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小时后,在山坡上,他们已经能隐约看到阿宁的队伍。他们显然也在暴风雪里受到了非常大的损失,三十个人只剩二十来个,马也只有一半,其中仍然看不到吴三省的身影。
吴斜在望远镜里看到阿宁正在用望远镜凝视一个方向,也跟着看去。只见远处云雾之中,一座雪封的大山巍然而立。和其他山脉连成一体,但又鹤立鸡群一般的突出,他立刻就想到了西沙海底墓看到的那一座影画中的山峰。他指了指那座山,问顺子。
“那里是什么山,怎么样才能上去?”
顺子看了一眼,脸色一变。跟他们说那里不能去,那座山叫三圣雪山,只有非常小的一部分在我们这一边。雪线以上的另一边,都在朝鲜的边境里,我们过不去。吴邪一听就心说坏了三圣雪山,这个地方就凭他们是根本过不去的。若是只有两个闷油瓶,说不定还能顺利到达,但他们的队伍太大,也不是每个人都有闷油瓶那样的身手。
一旦他们想要强闯,那他们要面对的就不是什么粽子或者机关了。而是八一式自动步枪的子弹和至少也有一个排,多到一个连的正规军。几人都没了主意,华和尚走过去问了问陈皮阿四的意见。陈皮阿四也罕见的有些愁眉苦脸,他在自己的地界几乎能一手遮天,但还是不敢和官方掰掰手腕,那就是找死。
吴斜有点着急,看着两个闷油瓶,想问问他们的意见。但是两个闷油瓶始终都看着三圣雪山,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往山下一看,阿宁的队伍又开始了行进,但很多物资都丢弃在了原地,显然是为了加快速度。吴斜去问顺子,顺子说那段防线是绝对无法突破的,他们只可能是想长途跋涉绕过这段防线,从朝鲜的位置进入。
陈皮阿四指了指另一座小山头,突然说道:“那是什么山,能不能去?”
顺子看了看,告诉他说这是小圣雪山,是我国境内的。三圣山和大圣小圣两座雪山合称五圣雪山。陈皮阿四又问能不能从这里走到小圣雪山,顺子愣了一下,答道没问题。陈皮阿四就站起来抬了抬下巴,说道:“行,带我们去那里就好了。”
似乎是知道别人都不明白,不等众人问,陈皮阿四率先解释道:“这里山势延绵,终年积雪而又三面环顾,是一条罕见的三头老龙,大风水上说这就是所谓的‘群龙坐’,这三座山都是龙头,非常适合群葬,如果这天宫是在中间的三圣山的的崖峭壁上的,那边上两个小龙头,应该会有皇后或者近丞的陪葬陵。三头龙的格局非常奇特,三个头必须连通,不然三龙各飞其天,龙就没有方向会乱成一团,葬在这里的子孙就会兄弟残杀,所以如果有陪葬陵,陵墓之下必然会有和中间天宫主陵相通的密道。”
顺子奇怪的看了他一眼,还是没听懂是什么意思,但他没有探究太多,默默开始思考要走哪条路。陈皮阿四看了一眼两个闷油瓶,也不知道是想要分出哪个是哪个,还是抱着什么其他的心思问道:两位小哥,我说的对不对?”
两个闷油瓶都没理他,但向着他指出的雪山看了过去。吴斜是听不懂这一套的,但他能看出来两个闷油瓶都没反对,也就赞同了下来。顺子见几人意见一致,也没多说,就带着他们向小圣雪山走去。
随着阿宁的队伍彻底看不见了,他们成了这座山上唯一其他的颜色,视野之中只有大片的纯白色。少数的岩石裸露在外,为雪地里带来了些许其他色彩。长白山是少有的能走上去的雪山,它不像是那种结冰的巨大冰川,虽然冰层很厚,但仍然有开裂的危险。他们脚下踩着的,是直接铺在山岩上的积雪。
就这么走了将近一个白天的时间,等到了山下,已经是傍晚了。他们没有选择趁夜登山,而是在山脚下扎营。夜幕降临,天空万里无云,也没有任何雾气一类的东西遮挡视线,天空中的星星难得的看的非常清楚。陈皮阿四借着灯光拿着指北针,在心里估算第二天的路线,两个闷油瓶还是盯着远处的三圣雪山,其中一个皱了皱眉,似乎隐隐有些不适,随即眉宇间又露出了极淡的疑惑。
吴斜看了看,也没上去问些什么,他知道大概率是得不到回答的。胖子问顺子旁边有没有温泉,顺子说这么高的海拔温泉不好找,要是无聊可以去四周走走。胖子饶有兴趣的拉着吴斜去了。没过多久,三人就回来了,听说是找到了个小温泉,把手和脚都洗了洗。这时候外面的风又吹了起来,呜呜的声音让人忍不住心惊肉跳。几人早早地钻入了帐篷,今夜的守夜轮不到他们,两个闷油瓶在他们回来的时候就已经睡了。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仰头还能看到许多星星闪烁,所有人就都自觉的打着哈欠爬起来。两个闷油瓶都很早就睁开了眼,好像他们一晚上没睡,只是闭目养神似的。越往上的路越难走,吴斜几乎走几步就要人扶一下,走到一些非常陡峭的地方,两个闷油瓶总会留一个人在后面守着,免得有人失手摔下去。
有人在后面看着,吴斜的动作也灵活了不少,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因素的影响。过了山腰的雪路,他们便走入到了一处两面都有巨型雪坡的冰封带,这里常年照不到阳光,雪都呈现冻土状,山的坡度越走越陡,温度极低,在里面,终于看到了陈皮阿四定的龙头宝穴所在,那是一处几乎与山成六十度锐角的陡坡峭壁,上面覆盖着皑皑白雪。八壹中文網
其中一个闷油瓶脚步一顿,慢了一步,吴斜看了他一眼,发现似乎两个闷油瓶里有一个随着逐渐接近目的地,总会有些奇怪的表现。但是人在这危险的地形一走起来就顾不得看别人了,两人换了也不知多少次位置,依旧分不清是哪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