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总觉得,这媳妇儿不严肃的时候有点傻,现在看来,真的傻,谁家脚肿了,还幸福?
……
远处京城,和这边还有点时间差距。
一处恢宏的宅邸之中,虽然已经遁入黑夜,可还灯火通明。
镇国公夫人唐颖揉了揉眼睛,给镇国公柏匀又点燃一根蜡烛,驱散旁边的昏暗。
“国公,是不是旗儿那边又来信了?”
“嗯。”
柏匀答应一声:“不过不是咱们那没心没肺的儿子写的。”
说到这,他就觉得有些不满。
唐颖顿了一下,随即明白了怎么回事,温婉笑道:“咱们儿子是个什么样的性格你还不知道吗,若不是因为身边有云时,只怕都找不到回家的路,国公何必如此懊恼。”
“若真是这么简单就好了。”
镇国公撇嘴,无奈的笑了。
“你可知,二十多年前丢失了的大皇子,有消息了?”
“大皇子?”
不是早就有消息了吗?
不然的话,她的旗儿不早就回来了。
唐颖不太明白柏匀的意思,伸出一双保养得当的玉手,轻轻为柏匀按摩额头:“国公前些日子不就说过了。”
“嗯,现在确定了这大皇子就在旗儿所在的地方。”
“然后呢?”
“最近大皇子所在之处遇到了点麻烦,可能是摄政王残党。”
摄政王残党?
唐颖愣了愣:“国公是说,摄政王残党,找到了大皇子处?”
“也不算,总之就是大皇子处不太平。”
镇国公揉了揉眉心,抬眸看向对面墙上挂着的画。
画上,是一个温婉女子,生的与镇国公有几分相似。
而女子怀中,抱着一个不满周岁的小儿。
二人身上,分别为凤袍与蟒袍。
女子是镇国公的妹妹柏诗淮,而那小儿,便是柏诗淮的儿子,慕嘉羿,也是当初摄政王逼宫之后遗落人间的大皇子,他的亲外甥。
只可惜,现在慕嘉羿还不能确定身份,妹妹也凭借着对儿子的思念,吊着一口气苟延残喘。
想到这里,柏匀心里就有些难受。
唐颖如何不知柏匀心中所想,主动道:“如今陛下与皇后娘娘,都因为大皇子之事心力交瘁,我们可要……”
“万万不可!”
她话还没说完,就被柏匀匆忙的打断。
“现在陛下和娘娘对这件事已经不抱有希望了,若是突然提及这件事,到时候若是出了什么意外,只怕这二人一个都活不下去。”
不管怎么说,都要瞒下去。
唐颖也是一个做母亲的人,柏旗不过离开了这么点时间,她都思念不已。
别说慕嘉羿丢了二十年了。
在她看来,皇后能撑到现在,都是奇迹。
“国公这么说,那便这样做吧。”
“嗯。”
柏匀答应一声,起身吹灭了书房大半的蜡烛。
“天色不早了,夫人早点休息。”
“那国公您………”
“大皇子的事还有些需要处理。”
“好吧。”
唐颖叹了口气,没再说什么,叮嘱了几句就离开了。
今日对柏匀来说,恐怕又是个不眠之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