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百朵,五百朵,七百朵……
对神念惊人的点元强者而言,很快便找到了那绽放红梅的数目上的规律。
随着红梅的越聚越多,周天混元阵聚拢的光圈,不断地减弱,衰退。
自邱明以下,一众外门弟子无不大惊,竭尽全力地催动着真元,激发着灵力。
然,伴随着许易周身的朵朵红梅堆积到七百朵,终于,那周天混元阵的光圈再也无法聚集。
终于,有人动了狗急跳墙之念,眼见数张奇符便是要爆开。
许易心中冷笑,手掌轻挥,朵朵梅花,狂飙而去,瞬间笼罩全场。
五十余名外门弟子,除了东方拓还能站立,余者皆被那梅花轰倒于地,周身炭黑。
如此一幕,震撼全场,便是最挑剔的点元强者,也不得不心生赞叹。
鹤立鸡群,当真是鹤立鸡群!
风凌渡更是重重一击掌,“好一个王千秋,好一个梅花杀手,如此神通,罕闻罕见,如此奇才,若不网开一面,放他跨入内门,只怕当日定下这直选之权的祖师,天上有灵,也必会责怪咱们这些不肖子孙吧。”
何仙君将风长老的心思品鉴得不错,但也只中四五。
风长老之所以支持许易,更有一份公心。
近年来,东华仙门在八大仙门中,渐有沉沦下来的趋势。
尤其是仙君弟子中,罕出天才。
只能坐视熊北冥、王姚这等后起之秀,独享大名,进而助益仙门更享大名。
王千秋能异军突起,风长老极为看好。
“不妥,某以为不妥。”
别长老站起身道,“既然是先辈定下的规矩,自然还是按先辈的规矩行事,更能表达对先辈的尊重,风兄,既然是真天才,自然能通过先辈定下的直选之权,你说呢?”八壹中文網
风凌渡盯着别长老道,“别兄太过执着,未必是好事。”
适才,风长老已通过传递心念,弄清楚了别长老缘何处处为难许易的根由。
心中对别长老的因私害公,极不以为然。
“既然是规矩,我愿接受测试,请别长老下场。”
许易含笑道。
“不可,时移世易,当初先辈定下此等规矩,焉知数千年后的变化,某以为似王千秋这等俊杰,合当免试。”
何仙君站起身来,慨然道。
他深知许易手段,没有此刻所见的朵朵红梅,他都不认为别长老能扛得住王千秋的坑害。
如今,姓别的不依不饶,他正好顺水推舟。
果然,何仙君这般一说,彻底打消了别长老心头最后的疑虑。
本来,他就不认为区区一只蝼蚁有挑战自己的可能,即便这只蝼蚁强壮得超出了预料。
可在许易展现了对外门弟子压倒性的优势后,还敢如此叫阵。
别长老心中怎么可能不生出新的隐忧。
何仙君这般一出言,他彻底安心了。
当下,跃入场中,负手而立,冲许易挥挥手,“小辈,你先出手吧,免得说我以大欺小。”
“小子,别太盲目自信,点元强者对灵力的掌控,非你能想象,你才修到七百剑,恐怕扛不住姓何的神妙杀机。”
白长老急急传音道。
原来,许易使出的朵朵红梅,正是三五七剑。
三五七剑之妙,非同反响。
每一朵红梅,便是一道气剑,由高速旋转的灵气构成。
而三五七,乃是童洛数与小孟质数相除的无尽余数。
总是按余三余五余七,这般无穷轮回。
白长老以大智慧,将这无尽余数容纳于功法之中,创造性地造化出了这三五七剑。
若这朵朵梅花只是简单的灵气构成,只是简单的激发三百,五百、七百道灵气,当然算不得神妙。
其神妙的精髓,正在于每一朵梅花,便是一个内陷的灵气涡旋,攻击力、稳定性绝伦。
而激发的剑灵气,也便是那红梅的数目越多,这种灵气涡旋的稳定性和攻击力,便越是强大。
许易适才便以七百剑,轻松平灭邱明等人聚集的周天混元阵。
即便如此,白长老也不认为,许易能凭借这七百剑,横跨过点元与非点元之间的巨大天堑。
许易向白长老传心念道,“事已至此,哪有后退余地,只能努力向前了。”
距离跨入内门只有一步之遥,无论如何,许易不会放弃。
心念才传罢,许易发动了进攻。
别长老甚至还保持着负手望天的高人形象,便被漫天的红梅包围了。
他飒然一笑,轻轻招手,一团明丽的焰火在掌中生灭。
下一瞬,他面上的笑容便凝固了,眼目中倒映出的正是白长老惊骇欲绝的老脸。
“三千剑!天呐,三千剑,该死的家伙,竟然背着我修成了三千剑,奇才,旷世奇才……”
白长老心头千万个小人一并厮喊起来。
别长老惊恐的发现,自己那因点元对非点元强者灵气攻击的牵引控制,在那该死家伙激发的朵朵红梅面前,根本丝毫无用。
再想改换招式,哪里还来得及。
三千道高速内陷的旋转灵剑,几乎同时击中别长老。
只一瞬,别长老周身的法衣,便荡然无存,灵气护罩,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转瞬消弭。
下一刻,火系灵剑将别长老吞噬。
“啊啊……”
别长老惊恐欲绝地嘶吼。
嘶吼声传来,无数张木讷的脸孔下,掀起了激荡的风雷。
数千年都不曾有人跨越的天堑,今朝轻松被人打破。
风凌渡满是激赏地盯着许易,似乎看到了东华仙门的未来,似乎看到了一代传奇,于斯降生。
击溃了别长老,许易立时停止了攻击,几位仙君出手,别长老迅速得到了救治。
白长老一刻不停地逼问,许易如何悄悄摸摸地练成了三千剑。
要知连他还在探索之中呢。
许易传心念道,“机缘巧合,机缘巧合,待此间事了,必定与前辈细细参详,琢磨。”
事实上,这三千剑的修成,根本不是什么机缘巧合,而是许易自身努力的结果。
他和白长老之间的差距,并非是数术上的,而在于对功法的深刻见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