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狸没想到会被这样误会,他急急地解释道:
“我没有拿您的钱,刚才那位大哥只是好心帮我......”
他撒了点小谎,免得暴露身后的鬼姐姐。
但他真的没有偷钱,他的钱都是自己打工赚来的,有时候还会被弟弟抢走。
自从爸爸妈妈有了弟弟,就再也没对他有好脸色了,虽然他都习惯了,但被误解真的好难过。
他不是个坏孩子!
“一点儿野菜才多少重量,还要别人帮忙,你是在为你的懒惰找借口。”
张丽娟走到背篓边查看,野菜的分量也就占个三分之二多点,这还没满呢。
她指着那些野菜声音又尖又高:“你看看,这才多少点?没用的东西,传出去真丢我们的脸。”
“去煮饭,清清醒了在喊饿呢。”
张丽娟吩咐完又向里屋走去,嘴里嘀咕道:“整天做事拖拖沓沓,想饿死全家呢?”
阮狸嘴巴扁了扁,反复告诉自己不哭不哭,没什么难过的,我是男子汉!
他吸了吸鼻子,背上背篓准备进厨房,却发现背篓一点重量都没有,转头一看,鬼姐姐正帮他抬着呢。
“阿狸,别哭,我帮你报仇!”
晚间吃饭时,阮清已经可以下床了,除了脸色还有些苍白,其它都很正常。八壹中文網
“清清,快过来,妈妈给你做了你最爱吃的菜。”
张丽娟一筷子夹了两片肉进阮清碗里,一块腊肉,一块腊肠,正一脸慈爱地看着阮清笑。
“妈妈,弟弟他......”
阮狸话没说完便被张丽娟一嘴打断,“看什么看,清清大病初愈,就该吃肉补一补,你作为哥哥还要跟弟弟抢?”
张丽娟误以为阮狸看见肉馋了,也想吃,出言也就不客气起来。
一旁的阮父也一脸失望,“阮狸,你怎么这么不懂事?”
“我不是,我......”
他只是想告诉妈妈,生病的人忌荤腥油腻,他没想跟弟弟抢肉吃。
“你还想狡辩......”
张丽娟话说一半一屁股摔了下去,手里盛满饭的碗“啪”地一声盖在她脸上,还带着几片菜叶子。
“哎哟~”张丽娟捂着腰杆哀叫了一声。
“老婆,你没事吧?”
阮父想过去扶,脚突然被绊了一下,猛地朝地上的张丽娟压去。
阮父常年干农活,长得也挺大一块儿头,压在张丽娟满是横肉的身上令她都快喘不过气了。
“老婆,你怎么了?”
张丽娟抬手在空中挥了挥,有气无力道:“你先起来。”
“哦哦。”阮父刚撑起身,莫名膝盖一软,又压了下去。
“啊——”
张丽娟感觉自己头天吃的饭都快被挤出来了,连拍打阮父的力气都没了。
阮父终于成功爬了起来,还没拉张丽娟呢,吃饭的桌子四条腿儿哐当一断,狠狠地朝着张丽娟拍去。
阮父大惊忙伸手拦住,岂料桌子比那水缸还重,这力道一下去,两人叫的叫,抽搐的抽搐,话都说不圆了。
地上饭菜随地都是,尤其是张丽娟和阮父身上,狼狈极了。
阮清看了,嫌弃之意不要太明显,不仅没有去扶的意思还后退了几步。
阮狸当然知道这些意外都是鬼姐姐做的,但他也害怕父母真的伤到哪里就不好了,欲上前查看,手腕却被拉住了。
“阿狸,不用担心这两个老东西,只是个小小的教训,最多痛个几天。”才怪!
没有一个月好不了,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敢欺负她的心头宝。
百里笙冷笑一声,没有丝毫同情,甚至觉得惩罚少了。
在阮狸看不见的地方,两缕黑气钻入夫妻俩体内。
这可是一份大礼,“敬”你们对小家伙所做的一切!
一场不甚愉快的晚餐后,几人各自回到各自的睡窝。
阮狸晚上只吃了点野菜,清汤寡水的,导致他现在饥肠辘辘,躺在杂物间的干草上翻过来覆过去睡不着。
虽然往常也一样,但今天似乎格外的饿,有点忍不了了,鬼姐姐也消失了,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
咦?这话说的好像他和鬼姐姐是家人一样。
正想着“曹操”呢,“曹操”就回来了,手里还拿着一串冒着热气的食物。
阮狸鼻翼微动伸长脖子嗅了嗅,这香味,是烤鸡没错!
“小家伙,饿了吧?”
百里笙掰下一条鸡腿递了过去,嘴角带笑目光温柔,“山上捉的野鸡,刚烤好。”
阮狸接过鸡腿,眼眶有些湿润,“姐姐,你是给我烤小鸡去了嘛?”
他还说鬼姐姐怎么突然就不见了呢,原来是为了他。
“当然,再怎么也不能饿着小阿狸呀。”
百里笙忍不住又揉了揉小家伙的头发,内心一阵长叹:又软又顺,手感不错!
“谢谢姐姐,你对我真好......”阮狸感动的直想落泪,又觉得这样不太好,他应该坚强。
看着手里泛着油光,外表烤的金黄的鸡腿香喷喷的馋得他直咽口水,阮狸也顾不得其它抓着就开啃了起来。
“慢点,别噎着了。”
百里笙蹲在一边轻轻拍着小家伙的后背,看人吃东西看的不亦乐乎。
小家伙在神界还没化人形之前,每次吃鸡糊的全身毛发到处是油,黏在一块往往清洗起来特别费劲儿,但却成了百里笙无聊岁月里最大的乐趣。
分明一道手决便能解决的事,她总乐得花更多的时间在小狐狸身上。
或许在那个时候,她对他便不仅仅是感兴趣了。
越是明白自己的心意,百里笙越是珍宠小家伙。
许是饿太久了,一会儿的时间阮狸解决掉了大半只鸡,本着节约不浪费的好习惯,他还想把剩下的一起解决了,却被百里笙义正辞严地制止了。
“吃多了会积食,阿狸爱吃以后我每天都给你烤好吗?”
最重要的一点,她怕小家伙吃多了会给内脏增加负担,便也不能由着人来了。
阮狸很乖,知道是这么个理儿便压制下了口腹之欲,在百里笙的陪伴下睡了过去。
待阮狸完全熟睡后,百里笙捏着人儿细瘦的手腕开始传输神力来修护他受损的内脏。
片刻不到,小小的杂物间开始散发出浓浓的恶臭。
百里笙轻柔地抱着阮狸闪身来到一处山洞的地热泉为他清洗了一下才又将人抱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