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几个人在游乐园里玩了个痛快。
先前对夏树一脸不耐烦的贵族少年也没摆脱真香警告,一张白皙的小脸玩得红扑扑的,看起来兴奋且激动。
玩了大半天以后,他带着两个弟弟向夏树告别,并表示会把这个游乐场推荐给自己熟悉的贵族孩子们。
夏树对他的上道表示了认可,拍了拍肩膀以示鼓励。
贵族少年兴奋得脸都憋红了。
时间很快便过去了。
夕阳西下,五个人在游乐园门口告别。
“真的不和我们一起去吃顿饭吗?”
夏树依依不舍。
天啊,和扉间一起玩猜谜游戏真是太棒了!
一猜一个准,他们还一起组队碾压了剩下所有人!
简直就是降维打击!!
扉间摇摇头。
“不了,我们这边还有事情要办。”
先前的任务还缺个扫尾,他们得去把那个小尾巴解决了。
再说……扉间的目光和泉奈对上。
泉奈冷哼了一声。
扉间:……他也不想跟这个家伙一起吃饭。
总感觉会消化不良。
于是扉间很有礼貌的和夏树他们告别,然后给了依依不舍试图抱着斑的大腿不走的柱间一拳,两个人在夕阳下出发。
回到家以后,斑拉着泉奈去了一趟大哥的房间。
进门的时候,已经恢复神智的缚地灵扬和两个哥哥友好的打了招呼。
斑对他点点头。
扬好奇:“斑哥,泉奈哥,怎么到我这里来啦?”
斑摸摸扬的小脑袋,不出意料的手从脑壳这儿穿了过去:“有点事情要和你泉奈哥讲。”
扬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然后懂事飘到门边。
“那我给你和泉奈哥把门。”
泉奈看着斑,疑惑:“斑哥,你躲着小树姐要和我说什么?”
宇智波大哥的房间,夏树是全家最避之不及的一个。
倒不是她心里排斥扬,灵能力者和亡魂打交道的事情多了去了,关键是她碰到的大多是需要治退的,到时候一个劲头上来可能就克制不住想收了对方的洪荒之手。
为了扬的生命安全,夏树一般早上给他做完修复工作之后就不会再来这间屋子了。
所以泉奈才有此一问。
而斑……他其实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想做什么。
只是下意识的避着夏树。
“我也不知道,”他直接席地而坐,表情看上去有些茫然,“突然就觉得,好像有点不太得劲。”
泉奈依偎着哥哥坐下:“什么不太得劲?哥哥今天不是玩的很高兴吗?”
除了因为那个白毛的缘故输了好多次猜谜的事情,哥哥其他时间脸上都带着高兴的笑。
“……是玩的很高兴,”斑皱着眉头,脑海里却浮现出猜谜的时候夏树抓着白毛的手兴高采烈的模样,“……就是不喜欢柱间的那个弟弟。”
“是啊是啊,那个白毛可讨厌了,”泉奈一听这话便高兴起来,然后一副恍然大悟的理解模样,“哼,傲慢得要死的样子,看着就讨厌。”
老是跟看贼似的防着他们,哼,谁稀罕他那个大哥了。
难怪斑哥不喜欢,他看了也很烦呢。
斑潜意识里觉得不对,但是感觉泉奈说的又没有错,柱间的这个弟弟确实没有柱间来的友善,老是斜着一双眼睛瞪他,于是便认同了弟弟的说法。
“没错,确实是个讨厌鬼。”
要不然他怎么看他这么不顺眼?
斑为自己的行为找到了理由,心里于是又舒缓下来。
而泉奈却依然奇怪:“可是,哥哥你讨厌白毛很正常,毕竟我也不喜欢他,可是为什么要特意避开小树姐呢?”还要让扬帮忙看着。
斑卡壳了。
为什么……他自己也不明白呀!
对啊,为什么他和泉奈凑到一起说白毛的坏话要避开夏树呢?
明明先前他跟人吐槽三堂叔家的堂弟也没避着夏树啊!
“难道哥哥是怕小树姐听到我们说白毛坏话以后不高兴了吗?”
泉奈大胆猜测。
毕竟看小树姐和那个白毛关系好像很不错的样子,要是真听到他们的话,没准真会不高兴呢。
果然还是斑哥谨慎!
无脑·斑吹·泉奈迅速给亲哥找好了理由。
“……没错,就像泉奈你说的那样,”斑觉得泉奈说得很有道理,于是赞同的附和道,“可不能让夏树坏了对我们的印象。”
……不过话说他为什么那么在乎夏树的看法啊?
斑纠结的解决了原本的疑问,最后又陷入到了新的困惑中。
与此同时,被他们两个谈论到的扉间两兄弟也回到了家里。
两个人到家的时候,天都快黑了。
到了大门口,柱间一溜烟躲到扉间身后,看他慢慢推开大门。
扉间张头看了一眼,然后对身后怂成一团的柱间淡定道:“放心吧,父亲还没有回来。”
最近族里的事情忙,父亲总不能在饭点前赶回家。
柱间顿时长舒一口气。
太好了!
