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这么多年你为什么不能爱我?我到底有哪一点比她差了?明明我们有一样的容颜,明明我比她更优秀,可为什么你的眼里从来就只有她?”皇后不甘的问着。
晏兆看着此刻皇后满脸泪水的模样,只觉得痛恨,却不曾觉得她有半分可怜。
“从一开始,朕心悦的,爱的,就只有你姐姐,你以为你顶替你姐姐的名字活着你就能成为她?!你永远也得不到朕的爱,半分也不会有,朕只会恨不得让你去死!你为了你心中那根本不存在的妄念,杀了自己的孪生姐姐,这么多年,竟还以她的身份活着,半夜三更时,你就不会有半分恐惧?!”
“你既然早已知道,为何不杀了我!”皇后有些破罐子破摔的态度。
“你当朕是不敢吗?!这些年,若不是为了阿笙,我又怎会留你在这世上,你早该下去给你姐姐赎罪!”
虽然皇后心中一直清楚,自己一直以来都是自欺欺人,可是,当皇上不假思索的说出这些话时,再没有比这更伤人的话了!
“呵呵,赎罪,是啊,我是应该赎罪,但是皇上呢?!你答应过姐姐,此生只会娶她一人,可如今呢?还不是一样失了言,是,我是自私为了自己的爱可以没有底线,但是您呢,口口声声说是因为爱,说到底还不是为了我父亲手中的兵权!
大大方方承认不也挺好,可你还非要给自己的欲望戴上一个冠冕堂皇的帽子,说到底,你和臣妾也没什么区别。都是为了自己的欲望而不择手段的人!”
听着皇后将自己内心的想法揭露出来,晏兆恼羞成怒盯着眼前的人,“朕又怎会与你这种蛇蝎心肠的人是同类,朕是天之骄子,天选之人,这整个天下都是朕的!朕若是想要你父亲手中的兵权,有千万种方法!”
晏兆还欲再说,却是被皇后打断,“到了这个时候,你依然在给自己找借口,说白了,你就是个自私自利的胆小鬼!你不是不忍心夺走父亲的兵权,是你夺不走!因为阿笙不让!呵呵,说起来也真是可笑,作为一国之君,却受制于自己的孩子,这就是报应吧,你想要什么就越没有什么,总是叫你不能如愿。”
“放肆!”晏兆怒吼道。
只是此刻的皇后已经没有可在意的了,看着眼前怒火中烧的人,只觉得这些年自己是眼瞎了才会因为他而浪费了自己的大好青春,更因为他,伤害了自己最亲的人。
她永远也忘不了姐姐临死前的眼前,即便知道了是自己要杀她,她也没有半分怨恨,可那种少的可怜的愧疚最终还是被自己的私欲侵占,时间久了,竟变成了恨,这就是人性吧。
“不劳皇上费心,即日起臣妾便入住冷宫,这后宫种种,皇上便自行欣赏吧。”说完皇后便颤微起身而后端庄的走出了宫殿,她是皇后,即便是错了,也不能失了分寸,这就是后宫,一个无法拥有自己想法的牢笼。
看着逐渐远去的背影,皇上心中却没有一丝歉意,因为在他看来,所有的一切都是因为皇后,如若不是因为她,也许自己定能早日登上这王座,且一定更有底气去面对那几个觊觎这位置的不孝之子。
不过也罢,这位置既然已经坐不安稳,那便让他们争上一争,也好叫他们明白,这位置的残忍与冷血。
翌日。
众人接到通知,知晓皇后已经被贬入冷宫,心中各有心思。
而笑的最欢畅的便是贤妃,贤妃的寝宫中,时不时传来几声畅快的笑声,即便未见其人,也能从那笑声中听出愉悦。
“哈哈哈……司马昭瑶,这么多年,本宫终于赢了你一回了。我以为皇上对你终究是不一样的,现在看来也不过如此!即便你的儿子能得盛宠又如何,这天下,终究会是我儿子的!”贤妃因为太过开心,甚至已经不再顾及当下的处境,将心中的畅快一股脑说了出来。
惊的一旁侍候的嬷嬷赶紧将寝宫的门关上,而后又小心翼翼的叮嘱道:“娘娘要谨防隔墙有耳,眼下还没到最后的时刻。”
一语惊醒梦中人,贤妃顿住身形,收敛好脸上的神色,淡然地说:“本宫倒是忘了,去把子炎叫来,本宫有要事相商。”
“是。”嬷嬷领了命便出了门。
坐在床边的贤妃,目光盯着远方,嘴角微微上扬,眼神中透露着志在必得。
而另一旁,德妃刚起身便听到皇后的消息,一时竟不知道该喜还是悲。这让人挤破脑袋都想要一睹风采的后宫,着实要比表面更加凄凉。
哪怕是皇上最心爱之人,也没能逃过这样的定律,那他们这些人,又怎么会有更好的结局。
片刻后,接到宫女消息,赶到德妃住处的晏子琪看到德妃并无大碍才松了一口气,“母妃昨日可有受惊?”
