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啊,我能闻到你的悲伤……”
鳞泷对着几乎已经消失殆尽的女鬼沉声道,他将泛着淡蓝色流光的日轮刀对着它,在那天狗面具之下,不知是一幅什么样的表情。
“但是,光是悲伤是没有用的,被你杀死的人也不会因此死而复生。所以,到地狱里去赎罪吧。”
说罢,他将日轮刀缓缓插回了自己腰间的刀鞘当中。
女鬼仅剩的半个头颅,只是静静地望着他,随即泪眼朦胧地闭上了双眼。
很快,它便彻底消失在了黑暗之中。
秀并没有在乎它是怎么的消失的,而是一脸好奇地打量着鳞泷全身上下。
相较于八年以后,这位年纪已达从心所欲之龄的老爷子,看起来竟年轻得如此之多,头发并未全白不说,整个人还散发着一股十分强大可靠的气质。
不愧是鬼杀队的前任水柱,剑术精度竟然如此之高,秀认为哪怕是现在的自己使用出冰之呼吸,也应该无法与之抗衡。
不过,这要是在他妖鬼化之后,就不好妄下定论了。
“两位少年,你们做得很好。”这时,鳞泷朝他们开口道,语气中充满了赞赏。
不论是秀遇鬼临危不惧的反应,还是义勇鼓起勇气作出的行为,他将一切都看在了眼里。
“哪里,您老谬赞了。”秀也笑着跟他客气道。
义勇在威胁解除之后愣了很长一段时间,直到后来看见女鬼消失,才相信自己真的已经从鬼的手中逃了出来。
此时,他听到鳞泷的赞赏,不由得将头撇向了一边,脸则是红到了脖子根。
鳞泷随即又朝秀问道:“少年,看你呼吸错落有序,步伐稳健的样子……想必一定是队里的一员吧?”
“实不相瞒,其实在下还不是鬼杀队的一员,不过,我打算参加今年的最终选拔。运气要是好的话,应该能被录上。”
“哦?原来如此,这也实在是巧,我的两个弟子若是能够通过试炼的话,应该也会参加今年的选拔。”
“呵呵,相信我一定会很有兴趣见到他们的,到时候还请他们多多关照了。”
鳞泷还以为秀只是在客套,于是便笑着说“哪里哪里”并摆了摆手,却没想到他竟然说的是真心话。
“不过,老爷爷,您真的好厉害呀,这么强大是怎么做到的呢?”秀明知故问地道。
“其实,我是鬼杀队的前任柱,名为鳞泷左近次,退役之后便成为了培育师,从此专门负责为鬼杀队培养新人。我的那两位徒弟,即是我这一脉,也就是“水之呼吸”的传人。”
鳞泷正耐心地回答着秀的问题,突然发现旁边的义勇,正两眼放光地望着自己。
“柱,您……您居然真的是柱吗?!”
在来时的旅途上,义勇便被秀灌输了许多有关鬼杀队的知识,还说他为自己介绍的师父,便是在鬼杀队中处于实力最强的这一阶层——柱。
此时他证实了眼前的这位刚才救自己于水火之间的头戴面具的老者,竟然就是传说中的柱,一时激动得有些语无伦次。
“嗯,没错……嘛,不用这么激动,先冷静一下。”
鳞泷感到有些头冒冷汗,他虽然见过有人在知道他身份之后非常热情的样子,但如此热情的却很少见。
“柱大人,请收我为徒!”
义勇霎时便跪拜在地上,语气中充满了坚毅。
鳞泷也没料想到,这位少年竟会突然向他拜师,于是便疑惑地问道:“嗯,怎么这么突然?这位蓝眼睛的少年,他和你的关系是?”
“哦,鳞泷先生,如果可以的话,叫我秀就好。他的名字是富冈义勇,我和他其实认识没多久,当时他和他的姐姐被鬼袭击,我就顺手救了他们两人。之后他便一直吵着要跟来,我也没办法。但是奈何我的资历有限,实在不适合当他的师父。所以我就想着,既然曾听闻狭雾山附近有着一位实力很强的猎鬼人,不妨带着他来寻一寻,若是找到了便是福分,若是没找到就再换另一个地方。我想,今天我们应该是没有白来一趟,因为遇见了您。”
秀将这一切从头到尾地解释了一遍,闻言,鳞泷沉吟着点了点头:“其实,他做我的徒弟,应该是没有问题的。”
义勇先前的表现,已经得到了他的认可。
但还没等义勇兴奋起来,他便又接着道:“但是,义勇,你一定要明白,一旦踏进这条路,前方等待着你的,将是无尽的黑暗……即便如此,你也要跟着我学习剑术吗?”
“是的,师父!”
义勇紧抿着小嘴,眼神中没有一丝犹豫,随即,他偷偷地望了一眼秀,发现后者正欣慰地看着自己,顿时心底有一股想哭的情绪如洪水般涌来。
若不是有他在,自己和姐姐,估计早就已经在鬼的肚子里永眠了。
因为他,自己见识到了更为广阔的世界,在他的影响下,自己逐渐踏出了以前从来不敢踏出的一步。
即便他平时有些吊儿郎当的,有时坏事做尽,有时不懂体恤他人,但对待自己也仍然像是兄长一般温柔。
自己在未来的某一天,也一定要成为强大的柱,从而不辜负他的期待。
“真是历史性的一幕啊……”
而义勇殊不知此时,秀的心中不仅对他感到欣慰,还感慨着两人终于成为了师徒。
要是人们把自己心中理想的可能处于一段恋情中的两个人叫作cp,那么师徒俩应该叫作什么?
也许义勇在他的影响下,会转而去学其他呼吸法,甚至可能比水之呼吸要学得更好……但是,在秀的心目中,果然还是水之呼吸最能配得上他。
即便他的姐姐还活着,拼命的动力因此缺少了许多,但秀还是依然坚信着,义勇未来一定会在鬼杀队之中大放光彩。
因为,他的名字是,富冈义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