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多时候，人不都如此吗。明知不可为而为之，不是因为能力，便是因为一时兴起，我大概就是后者。但我却不后悔如此。”
慕苍溟深深叹了口气，此事若是让那些大臣知道，他也很难保她完好无损。
蒋若灵知道他担忧的是什么，所以当初才会让往生殿隐蔽到各处，就是怕万一有一天会被讨伐。
但如今怕也等不到那时。
蒋兮晗虽然没有说清楚，但是自己手腕上的那抹印记已经完全盛开，蒋若灵觉得自己怕也是等不到那个时候。
“多谢皇上，这件事我一力承担。”
慕苍溟哼了一声，“你说说你，做事怎么就不想周全，你但凡是救了，便不要让他们出现在人前，谁又知道。可你还胆大的给他们安排在你自己的地盘，你是生怕别人不知道这件事是你做的是吗？！”
慕苍溟也很头疼，本来知道她空间秘密的事情就在提心吊胆生怕哪一天就被人知晓，如今倒好，又来一桩。
“这件事，一个字都不许与子离说。”
蒋若灵点点头，虽然慕苍溟语气强硬了一些，可她知道他是为了自己好。
又过了两日。
这日一大早，蒋若灵便带着冷擎天江圣凌与蒋若轩坐上马车，前往往生殿。
出发前蒋若灵什么也没说，几人也没问。
马车上，江圣凌有些疑惑的问：“丫头，你这几天神神秘秘的是在做什么？我听说你还命人将殿里打扫出来几个院子，是要来什么人？”
“嗯，有人要来。”蒋若灵点点头。
“谁啊，这么劳师动众的。”
蒋若灵扬了扬嘴角，卖了个关子。
“明日便会知晓。”
江圣凌见她不说，便也不再问。
第二日几人终是到了目的地。
下了马车蒋若灵就直接蹲到路边。
即便已经来了这些年，蒋若灵自然坐不惯马车。
中午其他几人用了午膳，蒋若灵却是直接回了休息的地方睡了一觉。
下午，等蒋若灵终于缓过来，才去见了蒋兮诺。
当初救下南黎辰也是犹豫不定的，就是怕发生农夫与蛇的事情。
可这段时间，看他与蒋兮诺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日子，蒋若灵都快忘了，那个浑身儒雅的人当初竟做过那般疯狂的事情。
蒋兮诺远远便看到了她，脚步上前了几步，便站在原地有些愧疚的看着她。
蒋若灵看着她双手有些局促的握在一起，眼神却是直直的看着自己。
也许南黎辰曾经是做过一些错事，可她却是什么也没做过。
蒋若灵走到她身前，伸手抱住她。
蒋兮诺一直紧张不安的心，此刻才安定下来。
眼眶有些湿润，忍住要哭的冲动。蒋兮诺默默擦干眼泪。
蒋若灵放开她，拉着她的手问：“姨母这些日子过得可好？”
蒋兮诺反握住她的手说：“托你的福，这些日子，是我这一生过的最舒心的时光。谢谢你，若灵。”
“姨母不必谢我，这就是人们常说的造化吧。姨夫呢？”
她并没有因为当初的事怨恨南黎辰，这一点让蒋兮诺万分感动。
“说是好几天没见若轩，便拉着他去下棋了。”
蒋若灵点点头，随即试探的问：“姨母可想念外祖父他们？”
蒋兮诺眼神一顿，随即暗淡下来。
“时时刻刻都在想，当年是我不懂事，违背了他们的意愿，甚至都没有见到他们最后一面。”蒋兮诺越说声音越哽咽。
“如果还能再见到他们，姨母可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