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翌春在回来之前已经换好了衣服,那件沾上女人胭脂味道的长衫已经被他丢在巷口。
进了客栈上了楼,轻轻的推开了房间门,映入眼帘的是桌子上的烛台,少女很早就给自己留了灯,蜡液已经在桌角流成了一滩亮红,温暖的烛光在烛台里一跳一跳的,倒是平添了一些美好。
蒋翌春心里紧了紧,发现洛箐箐已经躺在床上睡着了。
他松了一口气,轻声的走了进来,拨开床上的纱帐只见少女柔软的缩在被子里,眉毛紧紧地皱着,看着有点让人心疼。
蒋翌春将手伏在洛箐箐的被子上,轻抚的哄了哄,看见少女的眉毛渐渐舒展,蒋翌春笑了笑,也准备上床休息了。
解开了衣衫,还是感觉自己身上的胭脂味散不开,他的表情僵了僵,随后下楼吩咐小二给烧了热水,准备洗洗澡再睡。
洛箐箐第二天醒的倒是很早,昨天等蒋翌春等的实在困,就自己先睡觉了,也不知道身边的男人几点回来的,看着蒋翌春在自己身边轻声地打着鼾她也没忍心叫醒他。
天已将大亮,身边的男人还是将自己搂在怀里,洛箐箐有点不自然的挪动了一下身体,又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蒋翌春。
好不容易将自己从男人怀里溜出来后洛箐箐轻声穿戴好衣衫,准备上街买点早餐。
男人的鼾声还在身后,看来昨天晚上应该回来的很晚,洛箐箐也没有多想,洗漱完后就轻声关上了门。
来到了街上,还是和往常一样热闹,只不过今天的人们好像都在讨论一件事,洛箐箐看见一堆妇女围在一起,说的有鼻子有眼的,洛箐箐也好奇的驻足听了一会。
“哎呦喂,你是不知道,今天我去给满春楼送缎子,我可真看见了,那姑娘的脸,啧啧啧,可吓人了!”
“听说是昨天京城来了两个公子爷给祸害的!”
“听满春楼的妈妈说那俩公子的其中一个给那姑娘带上楼还一会才出来,给人家的脸祸害的......”
“那是不是变态啊!”
“谁知道呢,听说那俩人点了好几个姑娘。”
......
蒋翌春和陈虎昨天在满春楼的事情被添油加醋传的越来越复杂,洛箐箐听了半晌,也没有往蒋翌春的身上想,只以为是像他们说的一样,是京城里面来的两个变态罢了。
今天天气还是很好的,洛箐箐买完了早餐就打算回去了,碰巧在街角遇见了前两天卖家具的老板,那老板见到洛箐箐立马笑着迎了上来,毕竟是他这的大客户,所以对于洛箐箐记得很清楚。
“夫人!你们定的桌椅板凳都打好了,什么时候给您送过去?”
“先不用,房子还没盖好,盖好房子以后我们您再给送去吧。”
“好嘞,夫人,我们店又有上好的木材了,你看看还需要什么吗?”
洛箐箐看着面前满是精明的木匠铺的老板心里倒是笑了笑,看来这老板倒真是把她当成富裕人家了。
刚想拒绝,随后又想起周澜定的油画,其实一直用画轴作画很不方便,稍有不慎就会因为卷轴的摩擦而坏掉,思虑了一下,最终决定还是去定制些油画专用的画布。
毕竟周澜这回要的画大,洛箐箐也不想出什么闪失。
木匠店的老板听见洛箐箐还有需要的东西,脸上都堆着笑,连忙领着洛箐箐回到自己的木匠铺子里。
这回洛箐箐有了上回的经验,定制的画布都问明白了木材的原料。
“老板,最普通的木材就可以,只要是干燥的不容易发霉的就行。打磨平整以后在上面铺上一层白布.....”
洛箐箐将自己想要的画板和木匠铺的老板说明白后又订好了尺寸,这回花费的钱倒是不多,只花了五两银子。
“夫人,要是不着急,等着做好后和你们定的桌椅板凳一起送到你家。”
约定好了时间,洛箐箐交过了钱就离开了,因为这木匠铺的位置很偏僻,离街里还是有一段距离的,期间要路过一座桥。
今天天气好,洛箐箐也没有着急回客栈,站在桥边向下望去,这里位置偏僻也没有几户人家,这下面是一条河,河水清澈,但是很深,现在已经是深秋了,周围的落叶时不时地落进河水里,顺着水流也不知道要飘零到何处,洛箐箐一时间有点伤感。
“姐,这样真的行吗?”
“蠢货!谁让你把这个废物杀了!赶紧处理!”
桥下传来了李娇娇和李翠红的声音,洛箐箐听见她们的对话,瞬间汗毛都立起来了。
还没等洛箐箐反应过来,就听见河水里传来了一声闷响,洛箐箐不敢让自己发出声音,不经意间瞥了一眼桥下的河水。
河水很深,洛箐箐只看见一个裹着黑色布袋的重物被抛在了河里正在一点一点的下沉。
洛箐箐此时已经觉得后背发凉,虽然被黑色布袋包裹着,可洛箐箐怎么看都像是个人!
洛箐箐此时已经不敢再往下想,抬起已经有些僵硬的脚慢慢的挪动着,尽量不让自己发出声音。
可是脚下不经意间踢到了一颗石子,洛箐箐的心都被提起来了。
“姐,上面好像有声音!”
下面的人淅淅索索的在做着什么动作,听见刚刚李娇娇的话,洛箐箐心里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