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石惊起千层浪。
二尾一声尖叫,原本还在谈话的几人顿时安静下来。
皆是瞪大了眼睛,一副不敢相信的样子。
九喇嘛是谁?
根据名字和当前的情况,最有可能就是九尾。
传说中尾兽里第一强的九尾妖狐。
柱间打了个激灵。
那可是轻而易举就能毁人城池的尾兽啊,还是最强的一个。
今天八尾被抓就足够让人惊讶,如今在来个九尾……
藏在忍界深水之下的狂战士御主,究竟又想做什么?
又到底想做什么?
他这样想着,忽的耳边又传来蛞蝓仙人略凝重的声音。
“起先是牛鬼,现如今又是九喇嘛,那个人在有意的收集尾兽。”
蛞蝓仙人的脸上看不出表情,声音却是严肃。
“又旅,你觉得,会不会……”
“这不可能!”
二尾像是只在那一刻被踩了尾巴的猫,哗的一下蹦起来。
原本清亮的声音在这一刻更是不自觉的尖锐。
“这不可能!没人知道那件事!”
不管是作为因陀罗后人的宇智波,还是作为阿修罗后人的千手,那些以往尘封历史的记录早就已经毁灭在了战火中。
根本不会有人知晓。
更何况……当年即便是因陀罗和阿修罗两兄弟,羽衣老头也瞒得很好。
两人到死都只知道自己有一个被封印起来的祖母,对十尾的事情绝对是一无所知!
现在,怎么可能会有人知道……
想到这里,她心里一咯哒,转过头一看,果然对上了几张疑问的脸。
“又旅……”夏树迟疑,“你知道什么吗?”
又旅差一点又直接跳脚,幸好她按捺住了自己,扬起下巴故作高深:“……不知道!”
这话童谣都不信。
漂亮的小姑娘用一双大眼睛盯着她,一眨不眨的。
二尾:“……”
她咬咬牙,梗着脖子:“不知道就是不知道!有什么好看的?!”
“说的就是你,把眼睛给我闭回去!”
童谣扁了扁嘴,张口就想要哭的样子。
二尾:“……”
救命!人类的幼崽要怎么哄啊啊啊?
看着二尾明显慌了的样子,夜月离在对方看不见的角落里弯了弯嘴。
然后给童谣比了个干得好的手势。
童谣眼眶干干的,一点泪水也没有,在后面同样回了个手势给他。
站在后面目睹了一切肮脏交易的夏树:……
呵,男人。
就在二尾丢盔弃甲快要投降的时候,一道声音传了过来。
“尾兽吗……坚持在隐瞒的事情……是十尾吗?”
蛞蝓仙人惊愕。
二尾在一瞬间瞳孔紧缩。
她猛的看过去。
入目所见,是一个一直戴着兜帽的少年。
二尾想起来了,是夏树的朋友,他先前似乎听她喊过“陵院”这个名字。
是宇智波吗?
毕竟这样文雅的名字一看就不是千手的画风。
可即便是宇智波,又怎么会知道千年之前发生的事情呢?
难道她猜错了?当年其实是有记载保留下来的??
或许……
二尾突然想起一种可能。
——当年守鹤和阿修罗关系平平,反倒和离开的因陀罗最是要好,甚至曾经还跑离忍宗在因陀罗那里住了几十年,或许是守鹤无意中说漏了嘴也不一定。
想到这里,二尾不禁磨牙——垃圾守鹤!
正在火急火燎赶往火之国的守鹤:嗯???
天降一口黑锅。
就在二尾胡思乱想的时候,那个少年动了。
他原是穿了一件连体的黑色兜帽长袍,整个人被密密麻麻地笼在衣服里,看起来阴沉又压抑,一丝光也透不进去。
他从衣服里伸出一只苍白的手,那手十指纤长,白皙如玉,瞧着便是一只保养的极精心的手。
偏偏上面近日来添了些拿武器练出来的茧子,美中有瑕,但依旧是只完美的手。
那只手慢慢的伸到头上,然后再慢慢从头上将帽子掀开拿下,黑色的布料后面,露出了那张苍白的脸。
大筒木陵院的长相无疑是出色的。
他不像泉奈和扉间那样精致,也不似斑那样美得咄咄逼人,更不像柱间那样自有一股阳刚之气。
他只是阴郁又冷淡,因为长期不见太阳的缘故,大筒木陵院的脸永远是苍白的,带着一丝病态的孱弱。
或许是因为父母惨死的缘故,大筒木陵院说话不多,除了训练的时候脸上会有难得的神采外,表情一直都是淡淡的,只在变强上有着疯狂的执着。
他眉眼偏偏又生的极好,一眼就能夺人的眼球。
但是二尾关注的却不是他的好颜色,而是……
“羽村?!”
她大惊失色。
蛞蝓仙人也没好到那里。
她直接啪的一下从床上摔了下来。
妈呀救命啊!
大筒木羽村他诈尸了!!!
