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乃本座大喜之日,尔等随意。”
百里笙抱着胡狸坐在宽大的主席位上,随着一声令下,陆续有各种美食呈上,清一色全是肉类。
然并不血腥,而是经由烈火烤制,撒上了秘制香粉,一股香气充斥在营帐内,钻进众人的鼻中。
“呃,这是野猪肉?怎地恁好吃?”
牛族首领豪放不羁,先行尝了一口,直呼美味,便开始大快朵颐起来。
“嘁,亏是一方首领,像没见过世面一般,大惊小怪。”
胡雅枝嗤笑一声,心道这牛族果真粗俗不堪,一点儿都不注重形象。
她用手撕下一片肉,放入嘴里细嚼慢咽,越嚼神情越是变化不定,竟有种冲动想做出与牛族首领一样的行为。
胡雅枝眼睛四处瞥了瞥,见大家都将目光放在吃食和主位上的两人身上,便开始一片一片地撕扯劲道的瘦肉,喉管不住地吞咽。
旁边的戒律长老:“......”
族长,您这打脸来的太快了一些吧?
您还记得咱们的任务吗?
“咳咳...族长,您......”
胡雅枝一舔嘴角的碎肉,扭头问:“怎么了?你也尝尝这肉,奇妙的很。”
戒律长老:“......”
好吧,您已经忘了。
哎......也不知道狼王怎么弄出这种食物的,把她家大王瘾都勾住了。
瞧着埋头苦干的族长,戒律长老也默默吃了起来,先填饱肚子再提醒吧。
而上头的百里笙桌上却同其他人的不一样,都是经过打磨后的石盘,盛放着撕得细碎的肉条,一口一个,不容易将油渣沾到嘴边。
这都是为了方便她的阿狸。
“调料简略了些,只能将就做出这几道菜,委屈阿狸了。”
众人啃肉的手一顿,突然就不香了。
将就?
委屈?
啊这。。。
看着主位上摆盘精致的食物,再瞧瞧自己桌上的,根本不在一个档次好吧?
那她们算什么嘞?
得,首领的正妻就是不一样,得娇养!
众人心里腹诽,算是看明白了。
胡狸哪管那么多,都是好吃的,特别香,嘴巴就没停下来过,边吃还边对百里笙笑。
“没有委屈,你,待我特别好。”
他红着脸说道,手里拿着一块肉递到百里笙唇边,示意她吃。
要小家伙主动可不容易,百里笙立马叼住了那块肉,顺道将人的手指也咬住了。
看人怎么也抽不回去,又急又羞的模样,她内心就极为舒畅。
小东西不肯叫姐姐,她有的是办法逼出来,天还没黑,时间管够。
底下的众人瞧见首领调戏王后露出了奸诈的笑容,心里开始为王后默哀。
完了完了,小狐狸要进大灰狼肚子了!
胡雅枝就餐结束后,觉察气氛刚好,握着铁杯斟满酒,起身便往主位上走,步子轻盈,仪态得体,一边笑道:
“恭喜狼王与犬子连理,作为他的母上,于情于礼我也该敬您一杯。”
胡雅枝微微颔首,举着酒杯,用眼神示意胡狸,赶紧给银焱斟酒,目光却在酒壶上多停留了一秒,却足以让百里笙捕捉到了。
胡狸不敢违抗,忙倒了一杯递给百里笙。
盯着毫无异色的酒水,杯口还倒映着小家伙优美的下颌线,百里笙浅笑一声,接过来与胡雅枝虚碰了一下,后一饮而尽。
“好酒!”
胡雅枝得体一笑:“都说美酒配美人,狼王也算得偿所愿,希望借此,狼族和狐族之后能友好往来......”
放下空掉的酒杯,百里笙眸色一动:“那是自然。”
“小狸,今日你大喜,怎么说也得和母上喝一杯。”
这一次是胡雅枝亲自为胡狸斟酒,指甲间微不可查抖落点点细粉进去。
胡狸不喜酒味,更不胜酒力,但今天这个场合,好像他也不能拒绝,便准备硬着头皮喝。
岂料中途被百里笙截下了,那节骨骼分明修长冷白的手指,挡在了酒杯与小家伙嘴唇间。
“阿狸喝不得烈酒,我想这杯酒应当由另一人代喝更为合适。”
余光瞥见胡雅枝脸部一僵,内心更是冷嗤,但面色依旧分外从容。
胡雅枝右眼皮猛地一跳,略显尴尬道:“狼王此话何意?”
百里笙但笑不语,而是冲着玄栀示意,很快便押着一人上来了。
胡雅枝一看,这正是随胡狸一起送给银焱的另一只雄狐。
百里笙吻了下胡狸的侧脸,顺势夺过了他手里的酒杯,拍了拍头道:“乖,这酒你不能喝。”
她连身都没起,直起手臂将酒杯对着玄栀:“让他喝下去。”
玄栀领命,近乎粗暴地掰开那只雄狐的嘴巴,酒入喉肠,激起一阵咳嗽。
旁边的胡雅枝脸色越来越黑,与戒律长老隔空对视起来。
胡雅枝:银焱发现了?
戒律长老:我想是的。
胡雅枝:该如何是好?
戒律长老:不知道。
胡雅枝:......
在座的众人面面相觑,心觉场面开始往不对劲的方向发展了,这狐族恐怕要完!
不消片刻,只见那名喝了酒水的雄狐狸双目发红,两颊也红,叫喊中拉扯自己的兽皮,当着所有人的面落得精光。
自己开始动起手来。
画面一度没法看。
胡狸一惊,立马闭上了眼,想了想不对,又睁开去捂百里笙的眼睛,“不准看!”
感受到温热的掌心贴在自己眼眶上,百里笙用睫毛轻轻扫了扫,小家伙一抖,却没松手。
她悄声告诉胡狸:“天地间除了你,我谁都不爱看。”
胡狸没说话,却牢牢记在了心里。
等了一会儿,那如同磕了药一般的雄狐狸渐渐停止了声音,像具死尸一般僵直不动了。
玄栀将那堆破烂的衣物扔在那具光光的狐狸身上,以咳嗽声提示百里笙。
将小家伙的嫩手捏在掌心把玩,百里笙看向胡雅枝的眼神却格外的冷冽。
“胡族长,这出好戏您看的是否满意?”
胡雅枝脸上青白交加,黑得可怕,仍强撑道:“这又能说明什么?或许是他酒精过敏致死。”
“我倒是不知道酒精过敏还会引起发情。”
胡雅枝:“体质不同自然症状不同!”
“嘴硬!”百里笙厉声一句,震得在场鸦雀无声,俱不敢碰这“钉子”。
“玄栀,剖给她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