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奚暮芸知道，郑少歌说的很有道理，但她还是认为这些道理，并不是郑少歌拒绝的理由。
所以她觉得，还有说服郑少歌的可能。
于是她决定换一种方式，清了清嗓子，对郑少歌道：“我承认你说的很有道理，但那毕竟只是你的猜想。
难道就因为你这十年或者二十年后，有可能出现的假想敌，就拒绝跟我们合作吗？
我还以为封神榜第一的郑太玄有多牛逼呢，没想到只是一个心胸狭窄，故步自封，自私自利的小人！
你知不知道，就因为你的拒绝，有数以万计的将士，在边疆流血却得不到医治，最后在绝望中死去？
而这仅仅只是因为你惧怕十年、二十年后，有可能出现的竞争对手造成的。
什么封神榜第一？我看啊，就是浪得虚名，不过如此！”
奚暮芸这番话说的很重，极具煽动性，以至于站在她身后的那些正规军听了，都冲郑少歌投去一种近乎仇视的眼神。
他们都是在边境浴血奋战的战士，深知在那样的环境下，医疗条件是多么的艰苦。
除了随身携带的救命药物之外，什么止血消炎药，这些根本不可能有。
有时候为了完成任务，还必须轻装上阵。如此一来，只能舍弃医药品，选择多带一些枪支弹药。
甚至就连吃的东西，都没办法随身携带，只能在野外就地取材，寻找东西果腹。
因此一旦有人受伤了，根本没办法及时得到救治，只能待在原地，等待战友们完成任务后，再返回来接他们。
命硬一点的，有可能熬到那个时候，捡回一条命，那些薄命者，等战友们返回的时候，估计连尸首都被野兽吃完了。
山林里的才狼虎豹，几乎随处可见，在你没受伤的时候，它们不敢过来招惹。
一旦受伤被队友落下，就会成为它们的盘中餐。
更绝望的是，有时候受伤的战士还没死，这些野兽就已经过来了，它们不会急着冲上来，而是趴在地上等。
等着受伤的战士彻底断气之后，才冲上去将其当成食物分食掉。
这种等死的绝望感，光是想想都让人头皮发麻。
也幸亏他们是一群，保家卫国的铁汉子，换做任何一个普通人，在得知自己很有可能，会遇到这种情况后；
怕是连任务都不敢去执行了。
除此之外，就是侥幸活下来的伤员，因为得不到及时救治，伤口就会感染，严重的要付出四肢被截的代价。
这对于一个经常在前线，上阵杀敌的战士来说，绝对是致命的打击！
因此，这些站在奚暮芸身后的正规军，听到她的那番话后，都是感同身受。
于是他们对郑少歌的态度，也从之前的有些敬畏，变成了敌视与憎恨。
但郑少歌却依旧不为所动，淡淡反问道：“你哪只耳朵听到我说，不跟你们合作了？
我只是说，想从我这里拿到配方，没门儿而已。”
“这有什么区别吗？”奚暮芸一脸不解的问道。
郑少歌笑了笑，不答反问道：“你仔细想想，没区别吗？”
奚暮芸想都没想，便摇头道：
“没有区别，最终的目的，都是为那些在前线，上阵杀敌的将士们装备上这种药水，能有什么区别？”
郑少歌也摇了摇头，解释道：“区别就在于，我能保证提供给他们的，都是高品质、高浓度，且质量过硬的药水。
但是你们自己生产出来的药水，我就不敢保证了。”
“你这话什么意思？”奚暮芸皱了皱眉，似乎想到了一些端倪，可就是怎么也抓不准，使她念头不够通达。
郑少歌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反问道：“我且问你，如果我把‘冰肌玉露’的配方给你们。
你认为，你们能生产出高浓度、高品质的药水来吗？”
“当然可以！”奚暮芸想都没想，就回答道：“你们这些名营企业，都能做出来的东西，我们没理由做不出来。
你这是瞧不起我们的技术吗？你要知道，我们系统内有顶尖的科学家，有顶尖的技工，更能拿到顶级的原材料。
这要是还做不出高浓度的‘冰肌玉露’，那我们还不如找块豆腐撞死算了！”
郑少歌笑了笑，淡淡道：“我从来不怀疑你们在技术方面的优势，但是有一点，你们始终不如我们名营企业。”
“放屁！这绝对不可能！”奚暮芸直接否决道。
郑少歌并未生气，也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十分委婉道：“我们名营企业的生死，完全取决于顾客。
顾客说东西好，那就生，顾客说东西差，那就死，非常直接。
至于你们？呵呵，我可不希望在前线的战士们，用到一些伪劣产品！”
听到这话，奚暮芸瞬间明白了郑少歌话里的意思。
确实，若是他们体制内部的人拿到了配方，因为缺少相应的监管系统，那么他们在生产的时候，就算是偷工减料，也没人知道。
就算有战士投诉，因为都是一个系统内的，追责下来也多半是轻描淡写，根本不会有所改观。
到那个时候，负责生产“冰肌玉露”的机构，就是一个肥得流油的部门。
他们哪里还会管前线战士们的死活？只会一遍又一遍的偷工减料，以便赚取更多的黑心钱！
但这些东西，若是交给名营企业来生产，就不会出现这种情况，东西是优是劣，都是需要经过有关部门严格纠察的。
无论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都能被及时发现，事后要么返工，要么彻底销毁，劣质品绝对不会留下来。
而这一点，在系统内部，是做不到的。
念及此处，奚暮芸不得不承认，郑少歌考虑的，的确很周到，至少她就没想到这点。
于是奚暮芸对郑少歌道：“如果你是担心这点的话，我觉得完全没必要。
因为生产‘冰肌玉露’这一块，上头已经全权委托我师尊去办，你难道还信不过我师尊的人品吗？”
郑少歌闻言，冷笑一声，不屑道：“风前辈的人品，我自然信得过，但比人品更难测的是人心。
他不可能时时刻刻，都在那里盯着吧？你要知道，自古以来，危害国家的，往往是那些体制内的蛀虫！”
“那你怎么就能确定，你生产出来的‘冰肌玉露’，就百分百是合格的呢？你又如何能保证不会偷工减料？”
奚暮芸言辞犀利的反问道。
“原因很简单，因为我不差钱！”郑少歌无比霸气的回应道。
此言一出，奚暮芸彻底无语了，好像很有道理的样子。
这话确实很有道理，但凡偷工减料的，无非就是为了捞钱，可郑少歌根本不差钱，自然不会冒险去偷工减料。
那些站在后面的正规军，听完后，也再次改变了对郑少歌的看法，仇视与憎恨的眼神，又变回了崇敬。
“郑老弟，你觉得，你说的这些上头会考虑不到？”一直未开口的风天逸，突然开口问道。
“所以呢，如何？”郑少歌眯起眼睛，淡淡反问道。
“所以，他们派我来了！”
言罢，风天逸浑身气势爆发，气机绵延上千里之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