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个村庄,此刻正发生着许许多多如下的一幕。
“来吧儿子,你忍着点。”一个约莫四十岁的老男人递了块布。
“好。”年轻男子喘着粗气接了过来,然后把布咬在嘴里。
尽管男子很紧张,可他还是闭上了眼睛。
“别出声。”老男人也不等男子做什么准备,他说完这句话当即抡起了自己手上那根粗大的木棒。
光是听风声就知道老男人用的力气很足,而且他也必须要很足。
一旦被发现受的伤并不会致残,那也会被充军。
那样后果更严重。
所以今天这条腿必须要废掉。
或者说接近废掉。
“砰!”是木棒砸到肉的声音,伴随着的还有一声清脆的“咔嚓。”
“呜……”男子死命咬着嘴里的布,他不敢声,也不能出声。
可毕竟是断骨,男子还是不可避免地发出了点声音,
好在这声音也只是在屋子里盘旋了一圈后就被门外的风声给吹散。
此刻男子的面容已经因为剧烈的疼痛而扭曲了起来,他死死地咬着牙和捏紧自己的拳头。
仿佛是过了一年那么久,疼痛减弱了。
“梅。”老男人朝门外喊了一声。
“哐当。”一个妇人赶紧端着一个脸盆冲了进来,这是男子的媳妇。
看样子她也等了好久。
像是一年那么久。
……
玉华镇,李府
“郎中到了没?”李老爷在李禹城的床前走来走去。
“回老爷应该快了。”管家在朝外看了看。
“好。”
“爹,你别走了。”李禹城看着自家老爹比自己还着急。
“别吵,好好躺着。”李老爷瞪了一眼李禹城。
“哦。”李禹城感觉自己的手被捏了两下,是顾玉玉。
“没事。”李禹城也拍了拍顾玉玉的手。
“能不弄吗?”顾玉玉问的很小声。
“都给你说不行了。”李禹城笑着说。
“那好吧。”
“老爷,郎中来了。”随着门被推开,一个甚是年轻的男子走了进来。
他穿着一身天青色的衣服。
“嗯?”李老爷有些不敢相信地看着眼前的人。
“你确定?”李老爷问着带林子逸来的下人。
“老爷,最近咱玉华镇的郎中大多都被征召上去了,剩下的赶不过来。”下人连忙解释。
“好吧。”
“情况你应该了解吧?怎么样?有把握吗?”李老爷看着林子逸这张过于年轻的脸。
他还是不太相信眼前这年轻人医术会好到哪儿去.
“没问题。”林子逸淡淡地回了一句,事实上他能来这里确实是个意外。
刚来这里就看到街上有个瘸着腿的人在找郎中。
出于短暂的兴趣,所以他出手了。
当然本着不引起慌乱的原则,所以林子逸在给那人包扎的时候,并没有让那人的腿立刻就好。
所以那条本来应该废掉的腿,现在只要过个四天就可以好了。
不过这个场面却是被李府的下人看见了。
于是乎就有了现在这一幕。
林子逸还是保持着自己以往的冷淡,不过这样子在李老爷眼里确实多了点不同。
“这郎中说话怎么冷冰冰的?”
“不过……也许还真有点本事呢?”
“你要做的是让我儿子的伤势看起来很严重,但却又只是皮外伤。”李老爷不放心地又叮嘱了一遍。
“好。”林子逸看着躺在床上的李禹城。
“先生还需要什么药?”李老爷看着空无一物的林子逸。
他不是很理解,为什么这个郎中连药箱都不带。
“不用。”林子逸摇着头径直走了过去。
早在床头已经摆好了他要用的东西。
“那好,我们都出去。”李老爷招呼了一声。
虽然顾玉玉还是很想留下来的,不过最终还是被李禹城给赶了出来。
“先生,开始吧。”李禹城躺好,他把自己的右腿露了出来。
在这就要说明一下,要想要逃掉征兵,那最好是弄残腿更直接一点。
如果是手臂的话,一旦人数不够,那也是有被征过去的风险。
李禹城紧紧闭着眼睛,他怕的直抖。
虽然提前说了不能真的伤筋动骨,但是等到真正要动手的时候,李禹城还是怕了。
不过想象中的疼痛并没有来,他只是感觉自己的腿上冰冰凉凉的感觉。
这个感觉持续的时间并不长。
就在他感觉脑袋有些晕的时候。
“好了。”林子逸的声音适时响了起来。
“好了?”李禹城不敢抬头看自己的腿。
虽然他根本就没感觉到疼。
“没受伤。”
“没受伤?”李禹城很是好奇地抬头看向了自己的腿。
可他看见的是:那条腿早已经血肉模糊,皮肉外翻,李禹城甚至能看见自己泛白腿骨。
“呃!”
李禹城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当然,林子逸说的是真的。
没受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