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儿,侍者用托盘盛着四瓶包装精致的酒来到尘熠等人面前,引得隔壁的酒客发出一阵惊叹。
卡尔不等侍者开瓶,便用牙咬开瓶塞,对着嘴灌了一口。
侍者从未见过如此狂野的喝法,一时间愣在了原地。
却见卡尔皱了皱眉头,向尘熠等人疑惑道:“你们平时喝的魔幻草果酒也像这样有牛奶味吗?”
三人心里暗骂:谁钱多到可以平时喝这种东西!
……
酒过半酣,他们四人中总算有人想起来今天喝酒名义上的目的是讨论特别竞赛的战术。
“对了,”孟德斯道:“我今年参加不了特别竞赛了,所以今天在莱克那订做了一把防护罩法杖,尘熠你比赛前记得去拿一下。”
菲力竖起大拇指:“还是你够意思,我和尘熠之前还在讨论今年没了你该怎么办呢,有了你的魔杖多少能够弥补一下防御这块吧。”
尘熠也感谢道:“谢了,我本来也正发愁今年制作什么法杖呢,有了你这把我也不用选了。”
特别竞赛规定每名参赛者可以携带一把法杖,他们四人中,尘熠擅长元素,卡尔擅长召唤,菲力擅长神念,孟德斯擅长疗愈。
以实力而言,自然是已经成为教授的孟德斯最强,他无法参赛,队伍的攻守平衡就会被打破。他比尘熠掌握更多的高阶魔法,由灌注他的魔力制成的法杖自会比尘熠自制的好上许多。有了他的法杖助阵,队伍便相当于多了半个疗愈师。
“你不是说想让你妹妹代替孟德斯参赛的吗?既然是商讨战术,怎么今天不把她一起叫来?”卡尔向菲力问道。
菲力无奈摇了摇头:“她这人不太好相处,今天她要是过来,没准能整出什么事情,还是咱们四个喝得开心。”
菲力知道,正是因为自己的妹妹性格过于狂傲,所以才会被同宿舍的人排挤,也正是这个原因,没什么人愿意同她组队。她若是知道今年会有尘熠这个中阶培训生同队,同为元素师的她没准会说出什么难听话呢。
尘熠今天已经够郁闷的了,不能再让他难堪。反正还有一个月的时间,菲力打算趁着这个机会再做做妹妹的思想工作,不至于一上来就和队友闹矛盾。
四人一边喝酒,一边天南地北地聊着天,特别竞赛的事情反而被抛到脑后。就着芝士烤肉,四瓶果酒也很快被喝了个底朝天。
魔幻草果酒的度数并不高,但因为魔幻草本身含有致幻效果,所以既没有酒精那种让人头疼欲裂的不快,又可以让人体会到飘飘欲仙的乐趣。
酒饱饭足,尘熠点亮荧光魔法。四人并排,勾肩搭背互相搀扶着往学院的方向回去。
也不知被退学后,是否还有这样的快乐光景。
其实退不退学,尘熠心中倒并没有很在意。只是他对魔法这样神秘的未知事物有着近乎癫狂的渴求,离开了荣祈学院便再也没有这么好的学习环境了。
尘熠私下里认为魔法与世界的本质是内在相通的,而他实在不甘心这辈子对世界的认知止步于此。
想到这里,尘熠不自觉地举目望向上界——那颗红色的星球。夜幕之上,星球周围的星环清晰可见,仿佛一枚被火焰魔法激活的戒指。
尘熠心中暗自感慨:我的神,您在哪里?请与我神交一次,只要一次就行,请教我一个法术,一个惊阶低级法术就行。强化、神念、元素、召唤、疗愈随便什么都可以,好让我在魔力大会上多一种选择,也好让这些支持我的兄弟能多获得一些支援。
不,哪怕只教半个,给我提供一点往下探索的思路就行。
意料之中,那几乎占据天空十分之一的红色星球还是不远不近地挂在那里,对尘熠卑微的祈求无动于衷。八壹中文網
回到宿舍,尘熠顶着魔幻草的效果勉强完成洗漱,然后便浑浑噩噩地一头栽倒在枕头上。
他眼睛刚闭上,便觉得一根针一样的东西刺进了自己的意识里,但他实在是太困了,于是不管不顾地进入梦乡。
尘熠在睡着前的最后想法是:卡尔那家伙骗人,魔幻草果酒照样会让人头疼。
恍惚间,尘熠感到自己的身体飞了起来。脚不沾地却并未让他慌张,他能清晰地感觉到周围环境魔力附带着的某种气息令自己感到安全。
一阵天旋地转之后,空间仿佛被撕开,尘熠来到了一异常奇特之处,这里似乎是一间牢房。
他第一眼看到的便是那个被禁锢在十字架上的女人,然后,第二眼、第三眼、第四眼……都是那个女人,他竟再也挪不开视线。
散乱的长发中勉强露出白皙的脖颈和精致的五官,破旧连体罩衫反倒衬出女人本身身材的婀娜。
公正的来说,以一个男人而言,尘熠的长相几乎挑不出什么缺点。因此,学院中也有一些认识或不认识的异性同学对他进行过各种各样的暗示。
尘熠并非钢铁直男,事实上,只要不是太笨并且和异性以正常的频率接触,那便总能明白女人是什么意思。但他一直醉心于魔法学习和研究,对增加一段可能成为双方负担的关系并不感兴趣。
于是,对方的暗示都会被尘熠以巧妙的方式拒绝。久而久之,女生的圈子里都知道他油盐不进,自然也没人再去自讨没趣。
向尘熠暗示心意的女生中,有几个确实长得好看,身边也不乏追求者。但她们显然和眼前这个女人不在一个层面上。
十字架上的女人似乎也发现了尘熠,勉强抬起头来,冲他笑了笑。
在那一瞬间,尘熠甚至萌生了这样的想法:若是能和这个女人在一起,去特妈的魔法。
但他很快定了定心神,并开始打量起这间牢房的其他部分。
女人正前方的牢房墙壁上挂着一块玄青色石头,若不是这块石头,尘熠根本判断不出墙壁已经变作透明的此处是一间牢房。
牢房外站着四个身着白袍的人,因为兜帽的遮掩,尘熠看不清他们的面目。不过与十字架上面的女人不同,他们似乎并未注意到自己的存在。
尘熠很快做出判断:无论从哪方面考虑自己现在都是在做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