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姓甲,“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那人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
小声嘀咕,“如果是真的,那可就是有点过分了……”
百姓丙,“是啊是啊,人命关天的,仙家老爷们还是要谨慎处置啊。”
百姓乙,“仙家老爷肯定是有证据,堂堂名门正派又怎么会去冤枉一个小姑娘?你小子不要在这里乱说!”
百姓甲,“嗯,是这个理,但是证据是什么……?”
门外众百姓,“我也好想知道啊,到底是怎么证明那个小姑娘就是杀人凶手的啊?”
“对呀,还请仙家老爷把证据也拿出来给我们大伙儿瞧瞧吧。这么一个弱不禁风的小姑娘也能杀人了,手段定然高明啊。”
“让我们瞧一瞧也好做些防备,长些见识啊。”
“就是就是……”
凤兮月伸手拉住沈繁星退到了一旁,朝场中正派弟子扬了扬下巴,做了个‘请’的手势后,便是一副好整以暇的神态,不再多话。
梨花宫弟子望着厅内的一片狼藉,眼底怒火中烧。
他现在深深怀疑,这个凭空冒出的臭小子是否就是这个叛徒的同党,以打抱不平为掩护。
将摆放那杯毒茶的桌子,在这场混乱中,毁的一干二净。
如今,没有物证,只有人证。而人证皆是七派子弟,到时岂非就真成了她所说的,名门正派,随意便能断人善恶?!
“你小子,当真卑鄙无耻!”
一道瘦小的身影突然冲了过来,挡在了凤兮月身前。
是李舒安。
“你才卑鄙无耻!我不许你这么说!刚才我也看见了,分明就是你们不听人解释,便蛮横的定人死罪,你们这一伙人才是卑鄙无耻的坏人!”
凤兮月心中暗暗叫遭,李舒安此举固然是为了护着自己,但是这些人毕竟是仙派弟子,虽不会久留朝晖,可如果秋后算账,便会给他们李家招来无尽的麻烦。
修士与凡人的区别,就好比如官民之间的差距一般。
“舒安!不要胡说,快回来!”
“为什么啊?!他们在骂你!我要替你骂回来!”
凤兮月心底一暖,声音不禁软下来,将他拉在身旁,“他们既然这么可恶,骂一骂哪里就能解气?你看我的,如何?”
李舒安重重点头,“好!”
梨花宫弟子往前一步,“你!”
绝情观弟子喝止,“善哉善哉。”
看向凤兮月,“事已至此,口舌之争已是枉然,敢问小施主,你想要怎么解决?”
酒楼的一处偏僻角落。
桌上摆着两个茶杯,几缕轻烟,散着温热,茶香淡淡。
司空尧见茶水斟满,将桌旁一包粉末倒入杯中。
“把它喝了,九香虫的毒性便不打紧了。”
“公子先喝吧,您的脸色看起来不太好。”
“我不妨事,而且,也并非是毒性的缘故,是他散发出来的气味……”
目光微沉,陷入沉思,“当初于遍地尸骨中收集到了九香虫的尸骸,许是研究的时日过长,导致现在一闻到它的味道,就有些犯恶心。”
说话间,抬手又解开桌上另一块金丝锦帕,里面包裹着一小堆绿色粉末。
“既是不适,您又何必……”闻乐低声叹了一口气,看向大厅人群,“我瞧凤兮月对付他们倒是很有办法,完全不需要咱们出手。”
司空尧抬头,“这些只是八派中的年轻弟子,涉世尚浅,确实是不足为虑。只是……”
目光一一扫过众人的服饰,略微沉吟。
“这些人当中,竟然未见有一名直系弟子。”
闻乐侧头看去,赞同,“对,很是古怪,瞧他们的服饰暗纹分明是刚入门的初级弟子,八派之间向来暗流汹涌。朝晖城是长清门的地盘,新入弟子这般无人管束,自由行事,就不怕惹出乱子?”
“可不是已经惹出乱子来了吗?”司空尧轻笑一声。
闻乐目光微动,“难道,是有意为之?可这般妄动干戈是为了什么?”
“近来江湖上屡有传言,潇允之要拜入长清门,而茗隐上仙则会身兼门中长老一职,如果传言是真的。那么自上代掌门莫名失踪后,便日渐衰败的长清门,现下将有上仙坐阵,重振威势,岂非是指日可待?七派中的一些人,大概是坐不住了。”
“既然有这种传言在前,他们怎还敢如此行事?若被事后查出岂不是很难看?”
“博弈之道本就有输有赢,若是一点风险都不敢冒,想要的东西又怎么可能会自己跑到手中来呢?”
“想要的东西……他们想要什么?”
“茗隐上仙的态度。”司空尧轻叹,“此事说大不大,说小却也不小,毕竟出了一条命。可江湖上,向来都是强者为尊,眼下死的是一名入门弟子,并非是派中骨干,上仙若真愿出面调和。七派掌门可还会因为这么一个小人物而与长青门公然翻脸,继续深究下去吗?
至于此处的纠纷,也只会被认为是少年人不知轻重,重责轻罚下,便可草草揭过了。”
“……”
“但如果上仙不愿出面呢?”
司空尧叹息,“我说了,他们想要的只是上仙的态度罢了,如果上仙不出面,那此事的最后发展……”
凝目看向那道紫色身影(沈繁星),眼含复杂。
“至多便是杀人抵命。事后期派各掌门之间会有怎样的心思,也只有他们自己最清楚了。”
正说话间,一只黑色小虫突然飞到了他们的木桌上,悉悉索索,向桌上的一堆绿色粉末爬去。
闻乐细细观察,“这一只怎么和公子之前收集来的九香虫尸骸长得有些不一样?”
“九香虫分公母,我们收集的那些是母虫,而这一只则是公虫。”
“可据情报,公虫的杀伤力远没有母虫强大,凤兮月炼制出来后都会舍弃掉,这一次她怎么会用的是公虫?”
司空尧低低浅笑,“这个问题,倒是难住我了……从打算夺取天工机甲图开始,凤百龄,凤兮月这二人,我自认为已经揣摩的极为透彻,可惜,凤姑娘,似乎是一个……
有着两种面目的人,我从未曾看懂过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