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屏幕上白色风衣的男人,我只觉得一个头两个大。
“卡兹,你有愿望吗?”我颇有些认真的看着他。
“什么?”
“快点毁灭世界吧。”
好想爱这个世界啊……
卡兹没理会我的胡言乱语,只是仔细打量着屏幕,对我笑的莫名其妙。
“笑什么?”
“人类真是愚蠢。”
???
智商400了不起啊?看不起谁呢?
“人类的生活就是无趣。”卡兹拿出了一块砖头,啊不,砖头厚的书。
我瞥见了书名,一脸疑惑。
“堂吉诃德?你什么时候喜欢小说了?”
我以为他会看一些光是名字就让人听不懂的书。
“对人类而言,几乎无解的难题,对我来说也不过是轻而易举,反而是人类个体的心思经历是难以预测,无法推测的,而这些东西”他晃了晃手中的书“往往更能夸张,明显的体现。”
“这些夸张的角色,纯粹的恶,纯粹的善,一个一个,将它们融合在一起才是一本书,而这本书才是个真正的人。”
“正因为弱小,人类在对自然抱有畏惧才对生命抱有畏惧,这也成为究极生物后对万物施舍的怜爱不同,这本书送你了。”
卡兹将书放在沙发上,直接回了荒木庄。
我皱着眉让绯红之王取过来,那本书打开第一页上华哨的字体描勒出我的名字,还有一句话
“你的灵魂在此处,你将往何处去?”
我垂着眼帘,不知道在想什么,或者什么都没想。
“莫名其妙。”我不在意的合上的书,绯红之王手中的是团成球的纸,纸球扔进了垃圾桶中,权当卡兹那些话是放屁了。
灵魂在与不在,我都无处可去。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香气,我从来没有用过香水。
但很快我就知道了,我推开二楼的卧室房门,入眼是一片深红。
是花,玫瑰花,很多的玫瑰花,我一眼就看清了它们的品种。
路易十六,断头台上的君王。
铺天盖地的,这个时候不该是玫瑰盛开的季节。
是攻击吗?
我以为我会愤怒惊慌怀疑,但此刻我体会到了未曾有过的平静。
仿佛……这些突然出现的花,就该如此。
那是一种无比熟悉的感觉,攥住了我的心脏,我抬手捂住心口的位置,退后两步,靠着门坐在了地上。
是了,我的灵魂在此处,我还想往哪去呢?
别无选择,也无处可去。
你在何处?你在何处?我的托比欧,你为何还迟迟不来将你的忠诚与灵魂奉献?
你是否厌弃了我,为我的自私,为我的卑劣?
我的心脏跳的很快,头也针扎一般的疼,一瞬间竟觉的自己十分可笑。
我做的这一切到底是为了什么?
我真的好累啊,托比欧,别去背叛我。
所有人都可以背叛,都可以离去,唯独你不行。
真可笑,这样想着的我反而是最先抛弃你的人。
但是,是可以原谅我的,对吗?毕竟我是迪亚波罗,恶魔的任何决定都是被允许的,是吗?
你也是这样想的吗?
小小的花蕾绽放在我的手上,鲜血一样红,仿佛被封印了很久的记忆涌现,我低声哀叫。
那是我不敢面对的结局,刻骨钻心的痛,以及意识消散前,那鎏金色的充斥着哀伤的双眼。
别哭了,托比欧。
我这样想着,倒在一片花海中。
鲜花藤蔓爬遍我的全身,凑近我紧皱的眉头。
依旧是被信任的,boss。
别哭啊,boss。
我醒来的时候已经黑天了,房间里空空荡荡的,仿佛只是做了个梦。
真是没有想到,我之前忘记了那么多的东西,明明可以在记忆中消除特里休的痕迹,却对乔鲁诺那个小鬼记的一清二楚。
啊呀,真是可怕的执念呢。
记忆恢复的我整个人给别人的感觉都不同了。
麻木涣散的眼神,半垂着眼帘,像是没有睡醒,谁与那双空洞的绿色对视都有种如坠深渊的恐惧。
举手投足,像是被丝线操控的木偶。
我竖起一根手指,放在嘴唇上,绯红之王出现在我面前,也做了同样的动作,只不过他那那张总是合不上的嘴在笑着。
癫狂的,充满恶意的笑着。
“绯红之王啊,变成真正的,真正的可以吞噬人的影子吧。”
绯红之王,永恒黑夜。
真的变成了影子,融入这一片小小的阴影中,闭上眼可以看到罗马的每一个属于阴影的角落,每一片被阴影笼罩之地,都是我的眼睛,这是我的帝国,我的领土。
啊……看到你了,波鲁纳雷夫,快点逃命吧,就这么站在原地等鬼来找可不是游戏的规则。
我扯出一个和绯红之王相差无几的笑容,顺着影子消失在房间中。
鬼来了。
波鲁纳雷夫突然抬头,多年的逃亡经验让他一瞬间警惕起来,在他身边的承太郎也跟着抬起了头。
“你也感受到了吗?”
“嗯”承太郎点头“我们被人发现了。”
“该死,肯定又是迪亚波罗那个混蛋。”
承太郎也紧皱着眉头,波鲁那雷夫说过他本在意大利查找箭的下落,然后就查到了热情,这是比dio麾下更加庞大,更有规模的替身集团,做的事情恶劣得有过之而无不及,随后他就被赶来的迪亚波罗打成了重伤,扔下礁涯。
波鲁那雷夫仍记得的死里逃生的那天,迪亚波罗踩着他的肚子,贯穿的伤口冒出的鲜血浸湿了他的鞋子。
“虽然是你,波鲁那雷夫,我也不得不这么做,毕竟给我造成了这么大的麻烦,明明箭什么的和你没有关系吧,你们这种自诩正义的人最麻烦了。”
“真可怜啊,你说呢?”
回答他的只有摔落在岩石上的“尸体”。
波鲁那雷夫回想着粉色长发的青年那有些哀伤的神情,仿佛真心的为那些被他亲手手刃的人难过的画面,他的拳头不自觉地攥紧。
半阖的眼眸下隐藏的是嗜血的光,不是泪水,微颤的肩忍耐的是笑意,不是悲伤,他的罪恶不输于dio,那是的不同的罪行,却是同重量的恶。
是世间一切光明都不允许存在的阴暗。
“快走吧,承太郎。”
“不,波鲁那雷夫,我们的一举一动都被监视着,走不掉的。”
承太郎压了压帽檐,就算迪亚波罗真的来了,他也不会退缩的,像恶人低头,从来就不是他的准则。
波鲁那雷夫后知后觉的意识到了这一点,笑出了声。
“哎呀,真是的,你都在这里了,还有什么好担心的呢?不用担心我!这把剑一定会将敌人重创!赌上男人的荣誉!”
法国男人挥舞着长剑,沉寂了近十年的眼中闪过星光。
“真是不错的事情,j.皮耶尔.波鲁那雷夫。”
尽管永恒黑夜的状态下,绯红之王无法对别人造成伤害,时间删除也无法使用,但融于影子的我也不会受到任何伤害,速度更是达到了前所未有的水平。
这就是历经了死亡所带来的觉悟吧。
黑夜才适合死亡,身处于死亡之中就不会再畏惧这份未知。
很适合我,永恒黑夜。
“迪亚波罗!”
他浑身肌肉绷紧,眼神像四周扫去。
“别装神弄鬼,滚出来!”
“我曾这样说过的,人的成长只有打败自己不成熟的过去……或者,可以连同过去一起毁灭吧,你也是这么认为的吗?”
我的声音由远及近,他们没有找到我,即使我就身藏于他们脚下的隐形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