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从朝歌开始让太监准备东西时,在煎药的南彦龚旭,何尝又不是在关注着她呢?
他一开始见朝歌拿起笔开始写药方的时候,他以为朝歌是害怕他了,知晓不敢轻待,想要将已经做出来的毒药再加改良,谁知当朝歌让太监,牵着活猫活狗上来,在那已经调配好的毒药中,加上那些猫狗的屎尿,加上活蛆,加上蚯蚓的肉段时,他知道他错了!
怨毒的眼神,在朝歌带着口罩的侧颜上,狠狠的落下。
他知道了,朝歌已经看出来他的行为是什么意思,而朝歌还做出了反击。
忽然间,南彦龚旭顿感自己,今日的举动,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难道那么恶心的玩意儿,他真的要喝?
一想到那狗和猫的屎尿,还冒着热气腾腾的烟雾,就被朝歌加入毒药中,想得正出神的南彦龚旭,忽然胃里一阵恶心,直窜喉咙管!
这种感觉无法压制,也让他始料未及,南彦龚旭毫无征兆的忽然强压着胸口,就忍不住弯下了腰,一阵“呕呕呕”.......
听到旁边的动静,漫不经心搅拌着手中毒药的朝歌,缓缓侧眸,再看南彦龚旭那狼狈的模样,顿时她口罩下的嘴角,大大的弯了起来!
小样,看我不整死你,还有更恶心的呢!
“南彦大夫这是怎么了?你这样熬制毒药,可别被那药汁泛起的烟雾,先就将自己给毒倒啊,这样可是要让人笑话的。”
朝歌的声音徐徐响起,慢条斯理的语气中,却是带着浓浓的嘲讽。
没受控制做出当场丢脸反应的南彦龚旭,听到朝歌的讥讽声,面色更是越发苍白!
他急忙一根银针,朝着自己身体中的穴位下去,那种无法控制的恶心感,才渐渐好受了许多。
拿出手绢,他擦了擦嘴角的污渍,视线瞥过地上自己的呕吐物,他好生嫌弃。
“这就不劳费墨王妃担心了,墨王妃还是想想,待会儿有没有办法,破解在下的毒药吧?若是无解的话,今日就怕是墨王妃的死期了。”
毫无掩饰的恨意,从南彦龚旭的眼眸中再次迸发而出,朝歌那双露在口罩外的双眸,笑眼弯弯亮晶晶的,似乎丝毫不在意南彦龚旭话里的浓浓威胁。
“呵,大家彼此彼此,南彦大夫不过本王妃可以先提醒你一下,若是南彦大夫有什么遗言要交代的话,那就趁着现在还有气的时候,快点和你们南彦家族的人交代吧,万一......”
说到这里,朝歌故意将尾音拉得长长的,那语气中的不屑意味,呛得南彦龚旭只差一口老血,没当众喷出来!
这女人不愧是敢毁他们南彦世家药园的女人,也不愧是敢在皇帝面前,杀她妹妹的女人!
很好,很好!
他倒是要看看这个云朝歌,能嚣张到什么时候?
董久默默的看了看南彦龚旭的药罐,又是看了看朝歌调制出来的毒药,他后悔一开始没认怂了!
那阿猫阿狗的屎尿,还有那加了一大把蛆虫的毒药,他不想喝啊!
他宁愿喝一杯寻常不能解的毒药,毒死好歹也比恶心死更体面吧?
董久哀怨的眼神,默默的停留在朝歌的毒药上,他究竟是招谁惹谁了?
墨王妃就算要针对南彦龚旭,是不是也要考虑考虑他的感受呢?
感受到董久哀怨的眼神,朝歌默默侧眸,含笑就和董久来了个对视。
看着董久那哀默大过于心死的表情,朝歌唇角忍不住微微上扬,眼里的笑容,也多了几抹调侃的意味。
“董大夫,其实你可以选择退出比赛的。”
朝歌的话,顷刻间让出沉浸在绝望中的董久猛然间回神。
不,他怎么可能退赛?
他若是尝了南彦龚旭的毒药,就能多一个帮朝歌找出解毒配方的人,朝歌是为了救他才半道上参与这场比赛的,他怎么能让朝歌一个人承受?
一想到朝歌的好,董久顷刻间忘记了朝歌在毒药里加的料了。
下意识的他,连连摇头,脑袋就像是拨浪鼓一样,连看朝歌的眼神,也多了几抹决绝!
朝歌......
她刚刚明明看到了董久,想死的心都有了,这鸡血打得倒是挺快的啊?
她做了什么?难道让他退赛,还为难了他不成?
比赛台下,君羽墨浑身上下那官贵的气质,再看到自己妻子的行为时,他早已是没绷住,只差直接哈哈大笑起来!
果然,他的女人是个心眼儿比针还小的,那南彦龚旭对上自己的女人,就想着怎么受死吧!
他对朝歌的过于担心,看来还真是多余的,就朝歌历来对付敌人的手腕,何时心慈手软过?
碧晨公主,面上的表情,从满满的担忧,再到错愕,再到狂笑,终究是没忍住,将身边她的母妃一起也给带偏了!
当即母女二人,毫无形象的捂嘴就是一阵狂笑,惹得南彦世家的人,看向母女二人的眼神中,也多了几抹愤怒!
“这个女人,果然不是一个善茬,这样几国的比赛,在场还有这么多金贵的人,她身为墨王妃,君羽墨的妻子,居然会毫不在乎形象,当场做出这样掉价的事来。”
浑浑噩噩回到比赛现场的彦希凤,关注度再次回到了比赛台上,女儿虽然重要,但是女儿终究是自己的女儿。
可比赛台上,那个待会儿要服下对方毒药的人,却是自己的亲哥哥。
彦希凤看着朝歌在毒药中加的料,早就愤怒赤红了双眸!
她还真没看出来,朝歌是个这样卑鄙的小人!
而当初,是不是自己将朝歌从西菱国带走的时候,不,她就不该将她从那山上带走,她就该将朝歌扔在那山上!
她那么小,一不小心说不定,就会从山上滚下去摔死,那就没有后来的种种,没有她姐姐惨死的事情发生了。
而今日,她的哥哥也不会冒着生命危险,在这台上和这个恶毒的女人一较高下......
想到此,彦希凤再看朝歌的眼神中,也满满的怨恨之色。
她微微侧目,看了看身边,刚刚说话的公孙珏。
“夫君抱歉,当初我就不该心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