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谁?”
一阵低沉的女声从屋内响起,不过声音听起来有些颤抖。
“夫人您好,我们不是坏人……”
哪有坏人会说自己是坏人啊?!
秀正一边吐槽着自己,心里一边斟酌着词句,但没想到这时,门却稍微露出了一个缝隙。
只见一名年过半百的妇人露出了半个脑袋,正满脸冷汗地看着他,眼神中则充满了恐惧。
“那个,我想和我弟弟在这里借住一宿,请问……”
“不行,你快走吧。”
“阿姨,我们真的不是坏人。”义勇这时开口了,他用真诚的目光望着妇人,希望能让她相信自己。
“不是坏人不坏人的问题,你们赶紧走!”可惜后者并不吃他这一套,依然死活不肯放他们进来。
秀好像察觉到了什么,于是摊开手说道:“你看我们两个手无寸铁又瘦又弱的小孩子有什么好怕的?就请您开恩让我们住一晚上吧。”
“哦?……手无寸铁的小孩儿?!”
还没等妇人接话,屋内就顿时传出了另一道声音,而且看样子,声音是从她的背后传来的。
“房子里有鬼,你们快走啊!”这时,妇人终于崩溃了,一脸绝望地朝他们大喊道。
“好吧,不过在这之前……”
秀点了点头,动作行云流水地将背后的剑袋解开,随即一把刀鞘漆黑的武士刀显露而出。
与此同时,房门“啪嗒”地一下,突然被一股大力拉开,但是,还没等里面的鬼看清外面世界的风景,他便先出了刀。
“飞天居合。”
一道划破空气的居合斩,顿时撕碎了站在妇人后面的鬼的身躯。
紧接着,秀又抽出匕首,再次使出居合斩,一刀砍断了鬼的脖颈。
很快,它便化为灰烬消失了。
“好了夫人,你已经安全了。”秀朝妇人示意了一个安心的眼神。
但妇人并没有立刻回答他,而是转身回到了屋内。
秀顿时一脸疑惑地跟了上去,义勇自然也跟了进来。
他们进入到客厅,只见在客厅的角落,正蹲着一名面容年轻的男子。
“呜……呜呜,别吃我,别吃我……”这名年轻的男子正双手抱着膝,目光极其呆滞地啜泣着。
“这是我的儿子,从小胆子就小,还请多多包涵,不要笑话他。”
“人之常情,可以理解。”秀点了点头,用平淡的语气说道。
看见儿子并没有被鬼杀死,妇人一直悬着的心总算是稍微放下了一些。
但是,还没等她彻底松一口气的时候——
“秀先生,小心!”义勇突然大声喊道,表情看起来非常焦急。
只见这时,黑暗中又浮现出了一道漆黑的身影,漆黑身影飞快地伸出一只尖锐无比的利爪,直冲着秀而来。
不需要义勇提醒,秀就已经用余光瞥见了它。
随即,他冷哼一声,反手将匕首朝身后猛地一挥。
黑影的反应很快,立马就躲开了,它应该只是想试试看能不能偷袭到他。
而且,黑影的真正目标其实并不是他,而是此时此刻正站在他身后的妇人。
“嘻嘻,抓到了呢,人质。”
身为普通人的妇人当场被一下子抓住,秀心里暗恨自己被它摆了一道,自己果然还是经验太浅了。
这是一只唇红齿白的女鬼,看着虽然并不难看,但笑容倒是挺变态的。
他现在只想知道,为什么会有两只鬼一起出现。
“虽然咱打不过你们这些猎鬼人,但听说只要抓了人质,你们就会乖乖地听话。咱不信,所以咱今天试了一下,没想到这是真的,哈哈哈哈!”
“我和那些猎鬼人可不一样哦,别不小心把你自己的命搭上了。”秀看上去依然很淡定,但旁边的义勇和年轻男子都已经被吓傻了。
“哦,是吗?不过我有一个优点,那就是很喜欢实践,简直喜欢得不得了呢。”
于是,女鬼将指甲嵌进了妇人脖子上的皮肤,顿时有鲜红色的血液往外直冒,并缓缓地流了下来。
而后者脸上的表情,早已再度转为了深深的绝望。
为什么……神明大人为什么要这么折磨我们母子俩?
我们这些贫穷的小农民,到底做错了什么?
“我开玩笑的,小蛆蛆,你这鬼还真是开不起玩笑啊。”
虽然毫不起眼,但秀的侧脸上此时有几滴汗珠滑落,而这些,都被女鬼十分清晰地捕捉到了。
“哼,臭小鬼,别想着跟老娘玩阴的,不然我可不敢保证,她会不会死在老娘手里……”说罢,它手上又加重了几分力道,妇人顿时疼得抽搐了起来。
“不过你不敢杀她,不是吗?否则我也不敢保证,在她死了之后,我会不会把你千刀万剐……”
“千刀万剐”这四个字他说得很轻,女鬼却猛地身体一颤。
只见秀的眼里,冒出了一丝平日里从未出现过的杀意。
虽然这杀意隐晦到连站在他旁边的义勇都没怎么察觉,但女鬼的手却渐渐僵住了。
“哼,早就听说你们猎鬼人个个棘手非常,今天总算是见识到了,可惜,咱的夫君虽然已经足够谨慎了,可还是死在了你的手里。”
女鬼说完马上松开了手,但妇人脖子上的血却没有立马止住,很快就流得满地都是。
“她需要包扎。”秀皱着眉头说道。
“唉,没办法,咱就只能再找个新夫君了,说起来,这已经是咱找的第十四个夫君了,虽然之前的很快就玩腻了吃掉,但这个咱还蛮喜欢的,本来还想再调教一下的……”
“我说,她需要包扎!”秀再次强调了一遍,可女鬼却把这句话当成了耳旁风。
虽然他现在很想使用魂核技,但不论是饿鬼还是濡女的魂核,其技能发出后,都存在着一瞬间的延迟。
以女鬼刚才的反应速度来看,魂核技在发出后极有可能会被察觉到,要是妇人被它一个条件反射给当成了挡箭牌,那就更麻烦了。
妇人现在的身体很脆弱,承受任何一次非同寻常的攻击,都必定伴随着严重的生命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