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是……张起灵?”
三叔紧盯着屏幕生怕错过一分一秒,哪怕他有想过这样的结果,此时也瞪大了双眼。哪怕真的是他书中写的成为了现实,他也完全不知道其中的原理。
张起灵的血为什么有这样的效果?尸蟞、粽子、禁婆这样的生物是怎么诞生的?
如果只有一个还好,如果所有的墓都变成了这样,会有什么结果?他紧盯着屏幕中那个构想过无数次的身影,突然莫名的安定了下来。
无论在怎样的墓内,张起灵始终都能带给人莫名的信心。事实也是如此,如果张起灵都下不去的墓,那除了整片轰平也不会有更好的办法。
江豫并未再去看那退开的尸蟞,继续向墓室内走去。林昆睁开眼睛,恰好看到尸蟞就像碰到天敌一样四散退开。他愣了愣,看向前方只能看到背影的江豫,还是带头快步追了上去。
孙晓看了一眼王洛呆滞着盯着江豫的样子,不满的嘀咕了两句。想到刚才那密密麻麻的尸蟞,还是急忙跟了上去。
王洛和刘志军也快速追了上去,但一直到他们追上了林昆,也并未看到江豫的身影。林昆有些懵的抬手按了按面前的石壁,质地坚硬,绝非是什么样子货。
但他之前一直向着江豫的方向追来,眼下已经走到了尽头,可江豫的身影却早已消失不见。林昆还是有些不敢置信的蜷起手指敲了敲墙面,声音沉闷而极小,绝对是实心的墙壁。
他又不死心的四下打量,这间墓室并没有多大,手电筒光芒能够清晰的照到边界。左边,没有。右边,没有。后面,还是没有。
他正要转回目光重新检查面前的墙壁,一种难言的巨大惊悚突然在心底炸开,让这个头发都花白的老人结结巴巴话都有些说不完整。
“我们是……是从哪进来的?”
孙晓狐疑的看了一眼林昆,毫不在意的随口答道:“当然是后面啊,怎么了,老师?”
他依旧迟钝的没有反应,刘志军和王洛却立刻意识到了什么,急忙转头看去。原本他们进入墓室的通道消失了,那里正立着一面浑然一体的石壁。
王洛终究是个女孩,又从没经历过这样的场面,巨大的恐惧和惊慌几乎要压垮她的神经。但她还是努力压抑这种感觉,让自己冷静下来。王洛的目光四下移动寻找着那个最能让他安心的身影,但哪里还有江豫的影子?
仿佛失去了支撑一般,她抱着最后的希冀紧盯着走在最前面的老教授:“张小哥呢?怎么不见了?”
林昆沉默了一下,摇了摇头道:“我在他后面追的很远,他速度太快,我只能隐约看到一个背影,但突然一眨眼之间,人就没了。”
摄像机倒是依旧保持着和外界的联络,但弹幕也有些少了下来。在本就阴森恐怖的黑暗墓室中,一个转身,你来时的路居然消失不见了,这是何等恐怖的感觉?
“兄弟们……有没有想到书中的某段情节……”
“西沙海底墓和云顶天宫啊……但我觉得不像。”
“是啊,我感觉不像是机关,真的没有一点动静。”
“也不像那个大头尸胎,下墓以来没见救援队惹过那么诡异的东西。”
“最大的恐怖难道不是小哥又双叒叕失踪了吗?”
激烈讨论的弹幕骤然一静,看书的时候还体会不到,但真的在墓室内,队伍里最有安全感的人突然失踪的感觉真的很让人不安。哪怕他们隔着屏幕都受到了这种不安的影响,那么救援队的心里又会怎样。
孙晓几乎要吓得哭出来,手紧紧拽着刘志军的衣服一角,似乎松开的时候就是他的死期。林昆反复回想走过墓室内的过程,突然向着尽头的石壁走去:“世界上哪有什么鬼,肯定是机关,我们把四面墙壁全部检查一遍,绝对有破绽。”
刘志军也深呼吸了一下看向王洛和孙晓,身为军人的他更知道士气的重要性,一旦被恐惧彻底击垮,他们离开这里的几率会降到一个低的可怜的数字。
王洛的状态还算正常,但孙晓的恐惧已经达到了难以单独行动的程度。刘志军也只能看了王洛一眼,万般无奈的安排道:“我和孙晓去检查左边的墙壁,右边就麻烦你了。”
王洛咬了咬嘴唇,痛意刺激之下她瞬间清醒了不少,眼下的情况由不得多犹豫,她只得咬牙点了点头,率先向着右边的墙壁走去。
王洛伸手触碰上墙壁,那石壁带给她的第一感觉就是冰冷,她试着敲了敲,响起的声音告诉她,这里依旧是实心的石壁。她的手按在石壁上持续了十几秒,没有感觉到半分震动,丝毫不像机关运转的样子。她抱着侥幸的想法又试了一次,结果依然没有变化。
或许机关并不在自己的这面墙壁上呢?
王洛如此告诉自己,但等她回到原地,刘志军和林昆同样有些难看的脸色清清楚楚的告诉了她结果。林昆叹了口气,有些颓废的说道。
“没有,任何机关或者有用的消息都没找到。我研究了几十年古代文化和墓葬的学问,从没见到过这样的墓。”
孙晓突然向着墙壁冲去,双手不断的在墙壁上抓挠,似乎想挖开那个原本在这里的墓道,嘴里带着愤怒和惊恐不断喊叫。
“我不想再来这里了,我再也不下墓了。那个什么张起灵不是不在吗?他肯定是趁我们不注意逃出去了。绝对是他把我们关在这的,绝对是!”
自觉这次救援毫无危险的孙晓动用了不少父母的关系,再加上他成绩也确实不差,才加入了这次行动。为的就是镀一层金,好为以后的晋升做准备。
平日里养尊处优,脑子里只有理论知识的大少爷哪里经过这样的绝境?强大的压力几乎让他彻底崩溃了。
他双手一边挖着,一边就有这眼泪从眼角留下,似乎是为了说服自已一般不断重复着。
“能出去的,一定能出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