虽然昨天的种种并未能完全记得,但是脑海中依稀记得一些画面,想到那些诡异的事情,晏子琪便觉得后怕,原来这世上真的有很多自己还未能知晓的事情。
德妃伸手捏了捏自己的眉心,有些疲惫的说:“不必担心,今日叫你过来,还是想问一问,眼下形式复杂,你可有什么打算?”
经过昨夜一事,其实大家心中都有了很大的波动,对于权利而言,如果有些东西已经超出权利,并且不会如愿,那又何必搭上自己一辈子。
见晏子琪没说话,德妃又说到:“自古帝王多薄情,你父王口口声声说着此生只爱皇后,可你见这后宫妃子,哪个他不曾做过承诺,这世间,言语最有用的是帝王,最无用的也是帝王。那个位置,你真的做好了打算要争上一争,本宫就算豁出了性命,也会护上你一程,可到底值不值得?”
德妃的话让晏子琪陷入深思,原本他想要那个位置也不过是想要保护自己的亲人,如果还未登上那个位置,亲人便因自己而被拖累,那这最终又该如何是好?
没等晏子琪说话,便听宫女说晏婉茹在门外。
晏婉茹进来看到自己哥哥也在,有些意外,不过也算意料之中,毕竟宫中发生这么大的事。
“给母妃请安,皇兄好。”晏婉茹行了一礼。
德妃朝着她招招手,拍了拍自己身旁的位置,“婉茹快过来让本宫瞧瞧,怎的就一夜未见,便觉着憔悴了几分,昨日可是遇到什么事了?”
今日来此,本就是为求得一线机会,见此,晏婉茹自然是如实将昨日惊险一幕说了出来。
晏子琪有些担忧的上前一步,想要伸手触碰晏婉茹,突然发现那个打小便被自己呵护着的人,如今真的已经长大了。
晏婉茹拉住晏子琪将要垂下的手,安慰道:“皇兄不必担心,昨夜虽是凶险了些,好在有人救了我,只要母妃与皇兄没事便好。”
听着晏婉茹的话,晏子琪有些怜惜的伸出另一只手揉了揉她的头发,“没事便好,妹妹学会依靠人了,皇兄便放心了。”
从小到大,晏婉茹都是那种从不给人添麻烦的性格,这般沉稳的性子,在这宫中自也是好的,只到底还是个孩子,作为兄长,晏子琪倒宁愿她如晏君怡一般,会对着人撒娇。
想起晏君怡,晏子琪放低声音对着德妃说:“刚刚在来的路上,听得贤妃那边的人说二公主好似是不见了。”
德妃有些意外,却也没有太放在心上,这些年因为她,自己的女儿也是受了很多委屈,如今听得她的消息,也没有多大的感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