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便这般寂寞的一直在河边坐着,皇后不说走,裴丝雨也不说走。
两人相对无言,仿佛是一对知己一般,帮助皇后排解那难受的心情。
京城的秋天总比老家小镇的天来的要早很多,二人做了约有半天的时间不过是刚过了上午,裴丝雨便觉得这小风有一股凉意着胳膊,刚想问皇后一声走不走。
毕竟现在起风了,如果还不走的话,一会儿恐怕就要着凉了。
只是刚一抬就看见皇后身后一个白色影子走过来,那影子似乎是看见她抬头了,冲着裴丝雨就伸出了一根手指放在唇边,示意裴丝雨不要出声,裴丝雨识趣的点点头继续坐在那儿。
然而他这点小动作并没有逃脱皇后的眼睛,皇后轻轻抬头想问裴丝雨在做什么。
也正是这样一抬头,才察觉到自己身后那白色影子正在缓缓向自己靠近。
皇后叹了口气,转头看向慕白:“你我之前似乎已经没有什么好说的了你既说咱们两个是君臣关系那你如今还来找我做什么呢?”
说实话,听见慕白说这一句君臣关系的时候,皇后心中多少觉得有些好笑。
毕竟慕白现在算是一个叛臣,和皇后娘娘说君臣关系,好像自己有多么顺从朝廷一般。
眼看着皇后的嘴角现出一丝嘲讽,慕白心中多少也是不好受的。
“我自知这些年没给你传一封信,是我对不住你,只是我也知道你深陷皇宫泥潭,若是此时我给你传信,让有心之人知道了,那万劫不复之人便不是我,而成为了你了。”
若是他不这样解释的话还好,一听见他这样解释,皇后心中的怒火再次滔天而起。
“这些年来你还是不改曾经那个自以为是的毛病,你真以为我在后宫之中天天要看着皇帝老儿的脸色过日子吗?”
“这些年来,我在后宫不愁吃穿,我只是一个他向你宣誓胜利的物品,而并非他的妻子,我已与你说了多少遍,你就是不明白。”
皇后说着说着,只觉得眼眶又有些湿润。
看见慕白的脸色迅速的变得哀怨,裴丝雨立刻上前拉了拉皇后的胳膊。
“想当初长源刚到了咱家的时候,家里穷的都揭不开锅,还是,还是叔叔,是叔叔,他说看上了咱家的粮食,特地花了十两银子从咱家买了粮食,爹娘这才有钱,给相公买牛奶,将相公喂大的。”
听见这话,皇后的目光多了一份动容。
原来这些年慕白没有关注在皇宫中的自己,反而将目光放在了自己儿子的身上。
皇后的眼泪又大滴大滴的砸在地上。
“若是你当初反叛之时愿意带着我和儿子一起走,该有多好。”
他宁愿跟在心上人身边做一世的叛贼,也不愿意做那囚中鸟,在皇帝身边做了这么多年的傀儡。
说实话,皇后这些年来真的觉得累。
哭了一整天的时间,她只觉得头痛欲裂,直接眼前一黑便摔倒在了慕白怀里。
只说还是年少那人的怀中最有安全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