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二章情蛊
甘泉宫,萧锦雯约了几个姐妹打麻将,温诗兰也成为了这里的常客,只是她不喜此物,只在一边静静旁观。
“胡了胡了!”萧锦雯把牌一推,翘起一条腿,老神在在得看着对桌的几位妃嫔肉痛的拿出一锭银子交给她。
休息的空档,萧锦雯看温诗兰在对着院子里的花枝研究什么。
“这花咋啦?”萧锦雯问。
“四季海棠的枝叶已经有部分开始腐烂了,这种花的枝叶上一定不能过多浇水......”
羞涩胆小的温诗兰,就像含羞草一样,随便一吓就喜欢缩起来不见人。只有在花草面前,才会展露出她自信的一面。
萧锦雯听她将培育海棠的细节说的清清楚楚,眼神里眸子里也带着平时不易察觉的光芒。
一时间竟看得失了神。
“箫姐姐?”
“啊?哦,我就是想问妹妹你怎么最近天天往我的甘泉宫跑,要是想搬过来,我可以帮你申请呀。”
温诗兰忙摇头,“不用如此兴师动众,我只是、只是看姐姐这阳光好,花也开的艳,所以......”
“别瞎找理由了,到底是怎么回事?”萧锦雯说话很直接。
温诗兰磨蹭了半天,才说道:
“在永福宫里,总能遇到皇上,我与皇上闲聊了几句,被余姐姐看到几次,余姐姐看上去很不高兴。”
“不会吧,余容以前看上去不是难么小气的人啊?”
温诗兰面有愁容,“以前余姐姐不是这样的。”
永福宫内。
铜镜中的女子有着娟秀的眉眼,勾人夺魄的双眸,脸颊还有一道碍眼的伤疤。
余容指尖抚上伤痕,眼里带了怨怼,如果这道疤能提醒林羽泽她不是那个想象中的人,那她便一日不愿将其除去。
从那天起,她林羽泽每看她一眼,都不是在看她,对她的所有感情,也只是因为那个叫做奖励的女子。
当初她以为是命中注定,林羽泽自发现她起,就呵护备至,宠爱有加,不过是因了别人。
如果别人才是将离所谓的转世,那林羽泽看都不会多看她余容一眼。
林羽泽如常的每隔一日,就宿在她这。睡梦中,林羽泽觉的受伤有细微的刺痒,迷糊中用手抓了几下,却摸到皮肤上长了一个鼓包。
眼睛猛地一睁,余容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坐了起来,手上拿着一把小刀,手臂上有一道口子。
林羽泽不敢置信得看着她,像是不认识她一般。
体内的真气自动攻向钻进手臂的蛊虫,蛊虫却越战越勇,真气反而成了蛊虫的养料。
林羽泽躺在床上动弹不得,双手紧紧握拳,脖颈间青筋崩出,整个面部都在充血发红。
不仅是真气失控,林羽泽修炼的忘情诀与情蛊是有莫大冲突的事物,寻常人中蛊时身体不会有那么大的反应。
身体化作战场,冰与火在体内疯狂的攻击着对方,林羽泽痛苦得给几欲昏厥。
余容体内的母蛊,也受到了刺激,一口鲜血喷出,余容腹中绞痛。
强忍着痛意,余容似笑非笑道:
“只要你杀了我,你体内还从未成形的子蛊就会自动爬出来,用不了多久就会自己死去,你不会受到任何影响。”
余容这般说着,看上去并不害怕林羽泽真杀了她,脸上是执拗的神色,这是从未出现过的偏执。
“你疯了。”
余容凄然笑道:“是啊,我疯了。”
无数次在心中拷问自己,无数次面对自己内心的妄念;无数次听闻林羽泽去了别人的宫里,无数次感觉到林羽泽的眼神借着她在看向另一个人。
她一直压抑着自己,妄想用所谓贤良,所谓大度来劝说自己。
她不想再骗自己了。
她就是想要,完完全全霸占林羽泽。
..
......
十年后
......
..
“皇上!不好啦!五公主又闯祸了!”
赵许庆的身子越来越圆润了,没跑几步就开始喘了。
林羽泽揉着惺忪的睡眼,掀开了被子发觉身上不着寸缕,又盖了回去。
“又怎么了?”林羽泽不耐烦道。
赵许庆在门外回道:
“回皇上!五公主把长公主的头给打破了!”
“什么?”林羽泽穿着衣服的手一顿,骂道:
“这小兔崽子!混的根本不像是朕亲生的!”
床榻上传来柔媚的声音:“皇上,这话可不能乱说。”
余容慵懒得靠在枕头上,整个人的气质与当初已是大相径庭,若有似无的笑着,脸上的伤痕更添了几分妖冶。
“咳咳,朕乱说的,阿容别当真。”
林羽泽,忙着去教训小五仁了。
北宸宫。
“主子,老爷来信了。”竹文拿着一份家书。
余容看也不看,冷笑道:
“扔了。”
.......
余府。
鬓角已经染上了霜色,余士忠在余府里盼着能有余容的回信。
陆雅清生的貌美,刚进府时,余士忠心底也是非常喜爱的,连同对小余容也颇为疼爱。
大夫人又怎么会视为不见,余士忠但凡表现出对母女两的好,大夫人便没有好脸色,后来甚至以回娘家为要挟,阻止了余士忠想要纳陆雅清为侧室的想法。
长此以往,余士忠也就不去看她们娘俩了。渐渐地,和陆雅清母女间的那丝温情,也没了。
余士忠知道余容和自己生分了,可当年他也是逼不得已。
大夫人势大,他原本是前途无量的士子,老丈人也看在女儿嫁给她的份上,多有提拔。
可成也萧何败萧何,因为余容母女进门的事,老丈人对他非常不满,刻意打压他的前途,让他在光禄少卿的位置上熬了十年。
他不得不仰仗老丈人在朝堂中的势力,不得去屈居在大夫人一届无知女流之下,心中的窝火和心酸,又有谁能体会。
好不容易把老丈人熬死了,两个女儿在宫里不仅身居高位,又有龙嗣伴生,余士忠有时候也会暗自想。
丞相那老头的位置若是能挪挪该多好。
可现在宫里都道余家两姐妹关系并不和睦,这岂不是让他做在丞相的梦就这样灭了。
写了数封信劝导两人,却杳无音讯。
玉明宫内。
余卿瑜在铺开的画纸上画着两个少年,眼中都是慈爱。
余卿瑜一口气生了一对双胞胎,要是轮孩子的数量,那可谓宫里最大的赢家了。
奈何上面的位置满满当当,到现在了,也还是修仪的位份。
但现在不一样了,有孩子那就是所有后妃羡慕的对象,十年前听说皇上因为祭祀时伤了身子后,就再不招人侍寝了。
就连太后出马也没用了,据说皇上近了女色便会浑身疼痛。
宫女值守的时光颇为无聊,主子不再身边时,宫女们永远乐此不彼得小声谈论着那些八卦。
“其实我一只觉得奇怪,既然皇上近不得女色,为何还能宿在贵妃娘娘那。”
“你小声点,其实宫里谁心里不跟明镜似的,什么伤了身子,八成是贵妃变着法儿得独占皇上。”
年长的嬷嬷出来时正好听到了两人嘴里的字眼,压低了声量严厉道:
“贵妃娘娘什么人?你们都敢编排,小心你们的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