这样就没有被询问为什么在外面待了那么久的危险了。
扉间嘴角抽抽,但还是没说话,抬腿去了厨房做饭。
松了一口气回过神的柱间则是谄媚的跟在弟弟身后。
“扉间啊,你今天也……你觉得斑他们几个怎么样?”
扉间眼都不抬的拿起一棵白菜,唰唰唰几刀切菜入锅,然后又淡定地净了手,最后才在柱间的抓耳挠腮下纡尊降贵的回答了一句。
“夏树可以,你的那个斑勉强,黑短炸的那个泉奈就算了。”
“为什么啊?”柱间不明白,“泉奈看起来那么乖。”
要是扉间也能学学就好了。
出于求生欲,柱间没敢把这话说出来。
“咔嚓——”
扉间掐断了手里的一根萝卜。
那个狡猾的家伙到底哪里和乖字搭边的?!
他大哥怕不是瞎了!
“嘿嘿,扉间啊……”柱间看着扉间的过激反应,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笑容顿时奇怪了几分,“你是不是嫉妒我和斑他们更喜欢泉奈啊?”
嫉妒泉奈的扉间:……你怕不是个傻子。
扉间不想说话,他不想自己的格调什么时候和他大哥一样。
家里已经不能更多一个傻子了。
但是柱间却贱兮兮的靠过来,还伸手揽住了他的肩,信誓旦旦:“放心吧扉间,就算泉奈比你乖巧听话一万倍,我也会更喜欢你的!”
扉间:“……”
他面不改色的把自己肩膀上的那只爪子拿下来甩掉,然后把原本已经处理好的一袋蘑菇收了起来。
“你今晚的蘑菇盖饭没了。”
柱间:“???”
两边都是和乐融融,而另一边,千里之外的月亮之上。
昔日岌岌可危的和平在一夕之间被撕得粉碎,原本的繁荣景象变为血流成河,哭喊声、尖叫声响彻云霄。
几个孩子瑟瑟发抖的躲在母亲身后,拼命汲取着那一点温暖安心,却被傀儡毫不留情的提起来,然后挖下眼睛杀死。
孩子的母亲倒在一边,生死不知。
被挖了眼睛的孩子依靠着她软软的倒下,黑洞洞的眼睛死不瞑目的望着天际。
这样的场面,在月球上随处可见。
“快走!快走!”
全身浴血的白眼女人护着自己的儿子一路穿过战火,将他推到了宗家的密地。
少年穿着一身勾玉的长袍,看起来容貌俊秀,脸上满是泪痕。
密地竖立着一个巨大的碑位,那正是女人的目标,她拉着儿子跌跌撞撞的跑过去。
背后的丈夫用血肉为他们挡住了傀儡。
两个人终于站在了巨大的石碑前。
女人身上的伤口不住地往外渗血,她的意识也开始模糊起来,但却始终没有松开儿子的手。
握的紧紧的,像是怀抱着最后的珍宝。
她抬头仰望那块石碑。
石碑就立在那里,冰冷、孤寂的立在那里。
就像在大筒木族人里口口相传的先祖羽村一样。
永远的孤高而清冷。
但宗家不相信他们先祖的遗命是那样的血腥。
为此付出了鲜血的代价。
女人毫不犹豫的划开了自己的手腕。
石碑仿佛在那一刻闪过了盈盈的微光。
在女人的鲜血滴在石碑上那一刻,整座石碑仿佛在瞬间活了过来,通体流光溢彩,并开始大口大口地吸收着女人的血,宛如喋血的怪物。
谁也没有注意到,石碑上的雕刻微微睁开了眼睛,望着远处的厮杀,眼里是痛心。
一个闪着微光的通道在两人面前慢慢出现。
“快走!”女人的血还在拼命的往外涌,但她对手上的伤口却视若无睹,而是把儿子拼命的推进了那个通道,“这是先祖留下来的最后通道,你快走,快走!”
绝对、绝对不能被他们挖走眼睛!
少年跌进通道。
微光渐渐消失,女人的面容也慢慢模糊,她的身后出现了手持刀刃的分家傀儡。
“妈妈!”
少年终于忍不住哭了出来。
“快走!去……去大陆……活下来!”
女人的声音终于彻底消失。
通道封闭,温柔而无情的拒绝了外面闻讯赶来的分家。
通道中的少年也陷入了昏迷。
第二天,夏树醒过来。
阳光温柔的吻在她脸上,暖洋洋的,又明亮又温暖。
她睁开眼睛,然后伸了个大大的懒腰。
“又是美好的一……嗯?”
“这是什么啊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