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辰算是明白了:凡是跟皇家礼仪沾边的东西,都是垃圾、糟粕、变态、折磨人。上次的婚礼,这次的过年,还有平时的其它礼仪,都是如此。熬到正旦大朝会结束后,苏辰坐在回家的马车上就睡着了。回家后,苏辰胡乱扒了口饭,准备继续睡觉。却被长乐和孙蓉拦住了。“苏辰哥哥,大年初一,你怎能大白天睡觉,万一有人前来拜访怎么办?”
“少爷,喝口茶提提神!”
苏辰瞪着自己的娇妻美妾,你们这是谋杀亲夫知道吗?“我以前是孤家寡人,根本没有亲戚,丽质你虽说贵为长公主,但是在已经成家的皇亲国戚中也是晚辈。”
“至于其他人,碍于身份,一般也不会这么早上门。”
“所以初三之前,咱家清静着呢,正好我们可以休闲几天。”
苏辰一边说话,一边双手不老实,伸手去挠长乐胳肢窝。长乐一边躲避苏辰的袭击,一边咯咯笑道:“早晨兕儿抱着一大堆玉石雕刻的小方块儿在那玩儿,好像是你放在床头木盒子里的东西……”苏辰眼睛一亮:“麻将啊,家里还有一副,把武媚叫进来凑一桌,我教你们玩儿!”
然后苏辰开始陪三美女搓麻将!……就和苏辰预料的那样,年后几天家里基本没什么人来打扰,苏辰也没忙蒸汽机的事儿,舒舒服服的和长乐、孙蓉过了几天悠闲日子。中间到是秦琼带着一帮武将来过一次,当然是为了让军中子弟加入海军的事情,对于这事儿,苏辰当然是欢迎的,不过也告诉他们条件不会松,坚决不放一个纨绔子弟进入海军!在家悠闲了几天,直到初七那天,李二派人叫苏辰进宫议事!来到紫宸殿,发现聚集的官员还不少,除了房玄龄、长孙无忌、魏征,还有户部尚书戴胄,新任尚书仆射温彦博和他哥哥工部尚书温大雅,将作大匠阎立德以及路桥监、都水监的官员。三省高官只有杜如晦不在,苏辰估计老杜已经起身去大西北了。李二见人到齐了,开口道:“护国公上书提议修建铁路一事,众爱卿都说说自己的想法。”
房玄龄、长孙无忌、魏征三大佬站在那里闭目养神,一声不吭。李二年前就跟他们透底了,这时候不用多言,今天只是看温彦博兄弟和阎立德三人的意见。温大雅首先站出来反对:“陛下,微臣以为护国公纯属无稽之谈!”
“这世上哪有载货万石,日行千里还不用牲口拉的车辆。”
苏辰皱了皱眉头,刚要开口,温大雅又对苏辰道:“护国公不用提及你年前邀陛下参观之物,那东西拖曳百斤货物都难……”苏辰瞪着温大雅道:“我没想提那个,我只是想说,温尚书并没向我了解过有关火车的任何细节,就直接断定我是无稽之谈,是不是太过武断了?”
“我好歹也是大唐护国公,岂会把无稽之谈的事情上书陛下?”
“而且有关火车之事,陛下和房相、杜相、魏大夫,赵国公商议多次,如果真的是无稽之谈,陛下岂会召集群臣商议此事?”
苏辰很是生气:你要不理解,有所怀疑,都可以询问,上来开口就说是无稽之谈,这明显就是不怀好意了。温大雅被问的哑口无言,恼羞成怒道:“老夫博览群书,从未听闻有如此荒诞之事!”
苏辰点点头:“温氏三雄确实以学问名满天下!”
温大雅兄弟二人骄傲的昂起头!“不过以后,你们那些螺蛳壳里做道场的学问,就别出来丢人现眼了!”
“竖子,狂妄!”
“无知小儿,你敢!”
兄弟二人立马炸毛了!隋唐时期,北方士族以文学、家教著称的,首推颜氏和温氏。温大雅三兄弟是闻名天下的大学问家,骄傲着呢!苏辰心里也是纳闷:你一个搞文学的,就算学问再好,也轮不到你对机械工程这方面的自然科学妄加论断吧!“你博览群书,可曾听闻亩产五十石的红薯?”
温大雅一时语赛,气急败坏:“你!你!……”“没听说过,就别再拿那些旧书本找借口!”
“哼!反正老夫是不信,除非你能拿出实物,或者老夫绝不同意你这荒谬的提议。”
温大雅说的斩钉截铁。温彦博也上前道:“陛下,如今我大唐国库并不充足,护国公所说的铁路一事,耗费太过庞大。”
“而且护国公并无实物取信于人,仅凭空口白话,就要我大唐掏空国库,用钢铁铺路,这太耸人听闻。”
“臣建议等护国公把实物制作出来之后,再商议是否修建铁路不迟!”
李二面无表情:“护国公,可否等你把火车制作完成以后,再修建铁路?”
苏辰心里郁闷,不是早就给你们说过不行了吗?“陛下,恐怕不行!”
“臣不可能只在工坊里就把火车造出来。”
“那东西不是一蹴而就的,臣需要一边不断实验,一边逐渐改进,此过程需要反复进行,不断调试,最后才能完工!”
说着,苏辰给李二打了个比方:“陛下,这就好像你训练骑射,不可能呆在马厩里,必须有广阔的训练场以及各中训练设施帮助。”
温彦博听了对苏辰道:“你不是在村子外铺设一圈铁轨了吗,先在那里试验,取得初步成果,在谈修铁路的事情不迟。”
苏辰瞪着温彦博:“我上的条陈你根本没看吧?”
“我在奏折里说的明明白白,火车全长上百丈,每个时辰跑二百多里,你让我在村子里试验?”
温彦博面不改色:“护国公可以先不造那么长,也不用让它跑那么快!或者护国公可以让他在地上跑!”
苏辰大怒,这他酿的就是无理取闹了!见苏辰气极要张嘴骂人,李二对一直没吭声的阎立德道:“阎爱卿有何看法?”
阎立德拱手道:“臣虽掌管将作监,可对修路之事不擅长,不敢妄加论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