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宗,坐落于风景秀丽,奇石怪诞的群峰之中,得天独厚的环境培养了一代又一代拥有剑心的修士。
是修真界仅次于四象宗排行第二的宗门,以剑证道,开宗立派!
然而全宗上下仅有掌门一人达到合体初期修为,而剑宗之所以稳居第二,立群雄而不倒,据说是宗门内有散仙压阵。
所谓散仙乃突破大乘,飞升渡劫失败后隐居幕后的。
通常不会出没于世,以免引起不必要的争端。
可仅仅只是这样一道经过证实的消息,便足以令其他各宗门不敢放肆!
今日,乃剑宗掌门宫以墨最宠爱的小儿子宫垚(yáo)的大婚之日。
奇怪的是,宫以墨这人一向看重门第高低贵贱,像那些名不见经传的小宗门根本入不了他的法眼。
可偏生他最宠爱的小儿子娶的便是岭南小宗门门主之女。
此女修为仅仅金丹初期,却生的极为貌美,据说那宫垚是在历练途中对其一见倾心,自此发誓非他不娶。
罕见的,宫以墨居然点头同意了,这倒是令了解他的人惊讶不已。
难道是他转性了?
还是太过溺爱小儿子?
恰逢宫以墨向大大小小的宗门派送了邀请贴,大伙儿抱着一探究竟的心思纷纷赴会。
而作为天下第一宗门的四象宗便位居邀请名单首位,并且被允许携带亲属或弟子同往。
半路发生的碰撞事件并未影响百里笙等几人太多。
除了年轻的一辈人,剩下的都是见过大场面的大能修士。
整个马车里除了百里笙还在逗弄着莫狸以外,其他几位皆盘腿而坐调息冥想,他们的徒弟则是分别守在其侧。
等到达剑宗后,才轻声叫醒他们的师尊。
“嘿,还别说哈小白,这剑宗看起来还挺气派。”
游霁着一身墨色束腕便衣,头发简单束在脑后,无任何修饰。
偏生他又长着一张风流脸,眼尾多情,看谁都不正经。
年纪与蓝绮芙相差无几,还是历练过好几回的大师兄了。
此番乃头一次做客剑宗,一进宗门眼睛就东看看西看看,时不时还要张嘴赞叹一句。
邢白都对他无语了,要不要表现的像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啊,这么给剑宗面子?
他没好气道:“也就那样,比不得四象宗!”
游霁哼笑,撸了把邢白脑袋,“别较真呀,开玩笑的,这里哪儿比得过生咱养咱的宗门。”
邢白偏头傲娇了起来,“你知道就好,可别到时候被剑宗的山川美景和漂亮女弟子迷的找不到回宗的路了。”
“不厚道了啊小白。”
游霁仗着比邢白高,一掌掐住他的后脖颈,另一手捏着他脸上下揉搓,说出的话莫名带点委屈。
“你师兄我人品如何你还不清楚?乐不思蜀绝无可能,别人再美,哪比得过四象宗的小孔雀呢?”
小孔雀是邢白的绰号,取自游霁之口。
那年邢白刚拜入寂无言门下,曾一度为讨他师尊欢心。
便将各种品类的花插在头上,衣服以绿调为主,还增添了其它颜色。
由于寂无言拥有操控春的能力,邢白便想着让他师尊能更亲切地感受他对春的向往和喜爱。
结果人没讨好,还被骂了“成何体统”,最后灰溜溜地跑下山干饭疗伤。
正巧那副滑稽的窘态被游霁捕捉了去,便有了“小孔雀”绰号的由来!
直到如今,游霁仍不忘拿它来打趣邢白。
“我就是太清楚你的人品了。”
这些年他没少被游霁取笑,渐渐就开始直呼他的大名了,现在也是毫不客气地回怼:
“还有,你说话能不能别这么gay里gay气,我先吐为敬!”
游霁的相貌和性格在宗门的女弟子当中特别吃香,但在邢白眼里,却格外讨打。
最烦的就是他那张嘴了,什么都说,讨厌死了!
邢白狠狠瞪了他一眼,快步走到寂无言身边,虽未回头,可整个背影却像在说:有本事你到我师尊身边来叽喳呀!
游霁没忍住笑出了声,心道这小孔雀,还怪可爱的!
“臭小子,注意点场合,跟紧些,少向旁人抛媚眼!”
蓝晁走过来拍了下游霁后脑门,凶悍地警告道。
“是是是,谨遵师父教导。”
游霁恭敬地弯了弯腰,面色却丝毫不惧,显然是摸清了蓝晁的脾性。
正说着,前方走出一位文质彬彬,笑容满面,身量不算太高的中年男子。
说他中年似乎又不太妥当,因为男子的那张脸上半点岁月的痕迹都不曾看见,头发却有半数已经白完。
此人正是剑宗掌门宫以墨!
他分明与蓝晁是同一时代,甚至同一年龄的人物,看起来却要比蓝晁年轻十几岁有余。
那脸蛋满满的胶原蛋白,比女子还要白皙细腻,哪里是蓝晁那张满脸络腮胡子的糙脸所能比的。
“哈哈哈,四位长老,蓝掌门,感谢莅临寒舍啊。”
宫以墨笑的一脸谦逊,两三步便走到百里笙身边。
“听闻四位长老短短几年纷纷突破大乘,尤其是冬长老,更是有实力直接跨至渡劫期,四象宗能有四位长老坐镇当真前途无量啊。”
宫以墨一通彩虹屁,夸完百里笙四人也不忘蓝晁这个掌门。
末了又指着莫狸和薛青松几人笑道:“这几位想必便是几位长老的爱徒吧?鄙人虽身处剑宗,对各位的传奇事迹也有所耳闻,如今看来,个个都是人中龙凤,修炼的奇佳子弟!”
他作为剑宗掌门,姿态却放的极低,笑眯眯地指着薛青松道:“这位看起来气宇轩昂,小小年纪便已达到元婴圆满,想必便是冬长老的关门弟子了吧?”
由于薛青松站在寂无言的左边,正好位于百里笙的右边,修为又是年轻一代里最高的。
本身百里笙实力也是长老里最强的,厉害的师父就得配厉害的徒弟,是多年来修真人士固有的信条。
宫以墨会有这样的误解也实属正常。
本是很尴尬的事,薛青松却充耳不闻,他全身心都死死地盯着宫以墨,眼睛逐渐充血。
没有错,眼前的这个男人便是十年前杀害他全家的修士。
化成灰他都认得!
纵使十年前的宫以墨还没有现在的宫以墨年轻。
但薛青松非常确信,就是这个人。
他是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