手掐几个诀,给这三只玩嗨了的“雪橇三傻”加加血。
从外人的视角看过去...
那姿态像极了给自家傻儿子善后的老母亲。
黎韫捂了把脸,不忍直视虚像里的自家弟子们。
虽说两宗合作吧,但是咱家这群傻小子也不用这么放飞自我吧?!跟疯犬看见火腿肠似得,撒丫子就冲进了妖兽堆里。
怎么?!是他剑宗平日里少了他们战斗机会了嘛??!
若是归墟剑宗的弟子们听见黎韫的心声,一定会非常沉痛的回一句:不,是少了医修道友们的爱护!
默默将视线移到另一旁,黎韫不愿再看纪欢他们狂欢的表情,而将视线投向了归不眠所在的虚像。
虚像内
青年单手持剑,面对刘寻溪的术法压制丝毫不慌,反手就是一剑升腾,澎湃的剑气宛如惊涛拍岸!!
卷起千层令人惊骇的锋芒——
轰!!风卷残云。
关卡被暴力拆毁,修士可自动晋级。
黎韫:“......”
他真的不想和体宗抢“四肢发达,头脑简单”,这种形容一辈子挂在体修身上就好了。
我们这些剑修争什么呢!!?
然而但目前看来...归墟剑宗的剑修的确比体修更会暴力破关的潜质,而归不眠更是其中翘楚!!
作为第一位成功进入星塔第二层的修士,归不眠这边的虚像,瞬间转移走了大殿不少人的注意力。
然在看见他是如何破关后,就是向来性子清雅的祁澜也不由面露惊愕。
失笑看向鹤明。
“倒也不失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
其实早在归不眠进入关卡后,他所在的投影虚像就瞬间吸引了不少人的瞩目。
只是...
归不眠和刘寻溪所处的关卡,是一处双人擂台。简单来说,就是两个人对打,谁赢了谁晋级。
这本是个简单快速的晋级关卡,可问题就在于这擂台的双方...都不咋好惹。
归不眠就不用说了,近些年最出名的天之骄子。而刘寻溪也是淮霖仙宗重点培养的弟子,鹤明的亲传弟子。
两百岁进入脱凡境,五百岁左右入凝魄境,如今不过千岁出头,便已经是凝魄境巅峰。只有他不出意外,他便是淮霖仙宗内定好的下一任接班人。
然而现在...
淮霖仙宗看好的下一任接班人,和归墟剑宗看好的下一任剑尊...对上了。
当发现归不眠和刘寻溪进了同一个关卡,还是这种去一留一的擂台赛制后,大殿里的七宗掌门长老无一不把视线投向了这边虚像。(南洛除外)
一开始不少人都以为刘寻溪胜券在握,因为入了脱凡境后,每一次修为的提升都如同跨越鸿沟一般。
而越往后,鸿沟越深。
而归不眠与刘寻溪之间,本身就还差了一个境界,这是无法用灵力来抵消的。
再加上刘寻溪入凝魄境巅峰多年,灵力积累也不是归不眠这种两百岁没到的小豆芽,能够相比较的。
对,在这群老家伙的眼里。
归不眠=小豆芽
别含烟=种子
都太小了...
然而随着虚像中的两人越打越激烈,越打越持平。虚像外几人的神情逐渐由振奋到麻木,再由麻木到面无表情。
他们是看出来了,这两小家伙搁这耍猴呢。
根本不想赢过对方,但是又不愿输,打了老半天也没能分出胜负。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是这也的确让一群长辈失去了看他们的兴趣。
于是这注意力...
就转到了别含烟那。
然而如今不同了,归不眠借着刘寻溪的灵力冲击,一剑斩破了擂台关卡。二人无需分出胜负就共同晋级了。
这般暴力操作也是惊呆了一群老家伙。
台岩抹抹自己后脑勺,呐呐道:“怎么感觉...好像曾经有人也这么干过呢?”
是谁来着的?
鹤明一双圆滚滚的眼睛死死瞪着那已经黯淡下来的虚像,元气清秀的娃娃脸是一片难言的气愤和沉默。
最后冷声对台岩道。
“是楚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