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家主。”
祝躬行微微点头,两手插在衣袖里,慢悠悠跨进祝家大门,侧头关切问道:“姐姐今天怎么样?”
“大小姐今日都还好,也不曾皱眉了,应该是没怎么做梦,嬷嬷也说面色红润了不少。”
管家低声恭敬回着。
若万九在这,定会认出眼前这位被称为“少家主”的男子,就是他在向阳书刊外遇见的那位长相极像别含烟的青年。
“我去看看姐姐。”
“你跟父亲说一声我回来了,别老泡在密室。”
丢下这句话后,祝躬行就大步向大院里头走去,可刚走到祝觉浅的房屋门口,就看见一道鬼鬼祟祟的身影。
皱眉:“祝锡,你在做什么?”
祝锡是祝家旁支的子弟,但因为这些年祝家式微,渐渐得原本不常联络的祝家旁支,也逐一搬回到主家,抱团取暖。
祝锡一家,就是前段时间在外头混不下,刚刚搬回来的。
猛然听见这一声冷呵。
背对着祝躬行的身影一抖,颤颤巍巍得转过身,看见祝躬行后瞳孔很明显的一缩,像是看见了什么很惊奇的事情般。
见祝锡如此,祝躬行眉头皱得更深了。
“我问你话呢!你在这做什么!”
祝锡低着脑袋,小腿不断得在那打颤,咽了口口水,战战兢兢道:“就,就瞎逛逛...”
他不敢说实话。
他怕说实话祝躬行一掌拍死他...
祝锡到现在还记得自己刚来到主家时,祝躬行那张脸给他带来的惊悚感。
像,太像了...
世间怎么会有两人长得那般像?
一想到传闻中祝躬行还有个嫡亲姐姐在昏迷中,祝锡就忍不住前来一探究竟。他想要看看,是否真的有人能相似到一模一样...
想到这,祝锡心中的恐惧竟然莫名消退了下去。
他微微抬头,眼神小心翼翼的往祝躬行脸上瞄,越瞄越惊叹,越瞄越好奇。
一年多前,他曾在江栖城偶然遇见了两年轻貌美的女修。其中那手持菜刀的凶悍女修,就与眼前的祝躬行长得有个四五分相似...
特别是那侧颜,鼻子好像一个模子里出来似得。
突然被打量的祝躬行:“......”
眼眸沉沉看着面前神色诡异的祝锡,他冷声道:“这里不是你能来的地方,滚回自己待的地方去。”
一听这话,祝锡不带一丝犹豫。
当真滚了...
一来他与祝躬行修为相差甚大,他的确不敢反驳对方。二来,他对上次别含烟拿菜刀架自己脖子上的印象太深了,再看见这相似的脸...
算了,还是自己溜吧。
等祝锡走后,祝躬行才沉声道了句。
“跟上他,将祝锡近几日的行程都汇报给我。”
“是,少家主。”
先前明明已经离去的管家,陡然出现在祝躬行身后,一句话落,他的身形又迅速的消失不见。
祝躬行深吸一口气。
转身,推门进入了房屋。
屋内摆设很简单,最显目的就是正中一张巨大的落薇四柱架子床。床畔的四周都围满了纱帘,将里头的场景遮得严严实实。
祝躬行上前,挑帘进入床幔内。
就看见架子床上无声无息的躺着两个人。
一男一女。男的剑眉星目,鼻梁高挺。哪怕是闭着眼睛,整个人还是散发着一股难言的威压豪气。
而女子,则长得与祝躬行十分相似。
月容花貌,温婉可人,一张白净秀雅的面容上,带着几分愁思,是个让人一见难忘的妙佳人。
二人平躺在一处,而男子的大手始终牢牢紧攥着女子的手。
祝躬行看向祝觉浅时,眼眸里是满满的思念和担忧。而等视线落到自家静静身旁那男子后,又迅速闪过几分嫌弃。
轻声嘀咕了一句。
“老牛吃嫩草,呸,臭不要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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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岭大会的第一项大比结束后,巫山乐宗迎来了第一波休养热潮。
不少在星塔登高中受伤或略有收获的修士,都纷纷开始了闭关。调养生息,好准备下一场更激烈的大比。
而别含烟也终于在这波休养热潮中,等到了绾姝和步家兄妹。
“你是把人家窝点都剿了,还是听说时青出塔,才舍得回来见我?”少女胳膊撑在桌案上,眼眸带笑的看着眼前女修。
绾姝被调侃也不害羞,转了转身前的碎发,咯咯笑道:“自然是两个都有啦。”
“哦?那就没想见我这条原因了。”
别含烟故作伤心的叹气。
一旁从未见过别含烟的步言熙,看得两眼发直。而与别含烟有过一面之交的步言初,则是格外拘谨,不敢乱看。
许是看出了二人地不自在,别含烟与绾姝只简单调笑了几句,就迅速进入正题。
“你是说,在其他窝点还发现了很多被关押的修士?有人长得相似,有人是血脉至亲,也有人天资极差或极好。”
“是,不仅如此,那些鬼地方还有很多施展阵法而遗留下来的痕迹。”
从袖里掏出一块石头,丢给别含烟。
“我都拍下来了,你看看。”
“这些阵法的纹路很是诡异,看着不像是淮霖仙宗常用的那些,倒像是一些秘术。”
别含烟对阵法了解得不多,接过留影石后,只粗粗看了一眼。就将石头暂时收了起来,打算回头问问归不眠。
“那你怎么看?”
调整了坐姿,她问绾姝。
随手拉了一把椅子,绾姝慵懒的斜依了进去:“我怎么看?我觉得问题很大。”
眼眸含情脉脉,微微上挑,如同春日里含苞待放的桃花令人垂涎。绾姝这个女人,将妩媚风情四字,展现到了极致。
而别含烟显然已经免疫了她的样貌冲击,非常冷静的端在主位上,听着她讲述。
“我问过那些被关押很久的修士。”
“他们之中有人的修为被转移给了旁人,也有人样貌被不断微调过,甚至有些人明明感觉哪里不对,自己却又说不出来。”
原本懒懒靠在椅子上的女修,突然坐直了身子。
绾姝正色道:“我怀疑...”
“跟气运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