经过一番兵荒马乱,总算解释清楚了陵院的来历。
二尾四脚朝天的趴在夏树腿上平复自己艰难的心绪:“我就知道……我就知道……大筒木羽村那种家伙肯定是早就死了的……老天要是有眼睛,才不会让这种人复活……”
什么仇什么恨啊。
夏树:话说刚才叫的最响的好像就是又旅你呀……
不管又旅本人是不是还记得,反正夏树是记得的。
然后被对方瞪了一眼,乖巧了。
大筒木陵院看着乱糟糟的众人,表情淡定,又将自己刚才说的话重复了一遍。
“是十尾吗……隐瞒的事情?”
又旅看着他,原本高高翘起的尾巴耷拉下来。
“啊,没错,”她无精打采的应了一声,感慨似的,“真没想到,羽村留在月亮上的后裔居然有一天会来到陆地。”
她还以为这一支大筒木这辈子也不会下来了。
“啊,关于这件事情吗?”
大筒木陵院面无表情。
“没办法,月亮上分家的族人发生了叛乱,为了活命,只能下来了。”
“真没想到,你和……咳咳!你说什么?!”
二尾本来还是那边自顾自的感慨,结果就听到了这么一句,直接被自己的口水呛住,疯狂咳嗽。
什么鬼,这群大筒木内讧了?!
最后还是二尾艰难的跳过了大筒木们内讧的这个问题,重新说起了正事。
“好吧,其实这小子说的没错,我先前不想说的事情,就是和十尾有关的事情。”
猫又摇摇尾巴,很有人性化的叹了口气。
或者说,十尾是所有尾兽都不想提起的事情。
毕竟出生方式不太一样,十尾简直就是尾兽不可承受之痛……
而不管是六道仙人还是尾兽们,都把这个秘密捂得很好,至少千年以来,陆地上的人只知九大尾兽,至今都不知道原来集齐九个龙珠……咳,尾兽,还能换个十尾。
即便是大筒木陵院,远居月亮上的他们也只在祖先代代流传下来的只言片语中窥见一二,而且还是因为他是宗家少爷,要不然连翻这些破破烂烂卷轴灰渣的权力也没有。
夏树倒是知道大筒木辉夜这么个人,一期一振给她讲过,但她不知道十尾,那是因陀罗也无法触及的隐秘。
但她听着夜月离和泉奈你一言我一语的补充完了所有,脸慢慢皱到了一起。
黑漆漆、会烂成一团水、能够附身。
这……
怎么那么像因陀罗给她看的记忆里的某个“人”啊。
夏树脸纠结的缩成了一团。
斑拍拍她的手。
“怎么了?”
“我……好像知道你们说的是谁了……”
就是不知道是不是对的。
“哈?!”
为了说的更清楚,夏树拿过柱间塞在包袱里带过来的一期一振的本体,往里面输了点灵力。
“啪”的一声,优雅清贵的皇家御物现身。
夏树把前因后果给他讲明白,然后拍拍他的肩让他上。
一期一振沉吟片刻,果断的把和黑漆漆有关的事情讲了出来。
“当时……”
一期一振他们得到黑漆漆以后,很快就开始了实验。
因陀罗的眼睛是六勾玉轮回眼,又因为年轻力胜,精神力极强,就是他爹来了也得被送个月读。
更别说是莫名其妙的黑漆漆。
但出于安全考虑,因陀罗还是很小心的,以一种润物细无声的方式去侵入黑绝的大脑。
结果发现这小东西命还挺长的——至少比他要长,等等,它算计他就是为了他妈?他妈谁?等等他再往前翻翻……
于是等一期一振第二天去送饭,看到的就是一个双目无神的因陀罗。
“简直不敢相信……”
因陀罗幽幽的声音跟幽灵似的,脸上的黑眼圈又黑又重,再配上那惨白的小脸,浓墨般的黑发,看起来活脱脱一个女……男鬼。
他瞪着那双淡紫色的轮回眼——虽然这时候怎么看怎么像死鱼眼,看着天花板喃喃自语。
“所以我居然不是人……月亮上是祖母……我说老头子闲的没事干做什么月亮呢……难道最过分的不是那团烂泥居然是我三叔吗?!”
一期一振讲到这里,二尾已经眼神死。
“三叔……是什么东西?”
“哦,”一期一振回答得优雅又从容,谁让生孩子的不是他,“据说是大筒木辉夜最后生下来的孩子,几十年忙忙碌碌就是为了救人。”
“而且业绩优秀,因陀罗和阿修罗就是被它离间的。”
他若无其事。
“它的优秀表现让因陀罗很感动,为了纪念它,因陀罗给它取了一个好听的名字——毕竟大筒木辉夜刚生完它就领盒饭了,什么名字也没给。”
“来自一部优秀的华国电视剧,就叫大筒木沉香。”
知道这个梗的夏树:……
一期一振面无表情的棒读:“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它还在接受因陀罗的电……教育,非常感谢,还流下了感动的泪水。因陀罗和我都很高兴。”
众人:………………