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朱由检是想先将朱纯臣抓入诏狱,然后等锦衣卫查到了他贪墨军饷的证据后再将其治罪。
但是刚才朱纯臣居然想用祖上的功劳来让自己放过他,这就让朱由检不爽了,他大多事情都能接受,唯独不能接受别人狭恩图报!
而且还是这种陈年旧恩!
你们成国公府凭借着这个功劳都富贵多少年了,如今竟还拿着作为依仗,你们这功劳的持续时间也未免太久了吧!
爷惯的你!
你不是想要挟恩图报吗?
哪朕偏就要弄死你!
反正三条腿的蛤蟆不好找,两条腿想要当国公的朱家人多的是!
没了你朱纯成,还有朱纯东,朱纯西,朱纯北,朱纯南!
你就给朕去死吧!
本来朱由检这样做,在朝堂上多多少少是不合适的,后续肯定会有一大堆的麻烦事,毕竟是当朝国公,在还没有证据确凿的情况下当场杀死,这对于百官来说就是一个很好攻击自己的借口。
但是让朱由检没有想到的是,这个在自己的指挥下杀了朱纯臣的锦衣卫校尉居然说是因为朱纯臣想要袭击自己,这才动手将其格杀!
这样一来,自己杀了朱纯臣一事就有了正当理由,毕竟这可是意图弑君!
区区一个国公在这种罪名面前又算的了什么?
朱由检的眼睛微微眯了起来,看着自己面前这请罪的锦衣卫校尉,忽然轻笑了起来:“很好,你叫什么?”
哪锦衣校尉心中立时一喜,知道自己赌对了,但面上却依旧一脸严肃模样回道:“回陛下,属下姓沈,名浪,是个大老粗,所以没有字。”
“沈浪?”
朱由检低声念叨了两句,随即看向沈浪点了点头道:“好,沈浪,既然你还没有字,不如朕给你取一个怎么样?”
声浪当即再也忍不住脸上的兴奋之色,大声回道:“谢陛下!这是属下的荣幸!”
“呵呵。”
朱由检轻笑了两声,随即便沉思了起来,开始思考着该给这沈浪取个什么样的字号?
“沈浪,沈浪,行事如浪花一样汹涌猛冲,不如就给你取个稳平为号,沈稳平,希望你在如海浪般勇猛精进之时,也能时刻记住在关键时刻稳下心神,谨慎行事!
你看如何?”
“沈浪!沈稳平!沈浪!神稳平!沈浪!沈稳平!”
沈浪一遍遍的念叨着这两个名字,眼中越来越亮,最后猛的一抱拳大声道:“属下沈稳平,谢陛下赐字,属下当不负陛下期望,定会在勇猛精进之时亦不忘谨慎行事!”
“好!好!好!很好!”
朱由检笑着点了点头,连道了几声好后缓缓离去。
身后,田尔耕跟在朱由检身后,路过沈浪的时候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随即露出笑容道:“不错,是个人才!
以后好好干。你已经简在帝心了,前途不可限量啊!”
说完,也不等沈浪回话,田尔耕就快步跟上了朱由检离开的步伐离开了这里。
等到朱由检一行人离开后,原本强撑着的勋贵们终于再也忍不住了,纷纷被吓的软到在了地上,刚才成国公的下场他们全都看的一清二楚,也知道成国公到底是因何而死。
说白了,就是陛下看他不爽了,再加上京营一事在陛下心中累积的怒火,这才不顾影响的当场斩杀了成国公。
但谁又能保证杀了成国公之后陛下的气就消了呢,要是自己一个不小心说不定就会沦为成国公第二了!
所以,从刚才开始这些小勋贵们个个都把心头的弦给绷得紧紧的,片刻都不敢放松,生怕一个放松便会送了自己的大好性命。
如今陛下一离开,一直紧绷的弦便再也坚持不住松了下来,众人也彻底的放松了下来,毫无形象的瘫软在了地上,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你们说该怎么办?陛下还会不会继续查军饷和军粮案?若是被查到我们也牵扯在其中,那后果……”
一名勋贵忧心忡忡道。
“放心吧,成国公都死了,到时候我们全都一推三二五,把我们的帐都推到他身上就是了,反正死人是不会开口辩解的。”
另一名勋贵不在意的道。
“这样真的好吗?”
“这有什么不好的,难不成你还真想都自己扛了,你难道以为你比成国公都重要吗?连成国公都被陛下杀了,你以为咱的事爆出来,咱还能活?”
“说的也是,那就这样吧!”
“这才对嘛!来!我们对一下口供,免得出错。
好!”
……
当日,巡视京营回宫后,宫中就传出了一个震惊朝野的消息,京营中的五军营居然被裁撤了,成国公朱纯臣因为意图行刺陛下被锦衣卫当场给格杀了!
这两个消息是一个接一个的,听得众人猝不及防,又无比震惊!
五军营就不说了,大部分朝臣都能猜到哪里如今的情况,上万人的军队只剩下几百老弱病残,这也跟解散没什么区别。
大家也都能够接受。
但是!成国公朱纯成可是与国同休的国公啊!
没想到他居然被当场斩杀了!这是个何等惊人的消息?又怎能不让众人震惊失声。
两个消息传出来不久后,朱由检亲政后的的一道圣旨出来了!
着锦衣卫即刻起查抄成国公府,并于现在开始,正式剥夺成国府之爵位,念在初代成国公的份上除查明犯有大明律令之人,其余人不予追究;另凡朱纯臣三族之人五代内不得参与科考,不得进入官场!
圣旨一出,震动京城,所有人都知道,成国公府真的完了!
彻底要没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