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
这种时候秦诉可不会再轻易被她骗，盯着她欲哭欲泣的表情，内心毫无波动，“到底是学怎么讨我欢心，还是学怎么套路我？”
凌希不知道事情是怎么败露的，也不知道败露到了什么程度，只能斟酌着回答，“都……都有。”
说完又小心翼翼的凑到他的身边，声音也带着哭腔，“秦哥哥你别生气，我只是太喜欢你了，我不知道该怎么追你，所以才……”
“所以才去学怎么撩拨我，撩拨完再扔下我不管，想让我主动躺平？”
凌希没出声，因为他说的是事实。
“疯女人，你tm是不是太欺负人了？我勾搭你的时候对你也不错吧？看你天真单纯，碰你一根手指头我都舍不得，傅烨琛把你送到我家来我都不敢碰你，我觉得我这种渣男配不上你，你干了什么？”
秦诉攥紧了拳头，无论如何还是无法面对当时那种天塌了一样的绝望，“你转头折磨我一个月，我杀不了你，自杀你都不让。你缠着我几年了？有三年了吧？你但凡有一点良心，就tm摸着良心问问你自己，要是我们身份互换，你能像我对你这样对我吗！”
凌希张了张嘴，不知道该说什么。
她肯定不会，她会想方设法的弄死秦诉，哪怕同归于尽也在所不惜。
那一个月她到底做了什么，没人比她更清楚，秦诉的骄傲、自尊，全都被她撕碎了扔在脚下，肆意践踏。
这种事不是一句道歉，一点喜欢就能一笔勾销的。
可在她做了这么多错事之后，秦诉除了表面上对她没有好脸色，其她方面却从未亏待过她。
她没赚过钱，但卡里从不缺钱，也没买过任何一件衣服，可每到换季的时候，衣帽间里都会有一批她的新衣服。
她经常去酒吧和会所里找秦诉，顶着一张柔弱又过分漂亮的脸招摇过市，但是她去了这么多次，从来没人调戏过她，连出言不逊都没有，是谁在给她撑腰，答案不言而喻。
秦诉对她有好感，从最开始一次一次的推开她，不碰她的时候她就知道，如果她早一点懂得人类的感情，像现在这样花心思去追，他们早就幸福的生活在一起了。
说到底还是她的错。
她站在原地不出声，脸上的愧疚和无措都清楚的落在秦诉眼里。
这是秦诉第一次正经地谈起两人之间的关系，其实也不是有意翻后账，只是今天气氛到了这里，有些话他要是不说，估计一辈子都会难受。
但是说了之后又能怎么样呢？
这疯女人疯的很，这辈子绝对不可能放过他。
“凌希。”
秦诉有些颓然的靠在椅子上，语气轻飘飘的，“我们俩的恩怨堆的太多了，你帮我重生，虽然动机不纯，但我一样很感谢你，可那一个月的事，我说不恨你，你自己都不能相信。”
“秦哥……”
秦诉从前再怎么发火，语气也没这么严肃过，凌希心里慌得不行，咬咬牙扑通一声跪倒在他脚边，仰着头抓着他的衣角，“秦哥哥，我知道错了，我……”
“真要是细算起来，我也说不出谁对谁错，毕竟我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报应也好，孽缘也好，我认了。”
秦诉低下头，笑的有些无奈，“疯女人，老子不是什么矫情的人，你真心喜欢我，我看出来了，我对你有好感，我也不藏着掖着，今天跟你说这些，不是要跟你折腾什么，说出来了，我心里就好受了，不然这点破事总在心里藏着，我tm也别扭。”
兜兜转转纠缠了三年，其实想想还挺没意思的，不就是这一句话的事吗。
秦诉抬脚踢了踢他的膝盖，“不管男女，膝下都是有黄金的，跪天跪地跪父母，你跪我算是怎么回事？”
“我……我赎罪……”
“赎nmd罪！”
秦诉笑骂了一句，起身把她拎起来，拉进休息室扔在床上，站在床边居高临下的问道：“老子今天就问你一句话，你让我睡一次，以前的旧账就一笔勾销，干不干？”
秦诉一直知道凌希的柔弱都是装的，听话也是装的，本质上就是个变态，强势，控制欲强，根本就不是个会屈居人下的主。
话问出了口，凌希没有立刻回答，也在他的意料之中。
他不着急，随手从口袋里掏出支烟，走到窗边，倚着墙吞云吐雾的看外面的风景。
“秦哥哥……”
身后传来凌希有些心虚的声音，秦诉叼着烟转头看他，过了几秒才把烟拿下来夹在指间，露出一抹无所谓的笑，“气氛到了，话也说到这个份上了，你是不是觉得我在逼你？”
凌希没回答，但是眼神和表情都在告诉他，她就是这么想的。
“其实还真不是，我就是想给我自己个交代，我这人做事向来拿得起放得下，活了三十多年，唯一放不下的一件事就是那一个月，这道坎困了我三年，到现在还是跨不过去。”
今天已经说了这么多，秦诉也不想留什么遗憾，索性有什么说什么。
“我承认我是个渣男，可跟我分手之后的那些女人，从来没有一个人说过我不好的。毕竟大家各取所需，好聚好散。这么多年了，也就你跟他们不一样。”
“当年我舍不得碰你，现在我舍不得不惜一切代价弄死你，还tm心甘情愿养着你。”
秦诉说着说着自己都觉得有点好笑，“你说人是不是或多或少都tm有点贱啊，那么多人上赶着讨好我，就你一个往死里折腾我，我tm还看你最顺眼……”
后面说的这些话，几乎每句话都骂骂咧咧，可仔细想想那话里的意思，凌希甚至都分辨不出来是不是自己在自作多情。
她觉得秦诉在跟她表白。
可她又不敢确定。
她玩不过秦诉，也听不出秦诉哪句是真哪句是假，可是就连从前那些不走心的情话，她听着都要心跳加速了。
“秦哥，你的意思是……是你对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