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历练结束后,各大宗门又恢复到往日的平静。
似乎都在消化着从秘境内带回来的胜利果实,无暇再顾及宗门与宗门之间的争斗。
然而,危机却潜伏在一片的祥和宁静之下。
这日,四象宗迎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正殿内。
掌门蓝晁不悦地看着来者不善的宫以墨。
他身后跟着三位合体期长老,宗门外还等候着上百位精英弟子。
这根本不是作为客人应有的姿态,倒像是来踢馆,给四象宗下马威的!
“宫掌门这是何意?”
宫以墨修为要高于蓝晁,往日他是碍于春夏秋冬四位长老才给足了他面子。
但今日,他懒得伪装了。
便呵呵笑道:“蓝晁,我今日前来只为向寂无言讨要一个说法!”
“大胆,春长老名讳岂是你小小一名合体期修士所能喊的?”
蓝晁恼怒于宫以墨对他的轻视和对四象宗长老的不尊,大声呵斥道。
宫以墨一甩衣袖,冷哼一声:“你尚未知晓发生了何事,又岂会懂得我的心情,往日我尊称寂无言一声长老,是敬他大公无私,为民为天下。”
“谁知他座下弟子竟修习邪术,残害生灵,他管教弟子不严,如何再叫我尊敬!”
宫以墨头头是道,丝毫不惧蓝晁的警告。
“你......大放厥词!”
蓝晁气的浑身颤抖,差点按捺不住跟他直接动手了。
宫以墨看出了他的意图,半眯着眼睛淡定道:“你不是我的对手,省省吧,我今日是来找寂无言的,还有,你们最好把薛青松那小子给我交出来!”
“宫以墨!”蓝晁震碎了身侧的桌椅,气如洪钟:“这里是四象宗!”
岂容你放肆!
“哼,反正我话撂这儿了,一刻见不到人,我就不走了。”
这不要脸的说辞,饶是游霁都要甘拜下风,赶紧平复起蓝晁的怒火道:
“师父,此事恐怕不是我们能做主的,弟子还是去一趟春回峰禀告一番春长老再行定夺为好。”
蓝晁飞起来的胡子重新回到下巴上,疲惫地挥了挥手,“好,你去请示,速去速回!”
底座的宫以墨见此,勾起了唇角,自行找了个位置坐下来等人。
他既然敢来,必定是有绝对的信心和证据,他就不信扳不倒寂无言,捉不住那小兔崽子。
春回峰。
自那夜后,寂无言和薛青松谁也没有再提当晚发生了何事,但两人之间的关系开始变得微妙起来。
就连大直男一枚的邢白都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具体是怎样的他又说不上来。
举个例子吧,那日薛青松练功练的满头大汗,他师尊居然主动给他递手帕!
可那狗东西不拿手接过,居然直接将脸凑了上去,抓着他师尊的手就撒起娇来,非是半哄半强迫地让师尊给他擦了汗水。
邢白心道,那狗东西胆子真是越来越大了,小的时候就敢偷亲师尊,长大了也是狗改不了吃屎,竟敢......
竟敢轻薄师尊?!
嗯???
邢白被自己头脑中突然闪现的荒唐言辞惊到了。
到底是他不正常还是师尊和薛青松不正常?
“小白,看什么呢?”
“啊!”
邢白捂着耳朵,浑身鸡皮疙瘩都冒出来了。
反手就给了身后的人一巴掌。
游霁一时没料到,硬生生受了邢白一巴掌,人都懵了。
苦笑道:“关心你一下,没必要打人吧?要是打坏了我这张英俊的脸,不知道多少姑娘要伤心了,哎......”
“呕,你做个正常人吧。”
邢白瞪着眼睛,里头水光潋滟,什么情绪都清晰可见,看的游霁手尖痒痒,直想捏一捏这只傲娇的小孔雀。
“我就这么跟你说吧,你打疼我了,说罢,拿什么赔?”
邢白手心凝聚出一根藤鞭朝着游霁甩去,“我赔你个大西瓜,你活该,谁叫你老是在我耳边说话吐气,烦死了!”
游霁四处躲闪,哇哇大叫,“不是吧小小白,你来真的?”
“我什么时候来过假的?”
邢白欣赏着游霁滑稽的模样,一时轻敌,被游霁移到了身后,抓着他的藤鞭顺势将他绑了起来。
“游霁!”
邢白挣扎,心道是他大意了,这人一直都很无耻,他就不该放松警惕!
“嘘。”游霁食指抵在邢白唇间,不正经道:“再精致美观的孔雀扒光了毛,也只是一只白花花的大白鸡,小白,可别轻举妄动哦。”
从旁人的眼光望去,两人的姿势极其怪异。
邢白双脚被箍,双手被藤蔓缠绕,游霁以一种近乎半抱的姿势抓着邢白的双手,另一只按在他的唇瓣上摩挲。
看起来像在上演一场强制爱的戏码。
邢白咬牙,眼眶都红了,望着游霁道:“你再不放开我,我以后都不要跟你再说一句话了!”
游霁蓦地一松,拇指擦了擦邢白眼尾,“我错了小白,别生师兄的气行不,再不济你把我也绑了,我绝不抵抗,如何?”
邢白拍了拍衣袍,踢了游霁一脚,“你诚意不够,我不原谅!”
他其实是羞恼自己居然打不过游霁,真给师尊丢脸啊!
一想到师尊,邢白顿觉自己失去了宠爱和地位,通通被薛青松抢走了!
气啊~
游霁思忖片刻,暗暗定下了要拿什么东西来赔偿小孔雀。
随后又想到自己此行的目的,在一处风景秀丽的泉边找到了寂无言。
彼时,他正耐心教导着薛青松如何吹好玉笛,两人之间有一种外人融不进去的默契和静谧。
一想到他还在大殿上尬站的师父,游霁咳嗽了两声,打断了两人美好的二人世界。
薛青松眉头紧锁,不善地盯着游霁,倒是寂无言重重地松了口气。
意识清醒的他还有些不太适应薛青松过度的亲近,游霁的到来刚刚好,他怕再待下去,自己的徒弟会“生吞活剥”了他!
“咳...是这样的春长老,宫以墨宫掌门到访,称要见您一面,向您讨要一个说法,具体是什么,恐怕还与薛师弟颇有渊源。”
游霁颔首,恭敬地解释道。
寂无言原本无甚表情的脸,在观察到薛青松紧皱的眉头时,心里一个咯噔!
他让游霁先行下去告知,他即刻便到,并严令薛青松乖乖待在春回峰,没有他的命令不准下山。
直觉告诉他,宫以墨的到来并非什么好事,恐怕他见他是假,为薛青松而来是真!
那他就更不能放任薛青松置身危险中了。
“师尊......”
薛青松想跟着,却被寂无言抬手打断,“这是为师的命令!”
薛青松嘴唇微动,最终也没能说出什么。
他当然知道宫以墨为何而来,这几天他过得有些忘乎所以了,差点把这个敌患遗忘了。
他就知道这家伙要搞事情,这一次,他想看看他的师尊,他喜欢的阿言会如何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