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齐开着车子停在他们的身旁。
贺承逸脸色一沉,眸色微怒凌厉:“上车。”
“我不!”
应该是酒精作祟,姚书瑜扔下两个字,甩头就往反方向走去。
她从店里被贺承逸扯着出来,鞋子都没有穿,就穿着单薄的和服,今天还下了雨,地上湿漉漉的,刺骨的寒风还夹着空气中没完全散去的湿气。
姚书瑜的头发身上一小会儿的功夫就挂着水珠,穿着日式裹袜的她,脚上早已经湿透了,刺骨的寒差点让姚书瑜撑不住摔倒在地上。
喝了酒的姚书瑜哪里走的稳,寒风一吹,酒劲更上头了,走一步踉跄三步。
天黑,看不到脚上的路,姚书瑜刚走没几步就踩到一块小石子,下一秒她就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正好就摔到了一滩污水里,水溅了一身,头发都脏了。
姚书瑜再忍不住委屈的嚎啕大哭起来,只有她自己知道她的心底里到底有多委屈。
明明她什么事情也没有做,却那么多不存在的事情扣在了她的头上,就像身上的污水,洗不净一样。
——
身体被横空抱起,姚书瑜看到是贺承逸,她委屈的抬起手就捶着他的肩膀胸膛,心脏也好像被这肮脏不堪满是沙石的水给淹没一样。
“你抱我干什么!谁要你管我了!谁要你管我死活了!我死了不是更和你的心意吗!?”
“你居然让我去照顾赵欣然!你居然让我陪那个恶心的男人喝酒!”
“你以前不会这样对我的!你以前一点苦都舍不得我吃的!”
“你现在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恨我就让我离开好了,非要用这种方式将我的骄傲将我的尊严都踩在脚底下吗!?”姚书瑜说着说着声音哽咽起来。
之前穿着厚厚的羽绒服没感觉到她有多瘦,但是现在穿着的这个和服,贺承逸感觉自己抱在怀里的是个纸片人,是个小孩儿……
太轻了……轻的让人有些心疼……
让他有些愕然。
他沉着脸,脑海里不自觉的浮现出两个人在四年前发生的点点滴滴。
不是没有过争吵,但那时候的争吵都是带着爱意的,生怕对方会离开。
可是现在……一切却都变了。
姚书瑜失声的哭了起来,身子一个劲的往他的怀里躲,手紧紧的抱着他的后背,泪水滚烫。
“我真的很爱你,从始至终,也都只爱你。”
姚书瑜在睡之前喃喃的说了一句话。
贺承逸垂眸看着躺在自己腿上的人,她的身体因为冷缩成了一团,睡之前她一直嚷嚷着头晕难受,哭哭闹闹的。
这快到别墅了,倒是睡了。
贺承逸把她脚上湿透了的袜子脱掉,才发下袜子上居然被血水给浸透了。
“萧齐开快点。”
一回到家,贺承逸就抱着姚书瑜疾步走进别墅里。
“何叔,医疗箱。”
贺承逸将姚书瑜放在沙发上,她特别不舒服的提着腿翻着身想要睡觉。
她的脑袋实在太晕了,身体也冷的厉害,整个人都缩成了一团。
贺承逸抓着她受伤的脚,就拿碘酒大面积的清洗消毒,才看清脚底板上踩了一个不是很大但是也不算小的洞,里面正汩汩的往外冒着血。
拿上云南白药的粉止住了血,贺承逸又抱着姚书瑜往楼上去。
第二天姚书瑜醒来的时候,脑袋疼的都要炸裂了一样,这比上一次喝了酒还要难受,更主要的是她觉得自己浑身没有力气,脑袋昏沉的厉害。
刚想要撑起身体起来,才发现自己手背上居然打着针。
“发烧了,别乱动。”
贺承逸的声音忽然从耳边传来,姚书瑜难受的扭头,就看到贺承逸在她的书桌上办着公。
“身体弱成这样,生出的孩子能健康到哪里去?”
贺承逸语气里满是嫌弃。
姚书瑜眉头一皱,她可从来都没有打算要给贺承逸生孩子。
“赵欣然的身体好,你让赵欣然给你生,我不给你生。”
贺承逸端着中药坐在床边,扶着她的身体起来,要给她喂药。
姚书瑜一闻到那个味,她就受不了的眉头一皱,撇开着头不肯喝。
“我不喝中药,没开西药吗?”
“就你这身体还想吃西药?”贺承逸说着将一整碗中药端到她的面前,“捏着鼻子一口气喝完,给你糖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