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的是实话,不信拉倒,这位丫鬟姐姐,身上涂的可不是一般的熏香,再这么下去,用不了一年,你家夫人寿命说不定就到头了。”
锦儿姑娘看了一眼那个穿戴华丽的大丫鬟,一脸不谢的说完,甚至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有人自己作死,谁也帮不了她。
只听得“啪”的一声,重重的巴掌狠狠的甩在了那个狗仗人势的丫鬟脸上。直打的大丫鬟脸颊红肿,五个手指印清晰可见。
“夫人,奴婢冤枉,您不要听信小人谗言,奴婢从小就跟着您,对您一向忠心耿耿。这种熏香奴婢都用了好几年了,您是知道的。
大夫说有助睡眠,所以,所以,奴婢,奴婢才一直在用。奴婢对夫人的忠心天地日月可鉴。”大丫鬟‘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指天发誓道。
“锦大夫,对吧,那么就由你来给本夫人诊一下脉,说说我到底得了什么病?”刘氏夫人看向锦儿姑娘的眼神变得越发凌厉。
“对不起,这位夫人,本药铺看病需要拿号牌,请问你拿号牌了吗?”锦儿姑娘最讨厌仗势欺人的贵夫人。
老百姓看病可以免费,就算是开药,也是开最便宜的药。相反富贵人家看病,她会毫不客气的宰一刀。
“春红,你出去,去帮本夫人拿一个好牌。凡是排在本夫人前面的,一人给他们十个铜板,给他们给本夫人让出位子,本夫人现在就要看病。”
刘氏夫人昂首挺胸直接坐到了看诊的椅子上。
“前辈,我今天有些累了,就先回去了,等回头儿有时间,我再过来帮忙。”锦儿大夫懒得跟这种贵夫人计较。
“站住,本夫人今天就要你给我看诊,怎么是不是觉得自己医术不行,想要落荒而逃。亏得别人都说你是小神医,依本夫人看,不过是徒有虚名。”刘氏夫人伸手拦住了锦儿姑娘的去路。
“噢,是吗?好啊,那我今天便帮这位夫人看看。”锦儿重新坐到了椅子上。名叫春红的丫鬟,趾高气扬的拿着号牌走了进来,故意亮出了自己手中的号牌。
锦儿当然知道,对方用钱买了排在最前边病患的号牌。她伸手搭向了刘夫人的脉搏,不由的皱起了眉头。把完把左手,又换成了右手。
之后又看了刘氏人的眼睑和舌苔,最后拿起笔刷刷点点开了一张方子。才开口说道:“夫人,日后饮食尽量轻淡一些,把屋子里的熏香全部停掉吧!
如果实在喜欢香味,不如放一些应季的水果或者鲜花。那些珍贵的香片,最好还是少点为妙。如果再这么闻下去,别说生孩子了,夫人的身体只会越来越差。
还有,让身边人回家后好好查一下,看看屋子里有没有符咒之类的东西。如果我没有诊错的话,夫人失眠多梦,容易烦躁容易发脾气,吃饭喜欢吃辛辣重口味的饭菜。
每个月来月事时,腹痛难忍,伴有黑色血块等物。就算是过后身体也时有恶露,没有彻底干净过。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夫人还喜欢喝一种味道极浓的花茶。嘴里也有异味,时长口干舌燥,心绪不宁,尤其闻到丫鬟身上的熏香就想发脾气。
按这个方子,抓了药最好找信得过的人煎药。如果信不过我,可以拿上方子,再找其他大夫看一下。”
刘氏夫人的身体,要比自己预测的还要严重,这是锦儿没有想到的。听到锦儿姑娘的话,刘氏夫人整个人都傻了,因为对方说的症状和自己几乎全部吻合。
对方跟自己无怨无仇,犯不着吓唬自己。这么说来,刚刚人家一眼便看出了自己的身体出了毛病。可恨自己还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好啊,果然害自己的永远都是身边人。看来府中有人,早就想取而代之,谋害自己的性命。
“来人,把春红给本夫人抓起来,带回去严加拷问。李嬷嬷,你都听到了吧,你马上带人回去按锦大夫说的去做。”刘氏夫人气得浑身发抖。
请了那么多名医,怪不得治不好自己的病。如果说自己的丈夫一点儿都不知道,打死她都不相信。
可叹他们夫妻十几载,自己曾经以刺绣为生,开绣坊供自己家丈夫寒窗苦读。现如今却换来这么一个结果。
呵呵,真是好生讽刺。要不是自家弟弟求着自己来看诊,根本就查不出病因。刘氏夫人刚刚还有些看不起,抛头露面给人看病的锦儿姑娘,此时已经佩服的五体投地。
“多谢锦大夫指点,不知锦大夫可曾订亲许配人家?”刘氏夫人这下子看眼前这个小丫头,顺眼了许多。
“从小早就订下了亲事,不劳夫人费心了。”锦儿这几天对待别人寻问自己有没有订亲,都见怪不怪了。自己才刚刚十五岁,着什么急嘛。
“哦,据本夫人所知,锦大夫不是失忆了吗?怎么还记得自己订过亲事?”刘氏夫人有些不甘心的问道。
“我身上有块儿玉佩,因该是鸳鸯佩,相信我的未婚夫很快就会来找我。虽然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受伤,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流落到此地。
但是,我相信他一定会来找我。”锦儿一脸坚定斩钉截铁的说道。
“既然姑娘这么相信自己的未婚夫,那么本夫人预祝你们早日团聚。”刘氏夫人说完带着丫鬟婆子转身离开了何家药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