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信历一九年十月,在苦等一月后盟国终于到来。
禁国开始收复失地。
而韩登国的兵力也在盟国的夹击下不断消耗。
在其退兵后,韩登国开始派遣使者来访。
禁信历一九年十二月禁国近乎收复所有失地。
禁国和韩登国达成和亲。
禁信历一九年十二月禁信帝大军回朝,并平复各地叛乱。
禁信历二零年春,禁国之危解除。
……
“李禹城你真要走啊?”和他同伍的人有些不敢相信地看着他。
要知道现在还能留下来的,那怎么也得封一个百夫长当当啊。
更何况李禹城的表现并不差。
“是啊。”李禹城点了点头,不知什么时候他的脸上也多了一道疤。
那一刀差点要了李禹城的命,不过幸好,他挺过来了。
“你想清楚了啊。这会要是走了,你就只能是拿点钱走人,虽然说那钱也不少了。不过……”那人说着停了下来。
很明显还是留在这里更有前途一些。
“不了。”李禹城笑着摇了摇头,他收拾着将要离开的行囊。
其实也没什么好收拾,无非就是拿些钱和衣物,然后带上他这个有些残缺的身体离开这里罢了。
李禹城从胸口摸索了一阵,他拿出了两块断掉的玉镯。
他终于还是没保护好这玉镯,就算是羊脂玉的镯子也还是会断掉的。
也是,毕竟是玉做的,怎么可能经得住这些呢?
只要还在就好,这就是人只要活着就好。
李禹城想到了什么笑了起来。
他再次把这镯子很是郑重的揣回了怀里。
“我回来了!”
……
朝堂之上。
“陛下,经此一役我禁国死伤惨重,国力大损……”
禁信帝听着下面人的汇报却是罕见的笑了。
“好了,这些朕早就知道了,可这样的结果却是朕想看到的。”禁信帝站了起来。
“嘶!”
“这……”
“陛下在说什么”
随着禁信帝此话一出满朝文武都不禁议论纷纷。
“稍安勿躁。”禁信帝做了一个下压的手势。
“就算是现在我禁国尚有部分失地,就算是我禁国元气大伤,可是在说这话之前还是有个前提不是吗?”禁信帝一脸笑意地看着下方。
“这……还请陛下明示。”很明显各大臣没有猜出来禁信帝的意思。
“哈哈,其实也不难。”
“那就是这个国还是禁国,无论它是什么样子,只要还是禁国这就足够了。”禁信帝看着下方感慨万千。
终于,这日月山海没有在他手里断送。
“陛下所言极是。”
“一针见血,微臣佩服。”
“臣附议。”
“……”
……
月余的时间足够李禹城回到洪山,他没有打算再去玉华镇。
既然人到了洪山,那这里就是家。
洪山是座很偏远的山,早在韩登国退兵后这里的乱军就被铲除,现在这里所剩下的只有一间又一间破败的房屋。
只是个把月的时候,这些房屋就蒙上了灰尘。
东西被搬走的很干净的,李禹城来的时候这里什么东西也没剩下。
也是,所谓的将军只不过是个土匪头子。
李禹城找遍了整座洪山也没找到李老爷的尸首。
准确来说,他不知道哪个才是。
每个死掉的人是不会被留在洪山顶上的,那群山匪在山顶开了一个类似于深井一样的东西。
每个死人都是丢到这个井里面。
所幸李禹城直接打算把这深井填起来,这是个很费力气的活。
不过李禹城现在很有时间。
像是一个什么都没有的农夫一样。
李禹城在当初的断崖下搭了一座茅屋,房子离顾玉玉的很近。
周围的杂草很多,李禹城一边清理着杂草一边说着话。
等过了好些天他做完了这些工作,这才开始动土填起了那个井。
井要好深好深,李禹城直到夏至的时候才算是完工。
从前这里是口井,现在这里是座高高堆起的坟。
完工的时候李禹城专门跑了很远买了酒菜。
他在坟前放了一碗,自己也添一碗。
“爹啊,你说我这算有出息吗?”
“怎么说我也能混个百夫长当当呢?”李禹城笑着自顾自讲。
不过他一直端在手里酒却是没喝。
毕竟按照规矩,是要等长辈先动的。
……
今晚又打雷了。
李禹城把自己的被子腾了半块出来。
他靠着墙就那么躺着,他知道此刻外面真有个姑娘也这么躺着。
姑娘怕打雷他是知道的。
“明天我去看看爹吧,顺带和他喝一顿。”李禹城应着雷声轻轻说着,而像是附和他一样,屋外的风也轻轻吹了两下。
“不知道哪位神医呢?”李禹城片刻又叹了口气。
他承了人家这么大的人情,现在似乎还不上了。
屋外还是风在吹,好像从前到现在都是这样一个晚上。
……
“您怎么在住这儿呀?”
“这是我家啊。”
“这荒山野岭的,您确定?”
“当然。”
老人说完挺了挺腰杆,他像是一个守卫一样守在洪山的脚下。
在他房子的坟前,不知什么时候也多了一个新的坑位出来。
不过这会儿并没有添上新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