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关老头识破了，韩春明站在一旁，还有些尴尬。
秦淮茹就不在乎了，她连忙把官帽椅上的麻袋，拿了过来，她正想让老爷子看看呢。
把麻袋里边的画，一幅幅抽出，她小心地放到了榻上的小桌上。
关老头看了两人一眼，然后轻哼一声。
随意拿起一幅画，他打开瞅了一眼。
“嗯，齐白石画的虾，多少钱买的？”
秦淮茹在边上笑着说道：“一百八十块钱，师傅，画还行吧？”
关老头抬头嗤笑一声，“你出去可千万别提我的名，省着把我的脸都丢尽了。”
额……
秦淮茹有些尴尬，“师傅，这画是假的？不会吧，我是在京城画店买的，那可是国营单位。”
“假？谁有闲工夫，造齐白石的假画？”关老头继续嘲讽道。
秦淮茹心里松了一口气，不假就行。
不过她心里可就疑惑了，“师傅，既然不假，那……那您？”
关老头把画展开，看了一下画的面积。
“哼，拿一百八十块钱，买了一幅齐白石三尺的画，你这不是冤大头吗？”
“他的画，顶多三十元一平尺，想当年，民国的时候，他的扇面，我五块钱买了三幅呢。”
听到了老爷子的话，秦淮茹有些哭笑不得。
民国……
这……
嗨……
她感觉还好，毕竟是齐白石的画，就算是多花了一点钱，也不亏。
关老头把她贬了一通，感觉还不过瘾，他又拿起别的画作看了起来。
“这幅画你花了多少？”
“齐白石的《牡丹图》，我花了一百二十元。”
关老头不屑道：“就值六十。”
把画放到了一旁，他又拿了一幅，“这个呢？”
秦淮茹凑近看了一眼，“徐悲鸿《八马图》一百一十五。”
“八十块我都嫌贵。”
……
关老头说了一通，拿起了最后一幅，展开一看，乐了。
“这俩熊猫你花了多少？”
秦淮茹苦着脸，直接坐在了老爷子对面的榻上。
听到关老头的话，她有气无力地说道：“三十五。”
“嘁，顶多二十。”
瞧了一眼桌子上的画，关老头还有些意犹未尽。
“好嘛，你可真行，你就一冤大头啊，就你这样的，还认我当师傅？”
说完秦淮茹，关老头又看向了一旁的徒弟。
“你就不拦着点？就让她这么买？”
韩春明脸上烧得厉害，“我……我……”
秦淮茹从榻上爬了起来，“师傅，贵点没什么，这都是近代画家的作品，以后值钱着呢。”
关老头又是嗤笑一声，“对，值钱，你买的这些画，年岁都没我大呢，你放个三五代，等你重孙子那辈，这画肯定值钱。”
额……
秦淮茹被他说的，有些无言以对，“老爷子，您的嘴也忒毒了点吧？”
“哼，感觉丢面了？丫头，我告诉你，这行当水深着呢，丢面总比家破人亡的强。”
关老头瞥了她一眼，“你还别不服，就你买的这些画，最少被人坑了三成，七成才是这些画的正当价。”
教训完秦淮茹，关老头又看向了韩春明，他也不说话，就直勾勾地看着徒弟。
“师傅，我……我对书画不精通。”
“哼，不精通，就随意让她这么买？”关老头恨铁不成钢。
“那些钱是她挣得，我……我就没阻拦……”韩春明小声说道。
关老头盯着徒弟看了半晌，然后叹了一口气。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多少的英雄好汉，最后都败在了女人身上。
摇了摇头，关老头起身下了榻，朝西边的小屋，走了过去。
过了半晌，他才出来。
把手里的钱，递给韩春明，他摆了摆手，“《墨竹图》一千二贵了，你去问问他一千块钱卖不卖。”
韩春明拿着钱，应了一声，然后连忙跑了出去。
盯着徒弟的背影看了半晌，他才坐回了榻上。
看着对面的秦淮茹，关老头冷哼一声，“丫头，你可别辜负了我徒儿。”
“老爷子，您说什么呢？他不辜负我就不错了。”
秦淮茹在对面翻了个白眼，这老爷子，太偏向他徒儿了。
“我徒儿不是那样的人。”
秦淮茹立马辩驳道：“老爷子，我也不是那样的人。”
“哼，你记着你说的话。”关老头翻了个白眼，直接在榻上躺了下去。
秦淮茹在对面可是无奈得很。
拿过麻袋，她收拾起了桌上的画。
十一幅画，买贵了三成，多花了三百块钱，秦淮茹倒是不怎么在意，只要是真迹就行。
对面，关老头可就好奇了，“丫头，买了这堆画，你多花了三成的钱，你不难过？”
“嗨，师傅，我开心还来不及呢，难过什么？这些画呀，就算是我给重孙子，留的传家宝了。”
秦淮茹一边收拾着画，一边打着趣。
关老头听乐了，“哈哈，丫头，你这想法行。”
秦淮茹把画放到了一旁，又在屋里看了一圈。
“师傅，您家有肉吗？”
“干嘛？”
“嗨，我饿了，准备在您这吃顿饭。”秦淮茹笑着说道。
“那没有。”
“肉票呢？您有肉票吗？”秦淮茹继续追问道。
“合着，你来我这吃饭，还得我出钱啊？”
秦淮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那您不是我师傅吗？吃您得，那也是天经地义。”
关老头直接翻了一个大白眼，他起身就去了西屋。
……
秦淮茹记得附近有一个菜市场，她拿着肉票就去了。
割了一斤肉，回来的路上，她又去了趟空间小超市。
拿了两瓶红星二锅头，想了想，她又去拿了一瓶茅台，一瓶红酒。
之前在老家收的蔬菜，空间小超市里还有不少，她又拿着麻袋装了一些。
晚上，那师徒俩肯定还要喝酒，她又装了几斤花生米。
收拾好东西，她背着麻袋，便出了空间小超市。
回到小院子，她在门口，看到了韩春明的自行车。
挑了挑眉，她背着麻袋，快步走了进去。
“老爷子，您看这幅《墨竹图》，一千块买下来，真是赚了。”
韩春明越看越不舍，“老爷子，这幅画，先放在您这，等我买了房子，要是还能剩下余钱，我就赎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