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决了五影,药师兜几乎是毫无还手之力的被须佐能乎的手臂提了起来,就像普通人捉一只无毒的小蛇。
五影被各自的手下抬到了木叶,由纲手勉强召唤出蛞蝓为几人治疗。就连秽土转生的千手柱间和药师兜没来得及召唤的千手扉间也被一并带走。
宇智波斑懒得跟五影多说,索性交给了大蛇丸。江豫和宇智波斑再次并肩站在了火影岩上,俯视着还残留些许战乱痕迹的木叶村。
江豫沉默着没有开口,他根据相互间的反应猜到了宇智波斑为何要带他来这里。一面是不想看见千手扉间那张脸,另一面则是懒得跟他们解释。
但除此之外,更多是因为他。
“我说,江豫。”宇智波斑沉声唤道,他显然也很犹豫,对于宇智波斑这样的性格,安慰人是一件比战斗更难解决的问题。
江豫抬眸看去,两双轮回眼对视,一方复杂,一方平淡。江豫能够感受到,在五影让步的那一刻,宇智波斑对他的认同瞬间暴涨到一个几乎完全同步的地步。
换句话说,他知道了宇智波斑所有的记忆和能力,宇智波斑也同样了解了他。这是一份前所未有的、彻底的信任,连千手柱间也未能有过。
当你真正和一个人心意相通,你知道他过去的一切,他所有想法都和你共享,你是很难对他升起警惕和戒备的。因为在这个世界上,你比他自己还要了解他。
宇智波斑有些难以启齿,他内心从未表露过的柔软和感情毫无保留的共享给对方,就像做坏事被抓住一样窘迫。
但他很快就从这种感觉里挣脱出来,看着江豫陷入了沉默。江豫也并非表现出来那么无所谓,这大概是他穿越以来,第一次被人这么叫。
有时候他甚至会迷惑,自己究竟是江豫,还是张起灵、楚子航,又或者是宇智波斑。
“别死了,你是诸多世界唯一信任我的人。”宇智波斑语气古井无波,内心却没有那么平静。江豫求死的心态让他回想起了泉奈死去的那一刻,无力,愤怒又痛苦。
他不想让江豫就这样赴死,某种程度上来说,背负着诸多世界未来的江豫,身上的压力远比他大的多。
一个世界的和平就已经如此艰难,那无数世界的毁灭,究竟要多强大的意志才能背负起这份责任?
“这是我们一同缔造的和平,不只是我。”江豫平淡的回应,似乎有没有自己并不重要。
是的,宇智波斑追求的不过是和平而已。但如果这个世界都不存在了,那么和平又和平给谁呢?总要活着才有未来,对任何人而言都一样。
“你背负着宇智波斑的名号,宇智波斑不会轻易被任何人摆布。”宇智波斑微微皱眉,紧盯着江豫,他无法认同江豫的做法,但感同身受带来的强大心理压力确实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未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宇智波斑正是因为亲自体会了那种感觉,才无法居高临下的做出点评。如果真的换成他,他又能在这种压力下支撑多久?
江豫愣了愣,沉默片刻,点了点头算是应下。火影世界的扮演人物并不像前两个世界那样疲惫,正相反,无可匹敌的力量让他迄今为止顺风顺水。
有了缓和的余地,确实让他积压的庞大压力散去了一部分。更何况任人摆布的感觉并不好受,他不是泥人,也不喜欢忍气吞声。
假以时日,卑微如蚁虫的他,是否也能执子与高高在上的神明对弈?
江豫隐约看到宇智波斑嘴角微微勾起,一个恍惚间又消失不见,仿佛只是错觉一般。
他仰望着星空,视线穿过了浩瀚的宇宙,重新看到了无数世界共存的虚空。世界从人们无法察觉的边缘开始缓慢崩毁,在概念的层面上。
“系统,我猜的对吗?”
他突兀的在意识中询问,系统却默不作声没有回答。但这个时候,不回答也同样是一种答案。江豫长长吐出一口气,似乎要将内心的情绪以这种方式释放。
果然,这个“诸天万界”也同样受到概念的抹除,只是进程极其缓慢。那种力量来源于什么?系统背后的人?还是……
诸天万界宛如一片永无止境的黑暗,而这片黑暗中的人,只有他一个。这是注定的孤独,无论他如何呼唤如何寻找,回应他的都是一片死寂。
“宿主想要抵抗概念层面的抹除吗?”系统突然出声打断了他的思绪“我需要提醒你,在概念层面上,我的穿越和扮演都不再是绝对。”
“也就是说,如果从概念层面上抹除我的扮演和穿越,你的能力就会不复存在?”江豫微微皱眉,尽管不喜欢,但系统目前为止是他唯一的依仗。
“是,除非你达到他的级别。”系统的语气带上几分失落“对他而言,我只是一个工具。再创造一个远比抵抗概念抹除更容易,所以我建议宿主不要接触概念抹除。”
“不,你不是工具。从你学会思考、拥有感情之后,你就是个活着的生命。”江豫回答了一句,随后便不再与系统交流,转头看向宇智波斑。
“五影会谈大概要结束了,回去吧。”
宇智波斑不置可否,以瞬身术消失在了原地,江豫也立即跟了上去。两个人影同时出现在室内,带土和大蛇丸瞬间警惕起来,看到熟悉的面容,又放松下来。
千手扉间冷冷的道:“斑,我可不像大蛇丸那么好骗,这不过是你为了统一忍界找到的借口吧。邪恶的宇智波,若不是大哥……”
“好了!扉间,斑不会在这种事上说谎,忍界恐怕真的危险了。”千手柱间低喝出声,面色复杂的看向宇智波斑和江豫。
宇智波斑冷哼一声不做理会,两人生死之战形成的隔阂绝不是三言两语所能化解的,千手柱间也低落的低下头去一言不发。
当年亲手杀死宇智波斑是他始终无法释怀的痛,但做了就是做了,他不想为之辩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